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與理想,本就只是一線之隔,理想太過完美,而現實總是殘酷!
李元對於顧元愷的威脅置若罔聞,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顧元愷驚恐地望着尤如死神般慢慢靠近的李元,知道威脅無力,只能拼死一搏,運起全身力氣,準備用刀割破芙月的咽喉,但是讓他失望的是,自己就像無比龐大的力道禁固住身體一般,竟動不得分毫,連殺一個人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身體禁固,李元隨意設置的一個禁固陣法,達到了空間天道相同的駭人效果。
“你欺負我的女人,該死!剛纔你又做出了錯誤判斷,因此,你必須死無全屍,飛灰煙滅!”
冰冷的聲音響起,如地獄的幽嘆,如死神的召喚!
紫神劍出鞘,黑白兩色相互糾纏的魔劍天道之力陡然勃發,天穹之上烏雲四起,雷電轟鳴,空氣近乎凝滯,死亡的氣息彌散開來。
“李元你敢,我們可是顧家的唯一後人,你敢動我們一根寒毛,我爺爺和叔公伯公他們一定會掃平你們皇邪帝城,將你們所有的人碎屍萬段!”
顧元謨見李元殺意畢現,知道很難脫身,只得扛出爺爺輩的強者,希望以此震懾住李元。
李元再次無視對方的恐嚇,長劍在虛之中凝成一道細長的劍影,就要破空而下。
顧元謨和顧元愷同時捏碎一塊玉牌,霎時之間,飛沙走石,天地雷動,兩道大帝元神立刻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李元,得饒人處且饒人,萬事不可做得太絕!也要考慮給自己留一條生路!”,顧天瑞的元神分身發出澎湃的威勢,儘管只有本尊三成的實力,卻依舊恐怖駭人。
“李元,識相的就抱了你的女人滾走,再不識擡舉,我一招滅了你!”
顧天奇也發出強大的威壓,警告李元自己的兩個孫兒,他是萬萬動不得的。
李元撇嘴一笑,“上樑不正下樑歪!試問兩位師叔,如果哪一天我搶了你們的女人,你們會放過我嗎?”
“放肆!李元你太狂妄了,今日不殺你,我顧天奇就決不二不休!不但你要死,你的女人也被我充作軍妓,受萬人踐踏——”
“閉上你的臭嘴——”
李元劍勢一偏,斬向顧天奇的元神分身,“哐當——”,元神分身全力轟出一拳,與李元的劍氣相接,能量爆炸開來,激起一圈圈毀天滅地的漣漪。
“嗖——”
李元瞬間再次出劍,這一劍,無聲無息,能量內斂,以驚天速度再次斬向顧天奇的元神分身。
這一次,劍光結結實實地砍在分身之上,只見那分身紅光一閃,破裂成數片。
“李元,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憤怒而不甘的吼叫從破碎的分身之中傳出,漸漸由強變弱,最後消失在遠山。
大殿中的顧天奇分身被斬,“哇——”吐出一大口鮮血,本體受嚴重受創。
“可惡!可惡!”
顧天瑞的分身在空中發出癲狂的咆哮,然而下一刻,他卻迅速平靜。
“李元,我在這裡代那兩個不懂事的孩子向你道歉!你開個條件,只要你放了元愷和元謨,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顧天瑞前後轉變之快,讓李元不禁咂舌暗歎,老滑頭不愧是老滑頭,說變就變,就像戲法一般。
“我從來不和任何人談條件,不過看在你放下臉面道歉的份兒上,我答應只殺一個,給你顧家留個種!”
話一說完,李元長劍再起,一刀揮下,顧天瑞的分身竟沒有阻撓,看着李元手起劍落,將宗門惡少顧元謨斬殺。
一劍兩斷,又爆作血霧瀰漫!
把芙月從顧元愷身上抱下來,解除禁制,李元看也沒看顧元愷一眼,縱身往回飛去。
顧元愷在李元斬殺顧元謨,又欺身靠近的時候,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額頭汗珠如雨般墜落,整個身子也如墮地獄,瑟瑟發抖。
“大伯公,你剛纔怎麼不出手救元謨?難道你怕了這個李元不成?”
危險過後,顧元愷重新獲得自由和生命,剛纔的屈辱全部轉變成爲滿腔憤怒和仇恨。
他恨自己從前的狂妄自大、不思進取,他恨大伯公的見死不救、置若罔聞,他最恨的,還是李元,那個冷酷而強大的青年修者,那個在自己面前殺害了自己弟弟的兇手!
復仇的火苗在胸間激盪!
“元愷,不是大伯公不救謨兒,而是我現在身處界外,相隔太遠,元神分身也只有一成的能量,殺不了那個李元。不過元愷你放心,等我回到界內,第一件事情就是手刃李元,爲謨兒報仇!”
