陸極這幾天過得很滋潤。
玄寂對他有求必應, 求歡更是次次應允。
這天,他們從以前的忘玄峰迴來,玄寂查看了一下他的修爲, 突然皺眉。
已經膽大包天、色迷心竅的陸極直接跑過去對着他的眉毛, 啵唧就是一下, 然後一臉傻笑地看着玄寂。
玄寂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含嗔帶怒的眼神瞪得他又是心頭一熱, 上前抱住玄寂,低聲道:“師尊!我想你!”
玄寂白了他一眼:“想上我吧!”
已經恢復良好的陸極笑眯眯地咬了咬玄寂的耳垂。
玄寂看着他,哼了一聲, 牽着他一起進了房間。
又是一室春光。
當玄寂再度醒來的時候,感覺眼睛酸澀沉重。他用靈力滋養了一下, 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面前, 是一片白花花的肌膚。
他正埋在陸極脖頸, 鼻子碰到半截鎖骨,肢體伸展與陸極牢牢糾纏, 兩個人完全貼在一起,肌膚相親。陸極的頭埋在他的發間,呼吸輕輕落在他的頭頂,吹動一些細發。
玄寂動了動嘴脣,發現它腫痛麻癢, 不止, 還有他的脖頸、胸膛、大腿……全都有一種被碾壓過的痠痛感。
他用靈力探查了一下自己, 又檢查了一下陸極的, 想了想, 又閉上眼睛主動把嘴貼上陸極,撬開他的脣舌, 運轉起雙修功法,慢慢睡去。
之後,陸極慢慢醒來,動了動嘴脣,卻發現另一個柔軟的東西貼在上面。
他睜眼,睫毛掃過另一片睫毛:玄寂閉着眼睛自下而上地吻着他,二人臉貼着臉,鼻翼相貼,沉穩的呼吸帶着一股暖氣柔柔地落到他的臉龐。
陸極心裡幾乎化成了水。
他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小心翼翼地舔着玄寂的嘴脣。他又偷偷摸摸地牽起玄寂的手,一點一點地把手指和玄寂相扣,眼睛裡是幾乎溢出來的幸福。
突然,陸極發現二人相貼的地方源源不斷地有靈力在二人之間循環,又從玄寂那裡流入陸極身體。
陸極突然僵直了身體。
玄寂醒了。
他極其自然地把陸極欖進懷裡,身體相貼,又親了上去。
陸極被親的七暈八素,忍不住又壓到玄寂身上。
玄寂突然牽住他的手,帶動着他運轉起了功法。
陸極整個人一愣,呆呆地問道:“師、師尊,您幹嘛?”
玄寂極其自然地道:“雙修啊!”
陸極難以置信地問道:“雙修?”
“正是!”
他雙手握住陸極肩膀,功法運轉,靈力源源不斷地輸過去。
靈力的灌入讓陸極突然醒悟:師尊說的雙修……真的就僅僅是靈力雙修吧?
但隨即他就發現他錯了。
功法隨着靈力運轉,竟然慢慢勾起他的慾望,操縱了他的理智。
陸極突然發現這個功法是如此的熟悉。
像是問道山上……
可他這個想法沒出現多久就被慾望取代,直接一把把玄寂拉進懷中,吻住了他。玄寂也十分配合地微微側頭,自己把身體往陸極懷裡提了提,刺激得陸極更加強硬地侵入他的脣舌。
玄寂一直閉着眼睛,陸極看着他緊閉的雙眼,突然往外退了退,卻被他用力拉回來。
他睜開眼睛,原本就似水含光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光。玄寂眼眸轉了轉,陸極感覺到他的舌頭被什麼東西輕輕刮過,身下的軀體打得更開,更加貼近陸極。
陸極一下子紅了眼睛,他的雙手開始不停地遊走,舌頭勾住玄寂的舌頭用力地吮吸,後又開始親吻其他部位。
二人內府中,靈力生生不息,但全都從玄寂流向陸極,鞏固他的內府,滋養他的雙脈。
陸極緊緊貼着玄寂,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忘玄峰上春意鬧。
陸極又醒了,醒來還是又側身輕吻玄寂的臉。
他拱醒了玄寂,玄寂哼了一聲,又貼上他。
“你繼續啊。”玄寂道。
陸極卻慢慢擡頭離開玄寂的嘴,用雙手撐在玄寂兩邊,琥珀一樣的瞳孔盯着玄寂:“師尊還要雙修?”
玄寂點頭。
陸極慢慢弓起雙腳,壓在玄寂腹部:“這種雙修?”
玄寂點頭。
陸極慢慢地低下頭,埋進玄寂脖頸,狠狠地咬了一口,眼淚突然從眼眶滑落。
他低聲地嗚咽一句:“……師尊……”
然後,他決絕地起身,衣裳瞬間穿上,御劍而去。
身後,毫不阻攔的玄寂慢慢起身,未着寸縷。他眼睛微閉,伸手在半空中隨意地一抓,便捉到遊離在空氣中的力量,皺眉道:“魔氣?”
