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很喜歡那個叫做嫣兒的女人,留着這一方帕子天天帶在身上,卻毫不避諱地給別的女人擦拭眼淚。
施思沒有接,墨玄凜收了回來,一面從儲物袋中把左蒙放了下來。
一面施展術法,刨了一個不小的坑,把左蒙的屍首放了進去。再施展術法覆蓋上土,極爲的簡單,其實修真之人,對於肉身不是很在意,若是左蒙能修成元嬰,也許有機會讓自己的元神逃走,然後再奪舍重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金丹期,他還未有自己的元神,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就是肉身不過是一個皮囊,活着的人想要寄託哀思,死的人魂魄已消對於一個肉身已經沒什麼在意的了。
墨玄凜看到施思的眼淚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掉,看着左蒙的屍首,被土覆蓋上,嘴裡頭泣不成聲地喊着:“表哥……”
他開口想要解釋的話語也沒有說出來,就這麼靜默地在一旁陪着她。
施思哭,哭完了,直接抹了抹淚水,就站了起來。
她還有別的事兒要做,施思對着墨玄凜又是稽首道:“這一次,謝謝魔尊大人!”
疏離的語氣,完全陌生人的態度。
這一次墨玄凜卻將她攬在了懷裡,明明很傷心很難過,明明他就在眼前可以成爲她的港灣她的依靠,爲什麼就不靠近呢?
抱住了,他驚覺她此刻的身上竟然無比的瘦弱,整個衣服下身子居然消瘦不成行,已經柔軟的抱在懷裡,還有些肉肉的很舒服,這會兒倒覺得骨頭膈應的慌了。
這纔多長的時間就瘦了這麼多了嗎?
他有心想要解釋一下那次的事兒,可是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什麼說起,便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發作的時間是多長?
隨着封印解開越來越多,他身上凝結的煞氣也就越來越多,那天晚上他已經不小心殺了三個魔族中人。
那個時候,發作起來,他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又怎麼能夠安心的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才讓千冥夜帶着她走了,想着,有千冥夜在多少能護住他,可是這一次他到底大意了,不應該撤回了血魔。
若是因爲這一次,她出了問題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兒來?
隨着封印解開的越多,他清醒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了。
這個時候抱着他,他感覺無比的安詳。
可施思卻一把將他推開了,施思眼睛裡頭很理智,沒有過多的糾葛:“尊主想要女人的話,魔界之中有多少自薦枕蓆的,就是想要鼎爐的話。以尊主如今的本事兒也會找到不少的。施思蒲柳之質,只怕不堪入目!”
墨玄凜的神色微冷:“你就這麼不希望我陪着你嗎?”
希望?早就破滅了。
施思的神色古井不波,“尊主的宏願難道不是修真界煞氣陰氣甚多錦繡山河嗎?”
墨玄凜感覺這女人還真是小氣的很,他不過是趕走了她一回,她就恨上了他一輩子。
墨玄凜想了想:“回魔門吧!”
他現在基本有預感自己的情況會什麼時候發作,反正和崑崙蜀山之間的大戰早晚都要爆發,他更多的時間
是放在修真界這邊,一般不會回到魔門中去。
施思聞言只冷笑:“你是找不到鼎爐了嗎?來我新月門派三番五次的辱我的師姐妹,也是爲了找鼎爐吧!可惜讓你失望的是,新月門派並沒有遍地的鼎爐!”
想到紀敏的死,想到新月門派被妖魔逼到了這種地步,施思就憤恨不已。
墨玄凜的眸色一凝,她把他想成了什麼,他堂堂一個魔尊還天天來新月門派搶女子嗎?
第一次還不是她勾引着他?
施思感覺到他的呼吸加重了,不知道是因爲氣憤,還是其他,眉宇間的煞氣也有些凝重。
她的脣角勾起了嘲弄的一笑,果然如她猜測的一樣,他連反駁都沒有。
墨玄凜將她禁錮在了懷裡,眸色逐漸變得赤紅了起來,冰冷,無情地有些讓人感到可怕。
“你就這麼想當本尊的鼎爐嗎?本尊就成全你!”
墨玄凜一手撕開了施思身上的衣裳,**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讓她分外的羞恥。
墨玄凜的眸子不見半分的情慾……
竹林中傳來了低低的霏糜之聲。
直到夜色變得深沉時,墨玄凜的眸中才閃過了一絲的疑惑。身下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
他剛纔就是在這個地方要了她嗎?
煞氣褪去,他感覺到了一陣後怕,若他那時的想法不是要了她,而是殺了她呢?