“回到界內?恐怕不知何年何月吧!元謨,你的仇,哥哥替你報!”
顧元愷一聲悲鳴,消失在顧天瑞眼前,他往雲脈極北之地飛去,那個傳說中擁有神君亡靈的地方,那個能讓人脫胎換骨、獨傲九霄的地方,他將在那裡完成他的蛻變!
片刻之後,李元出現在另一處戰場,項婉和司空信的廝殺,也到了生死關頭。
項婉的實力本就不及司空信,一場殊死相搏,已經耗盡了她絕大部分法力。
“婉妹,你說我是殺了你好呢,還是納你入妾好呢,宗門內的絕世三美之一,殺了實在是可惜,不如你就隨我去帝城,作我的小妾如何?”
司空信佔了絕對上風,口上再無遮攔,像一隻兇猛的豺狼盯着林間的小兔一般,隨意調戲。
項婉苦撐着受傷的身軀,急促地喘着粗氣,胸前凸起上下抖動,看得司空信垂涎三尺,目不轉睛。
“下流之徒,你這種敗類,完全是雲脈的蛆蟲、宗門的恥辱!”
項婉知道逃走的希望不大,眼下只能希望皇邪大帝能夠快點趕到,也許自己還能有一線生存的希望。
就在她遐思之時,一團青光閃現,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那張俊俏的臉膛和挺拔的身影。
“李元!你把芙月救下了?”
項婉對於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師弟印象極深,不僅僅是他英俊的外表,更是他獨特的氣質和不據不傲、不妥不棄的風度氣慨。
“項婉師姐,你沒事吧?”
李元關切的問道,其實一出大陣聽說樊天磊渾身是血來找自己,李元就知道出了大事,飛身回城,街面無人,正好看到焦急等待的樊天磊,得知事情原委之後,李元一路狂飆,掠過二人的撕殺陣地,直接到前方攔截顧家兩兄弟。
救得芙月,李元纔有時間回過頭來救援項婉。
李元情真意切的關懷,讓項婉心頭一暖,冒死拼殺,雖然沒能等到皇邪大帝,但也算等來了一線生機。
憑藉頑強的鬥志,項婉把戰鬥待續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當然,這裡面還有司空信殺不殺她的優柔寡斷。
“喲哧——你小子又是誰?想要英雄救美是吧?”
司空信見突然現身的李元,靈識一探,只有大帝一重境界,而且是剛剛突破的那一種,實力尚未穩固。與自己突破了數近千年的二重境界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李元一手扶着芙月,經過李元一路的生命力補充,芙月已經穩住了經脈,但體內五臟六腑仍舊破損不堪,連站立和說話都非常艱難。與司空信的拼殺,讓她瀕臨死亡的邊沿。先前顧元愷之所以要急着趕回信帝城,這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搶到一個死亡的美女,沒有任何意義。
蔑視地瞟一眼這個爲虎作倀的司空信,李元長劍一揚,頎長的劍影就抵在了司空信的喉頭。
“說吧,容許你再說一句,這句說完,就是你的死期!”
李元冷俊的臉上毫無表情,說不出憤怒,也說不出憐憫。
司空信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深不可測的李元,喉頭傳來的冰冷劍氣就像一條吐信的毒蛇,撩撥着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死亡的恐懼,竟來得如此突然。
緊緊閉上嘴巴,司空信不敢發出一個字,生怕這一個字發出,自己就會身首異處。
“看來你是無話可說了?”
李元死神般的聲音如尖利的長矛深深地刺激着司空信的靈魂,終於,他張嘴狂叫:“我師傅會來救我的,師傅——”
“啪——”
一張玉牌被他捏碎,然而顧天奇的元神分身並沒有出現,司空信難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玉牌,“難道師傅騙我?不是說好了危急時刻捏碎玉牌他就會現身相救的嗎?”
李元冷冷一笑,“天奇老賊連他自己的孫子都救不了,還怎麼來救你?”
殺!
一劍劃過,血濺五步!
留下一具屍身,一具靈魂被滅的無用屍身,李元以此向顧家發起挑戰。
殺顧元謨是出於憤怒和除害,殺司空信則僅僅是出於挑戰!
顧家不亡,凌雲宗永無寧日!
項婉被李元的所作所爲深深震撼了,天地之間,自稱英雄的人不少,但又有多少人真正擁有英雄的本色?
“項婉師姐,謝謝你奮不顧身地拯救月兒,李元無以爲報,這個戒指就送給你吧!”
把司空信的儲物戒指交給項婉,三人一同往皇邪帝城飛去!
雲脈的上空,陰雲密佈,電閃雷鳴,派系之爭,全面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