——
陸極飛得很快,也沒有做防護,任由狂風刀劍一樣割在他的臉上。
他用力捏住青蓮刀,刀身發出清鳴:師尊果然修改了雙修功法……
他發泄一般強硬地扭着青蓮刀,又被刀身反彈回來:師尊果然還是和他一起修行了……
他赤手握住刀刃,看着鮮血緩緩滲出:可他爲什麼一點也不高興……這幾天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嗎……
他更用力地摩擦刀身,刀刃更深地刺入肌膚,痛得他幾乎麻木:師尊……您……到底是什麼想法……
這幾天,我們僅僅是在雙修嗎?
——
當玄寂換好一身白袍,慢吞吞地準備出門的時候,玄夢正在外面百無聊賴地削竹子。
看見他出來,玄夢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師弟……那個功法,你用了?”
玄寂無所謂地點點頭,脖間的紅痕毫不掩飾。
玄夢偷偷瞟了一眼,看見他無所謂的樣子,欲言又止。
她道:“師弟對道一太過憂心了……大乘修爲有心魔者極少,便是生了心魔,也非一時可以去除,師弟何必如此急着刺激他……”
“不,師姐。,我這幾天與道一雙修,雖然確實有引出道一心魔之故,可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看看。”
“看什麼?”
“看看我的心意。”
聞言,玄夢愣住,目光怔怔地看着玄寂。
玄寂橫起破妄劍,看着黑色的劍身,眼神平靜:“自一萬年前起,我便囿於飛昇,即使沒有心魔,道心肯定也早有裂縫。”
光滑的劍身倒映出玄寂堅定的眉眼:“我對陸極特殊,全是爲了飛昇,這話看起來很有道理。可是,我自己知道,並不是。”
“鞦韆成同樣是個天才,他比陸極聰明,比陸極有野心,比陸極更有天賦,甚至比陸極更識趣。可是——”他猛的把劍收回劍鞘:“他終究不是陸極。”
玄寂一步一步走向山峰邊緣:“陸極試探我,引誘我,想要知道我的心意,可我又何嘗不是呢?只是我們目的一樣,他想看我的心,我也想看。”
玄夢眨眨眼睛看着他,突然微笑,一臉欣慰:“師弟……終於不想再一個人了……”
山風吹動玄寂的白袍,他露出一個不自知的溫柔笑容:“我早就不想了,只是沒有遇到他。”
話畢,御劍而走。
徒留玄夢在蕭瑟的山風中,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一臉破滅地抖着嘴脣道:“原來太白真人說得沒錯……太玄真人的確是‘秋名山車神’,簡直了!”
另一邊,陸極不管不顧地跑了很遠後,發現自己走得太遠,想了想,最終還是又轉身往太忘宗方向走去
在他視線隱隱望見太玄山脈時,他遲疑片刻,又落到地上,等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人來追,氣得臉上漆黑,又轉頭往遠離太忘宗的方向走去。
“道友,可否接濟一下道兄呢?”兩個形容猥瑣的男人突然攔住陸極去路。
他們手持法器,一看就不懷好意。
陸極只揮了揮青蓮刀,二人便被一道勁風掃出,撞到一塊巨巖上,吐出大灘鮮血。
其中一人呸了一聲,扔出一個珠子,珠子炸開,出現一道裂縫。
一個半駝着背的老頭走出來,渾濁的眼睛掃過陸極,眼神噁心得他想吐。
一人高呼:“老祖!這人忒不識擡舉,竟自持修爲高,拒絕老祖的好意!”
另一人同樣大喊:“正是,也是他資質好,不然哪配給老祖當鼎爐?”
陸極冷眼看着這二人謊話連篇,竟真讓那大乘的老頭認爲,二人爲他招攬鼎爐被拒絕。
“老夫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些天才。看着你們在老夫身下承歡,是何等愜意的事啊!”那猥瑣的老頭看着陸極□□,眼神放肆。
陸極不屑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擡腿欲走。
“大膽!讓你做鼎爐是看得起你!焚紀真人可是大乘期!”
“大乘?”
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正冷笑着的陸極愣了愣,眼睛一亮,卻又馬上擺起了臉色。
空氣中突然泛起一道波紋,裂開一道口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
“大乘?我一隻手可以壓死十個,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動老子的人!”
玄寂大踏步從撕裂的空間中邁出,手持破妄劍,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森然。
他的目光直直落到焚紀身上,衆人還未見玄寂有什麼動作,便看到焚紀渾身冒起了白光,身體膨脹。
“玄、玄寂真人!我……”話未說完,焚紀便嘭地一聲爆炸,灰燼卻被牢牢禁錮在周身一步,絲毫不漏。
玄寂抖了抖破妄劍,看也不看一旁倉皇逃脫的焚紀的狗腿子們,目光投向了一直冷着臉站在一旁的陸極。
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臉無辜地問道:“道一,你爲何突然離去?”
陸極只是冷着臉,不說話。
可沉默半晌,他實在忍不住了,大聲道:“師尊!您到底把弟子當成什麼?僅僅是飛昇的工具嗎?”
玄寂道:“你怎麼會這麼想?爲師從來沒想靠你飛昇,雙修只是爲了加快你的靈力積累。”
陸極卻直勾勾地看着玄寂,直白地道:“師尊不是早就知道嗎?弟子對師尊心存妄念,弟子想和師尊親近,但不是爲了雙修,互相提升修爲!師尊和弟子親近時雙修,弟子實在分不清師尊的想法!”
“我愛你!我就是想和你親近!我想吻你想抱你想睡你!我不在乎能不能飛昇,我只在乎你是不是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