他此刻看到的會不會是一具屍首。
他從她的身子中出來時,查看了一下她體內的靈氣封印已經悄然解開,好在修爲沒有跌入到凡人時期,反而有一些隱隱的上升,不由得輕出了一口氣,只要他不運轉魔功,強行採陰補陽對她還是沒有多大的損傷的。
此刻看着她身上的傷口青一塊紫一塊的,他的眸色略微顯得尷尬。
她眉間緊蹙,聲音也有些沙啞,睡夢中還在喊着:“不要……”
林子外,似乎有人在靠近,他的魔功是四周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以低沉的嗓音喝道:“什麼事兒?”
血魔迴應道:“武夷宗的孽徒全部擊殺了,不過清河卻被逃跑了?”
“知道了。”他淡淡的說道。
穿好了衣裳之後,在他的身上披了一件披風,將她包裹在了其中。
“主人,按照計劃今天要去開啓第五個封印了。”血魔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可是墨玄凜擡頭看向了天際,月亮將圓未圓,隔着就那麼幾天的距離。眼下的情景刻不容緩,他不可能就此放棄了。
墨玄凜將她抱到了竹園的房間之後,隨後若無其事的走出。
“血魔,你就留在這裡,看守着,若是清河跑回來,務必將他殺了。”墨玄凜低低地吩咐道。
血魔點了點頭,魑魅一行人也趕了過來,墨玄凜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剎那間都消失了在新月門派。
夜裡有些微涼,施思是在後半夜驚醒了過來,下半身明顯帶着隱隱的痛。
想起今日在竹林中的羞辱,她更是握住了手中的拳頭。再看自己已經不再竹林之中,而是回到了原來的屋子,身上還劈了一件獨屬於他的衣裳。
施思的神
色並沒有多少的複雜,只有感覺到酸澀和淒涼。
實力上的差距,就像是螻蟻和大象,螢蟲和銀輝。她怎麼能夠撼動他們一星半點?
先是被清河威脅,而後又是墨玄凜,難道她就不能自己做主嗎?
握了握拳之後,她忽然發現體內的靈氣一點點的又回來了,原本修爲上的那一絲瓶頸竟也突破了?
施思驚喜萬分,她還以爲墨玄凜又會再次採陰補陽把她全部的修爲給拿走了。幸而這一次什麼都沒有。
否則看着辛辛苦苦得來的修爲又全部消失了,她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刻窗外有人影浮動,施思驚駭萬分:“誰?”
她現在草木皆兵,墨玄凜不再,她不知道外邊的人究竟是誰?反而更是惶惶,直接用術法穿上了衣服之後,她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一個素白長衫的背影顯得十分的蕭條。
施思不禁喊道:“千冥夜……”
實際上千冥夜的衣裳是月牙白的,而血魔的衣裳則是完全素白的,只是在夜裡,淡淡的灑上了銀輝之後,她就有些分辨不清楚了。
直到她轉身,她才後退:“是你?”
墨玄凜這一次沒有要求血魔要隱住身形,血魔也沒有想着要完全隱藏住自己。
血魔的眸中帶着慣有的哀傷,不過語氣倒是頗爲平淡:“尊主讓我來保護你的!”
竟是他麼?
施思的眸色稍黯,保護了做什麼?高興了就要強佔他,不高興了就揮手而去嗎?
施思想到自己的人生終究容不得自己做主,就難免黯淡。
血魔也不說話只是在院子中躲着步伐,他的背影十分的消瘦單薄和先前的千冥夜有些相似,無怪乎她會認錯。
施思不禁問道:“這一次,你們怎麼會這麼快得知消息?是千冥夜傳遞的信息嗎?”
血魔有一回一:“是!”
“那他怎麼樣了?”施思又問。
“不知道,鴉風傳遞的,我們得知後就趕了過來,他的位置具體不大清楚。”血魔無所謂的迴應。
施思的心又開始懸着了,千冥夜受了傷,只能用鴉風傳遞,那就說明傷勢已經嚴重到讓他無法趕回去了。此刻還不知道在哪裡躲着,是生是死?
施思問道:“你們沒有去尋他嗎?還有武夷宗的人呢?”
“沒必要,武夷宗的人死了。”血魔想了想,好像還有一個跑掉了,不過也不甚打緊。
“沒必要?”施思被這句話給氣到了,千冥夜的一條性命,竟然連搜尋都不搜尋嗎?
施思倒想自己出去找找,可是又想到了鐘樓中的幾位師叔伯,她淡淡地道:“我這裡不需要你了,如果你非要留下來的話,幫我把千冥夜找回來吧!”
橫豎如今武夷宗的人都死光了。
血魔的性子淡淡地:“我只服從於主人的安排!”
墨玄凜下的命令,他不會私自做主,施思被鬱悶到了,可偏偏以她的修爲還真是無法勉強他做任何事兒。
這會兒只是急匆匆地往外邊趕,此刻的清河去而復返,沒有想到武夷宗的諸多弟子,居然全被魔門中人給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