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思的眸中血紅一片,可是一個聲音卻猶如從天而降。
“堂堂蜀山,一大正統修仙門派,居然學的如此卑劣,連一個小小的修真界女修都不放過?難道爾等就不怕日後心魔纏身,修爲永難寸進?”
這句話從遙遠的地方飄來,可是蜀山的這些人一直都極爲警惕地看向了四周。
“什麼卑劣不卑劣?只要能殺了你這個大魔頭的話,她便是爲我修真界立了大功,這是功德無量的事兒,怎麼可能會心魔纏身呢?”蜀山派的修士說道。
當即清河又道:“魔尊大人,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呢?”
衆人只是不知道墨玄凜的修爲幾何,對他稍有懼怕,不過他們事先爲了以防萬一,他們連老祖宗都請了出來,就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
衆人以爲墨玄凜起碼會討價還價一番,不出現,卻沒有想到的是他終究還是翩翩然落在了這些人的身旁:“我來了!”
但是他的目光卻是朝着施思望去,伸出了一雙手,似乎想要把她拉上來。
此刻她暴虐的氣息少了不少,內心深處,卻泛起了一絲的疑惑:爲什麼?爲什麼他會這樣做?
“我來了。你們可以放了她吧?”他看向了四周,雲淡風輕,明明知道已經落入了這些人的包圍圈之後,卻依舊睥睨衆人,不卑不亢。
傳聞,新一代的魔尊,威殺四方,煞氣顯凝,修爲精湛,運籌帷幄……
讓人禁不住聞風喪膽,但真的見到了墨玄凜之後,這些人一個個反倒是驚疑不定。
他更像是一個天才弟子,目光如星辰璀璨,堅定如初,氣質天成,更像是一個神仙中人。
“你便是魔尊?”這是第一次清河跟墨玄凜的見面,不由好奇地問道。
墨玄凜微微點頭:“蜀山不懂活祭之法,是你從死亡之海帶來的邪術,教他們的吧!”
清河點頭,此刻他看着施思有些複雜。
衆人見到墨玄凜來了之後,自然不會再對施思施法,都是保存了體力。
他們在這其中又安排了,伏魔陣法,又有蜀山的太上長老坐陣其中,今晚他們早就料定了,就算墨玄凜也插翅難逃。
本來對於清河提出的活祭之法還將信將疑的蜀山派衆人,此刻倒是沒有想到墨玄凜居然會孤身上來。
施思沒有遭到三昧真火的襲擊之後,但背後的陰邪之氣卻是直衝入體,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被湮滅。而唯一的印象,就是他來了!他爲什麼會來?
眸中流着不知是血還是淚,漸漸地還是被心中暴虐的氣息所掩蓋住了。
丹田就好像是一個小小的容器,很快就要被撐爆的樣子,只是到了快被撐爆的那一刻,修爲就開始上漲了。這一漲,就根本停不下來。
然而衆人的目光都被墨玄凜吸引了,倒無暇顧及施思如何了。
“諸位,身爲蜀山門人既然不知道活祭有傷人和,且每個參與的人都要被剝奪一定的壽元嗎?”墨玄凜狀若風輕雲淡地提起,似乎他的目光也根本就沒有往施思的那邊看。
而這些人
則一個個面面相覷,“這不可能!”
清河也道:“這的確不可能的,因爲這是煞氣最凝聚的古戰場,煞氣陰氣之中,連三界都管不到。遮天蔽日的,在這裡,連天都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怎麼可能會被剝奪壽元?”
“哦?是嗎?”墨玄凜的眉色微微一挑,眼角的餘光看向了施思卻見到她此刻的表情痛苦和猙獰,心中更是分外的暴虐,恨不得立馬把這些人都給殺了。
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動,因爲牽一髮而動全身,蜀山之中的太上長老都請了過來。
以他的現在的實力雖然不怕這些老怪物,可是他怕動用了那股子力量之後,他連施思都忘了,跟別提救她了。
墨玄凜語氣淡淡的道:“這裡是古戰場沒有錯,可誰告訴你們活祭就完全沒有破綻了?這裡除了活祭之外,不還有一個魂祭?兩祭相連,若是反噬的話,諸位可想到後果了嗎?”
墨玄凜的話雖然古井不波,可是卻像是一塊石頭激起了千層浪。
此刻衆人的神色都微微變了變。
活祭,血祭,魂祭,這三者按順序排,危險性和危害性也是依次上升,活祭一般活祭,一人到百人之間,且能控制住被活祭者的靈魂,甚至剝離了靈魂和肉體,爲自己所用。活祭不僅在修真界一些邪修有用到,便是在凡人界一些低級的活祭也是存在的。
若是修爲稍高者,基本上不大容易遭到反噬。
但血祭的人數,通常是以屠城來算,成千上萬的人以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堆積,那造成的怨念和殺戮太大,有傷天和,便是施展血祭之術,連天都不容,反噬自然更大。
最後一種魂祭,便是連邪修很少使用。修真之人,往往修的不只是肉身,更注重的是自己的元神,便是肉身可以隨時捨棄,但元神一旦受損便再無修仙的可能了。
而這元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纔是修真者真正的魂魄!
魂祭的方法便是要抹殺一個人的平生,連輪迴轉世之路都斷了,不但有傷天和,便是六道三界都不容之!
衆人乍一聽聞活祭之後,還有魂祭,便是紛紛皺着眉頭看着清河。
清河忙道:“諸位,他是魔頭,自然妖言惑衆,再者我跟諸位可是一起施展的術法,若是反噬的話,便是反噬也會反噬到自身的身上,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衆人一時猶豫不決,不過想到墨玄凜終究是魔,立場不對。還是說道:“算了,跟他廢話什麼,請太上長老出來!”
此言一出,越來越多的人都道:“恭迎太上長老!”
整個火炎山頂上,突然捲起了一陣旋風,依照着不同的方向,緩緩落下了三個人影,看不出真實的面貌,但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着極爲恐怖的力量。一動起來,將是毀天滅地的能量場。
這三個人,兩男一女,曾經都是蜀山派最爲天才的人物,如今守護蜀山少說也有數百年的光陰。若非事態緊急,他們如今還不一定會出手。
男的光看身量,頗有仙風道骨之感,女的嫋嫋婷婷,如同仙子遺世獨立。
這三人的目光流轉到了墨玄凜的身上。
“當年三大門派共同立下盟約,非同等級別的高手出現,太上長老及諸大派的老祖不得出現。現在三位這是要違背誓言了嗎?”墨玄凜的神色凜然,此刻他面對這三人,終究再沒有開始的風輕雲淡。
三大太上長老之中池鈺長老,緩緩開口:“這個誓言只爭對於修真界人士,於妖魔的立場上,整個修真界都是保持同仇敵愾的態度。所以對付你,並不算違背!”
言罷,池鈺長老轉身喝道:“爾等還不退下!”
她已經看到了墨玄凜的眸色微變,體內醞釀着的是極爲恐怖的氣息,難怪蜀山,青雲,崑崙派出了多少弟子都無濟於事。
墨玄凜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衆蜀山的弟子也不遲疑,紛紛退後。
這一場比賽已經不是渡劫期之下能插手得上的,就是清河猶豫再三,看向了深坑之底,終於還是避開了。
等到在場的蜀山弟子一一敗退之後,三大太上長老,以包圍之勢將他圍在了中間。
四周,無風,平靜,波瀾不驚!
至少從外邊看來如是,每一個埋伏着的魔門統帥,心中都不免揪成了一團。
魑魅焦急的走來走去,“尊主這般是以身犯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殺戮統帥四周亦是暴虐之氣連連:“是啊,殺出去算了!”
血魔的眼底哀傷無限,但語氣卻帶了一絲的冷酷:“不行,尊主的修爲比我們都高,他早就吩咐過我等,在此不能亂動,蜀山那邊既然早做好了準備,這會兒就等着我們自投羅網。貿然前去,不僅不會幫到尊主,還會讓他顧及到我們!”
這倒也是,從一開始,墨玄凜就是這樣吩咐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炎護法,咬着牙狠狠地說道。
此刻衆人的目光已經全都注意到了戰場的變化。
三個爲犄角,將魔尊墨玄凜包圍在一起,但與此同時三個人都動了,池鈺出金蛟剪,金蛟剪撕裂着空氣流波動,如同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猛地朝墨玄凜攔腰截去!
這一下極爲的兇險,若是被剪着,便是神仙難救!
說時遲那時快,墨玄凜一個急速的閃身,只留下了一個殘影,金蛟剪剪着了殘影。
後續扶蘇真人一柄紫陽如意,丟出,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靈舟一樣,猛地覆蓋了下來,方圓數百公里之內都受到了波及,引得吳蘇杭陰魂煞鬼哀嚎連連。
便是蜀山弟子都忍不住一退再退,這個波動端的厲害。
墨玄凜的眸色赤紅,此刻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將情感因素剝離開來,看到紫陽如意法寶的攻擊落下時,竟硬生生的受了。
猛地噴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手中卻凝結着煞氣連連。將這方圓千里內的陰煞之氣吸收着。
三名太上長老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之下,他竟有如此的膽量做這樣的事兒。
“你我三人合力攻擊,齊心協力,定要斬殺此魔!”池鈺一聲嬌喝過後,金蛟剪再次使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