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腳上的靴子,我心裡樂得不行,至於惹了什麼禍事,誰他媽在乎。倒是葉玉嬌坐立不安,無端把我牽扯進來,心裡老大過意不去。經此一番鬧騰,樓上的住客也都匆匆退了房,吃飯喝酒的食客那就更不敢來了。索xìng關門打烊,吩咐葉老頭炒幾個菜,叫了李剛兄妹,還有大頭,晚上一塊吃頓飯。至於用意嘛,一則是爲了感謝我,二則嘛,同上。當然,這是我猜的。
大頭迷糊的進得門來,這裡看看那裡摸摸。我見這貨又要犯病,趕緊連拉帶拽裡拖了過來,衝着葉玉嬌介紹一番。無非就是這是俺兄弟,什麼一起來的,沒吃沒住云云。葉玉嬌衝大頭看了一眼,點頭致意,又衝我翻了翻了白眼,轉身走開了。我趕緊拉着大頭追了上去,把大頭怎樣怎樣說的天花亂墜,又說這貨武功了得,那陳佑之搗亂也好幫手,反正比那葉老頭好用多了。
陳玉嬌瞪了我一眼:“那行,留下吧。”剛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管吃管住,先說好,你們兩個拿一份工錢。”說完,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堆了滿臉的笑立馬就僵在了臉上,心說:“算你狠。這小娘們,不愧是生意人,鬼jīng鬼jīng的。”再看胡大頭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自打看見葉玉嬌就一直臉紅脖子粗的,愣是連個屁也沒放。不是搓着衣角,就是撓着大腦袋,忸怩的像個娘們。
我一擡手,“啪”一聲打在了大頭腦袋上:“你這酒還沒醒是不?平時不是挺能耐的,今兒個怎麼連個屁都不放了。”我伸手還要打,卻被大頭閃身避過。
“我說三少,你再拍我腦袋我可跟你急,別當我不知道我睡着的時候,,,,,”話說了一半,大頭眼睛一亮,啪一聲蹲下身子:“哎呦,你這是發了哪門子邪財,行呀,鳥槍換炮了。嘖嘖,這靴子,真好看。”
我來了興致:“怎麼樣,帥不?”我故意跺了跺腳,發出啪啪的聲音。
“帥,你別說,還真不是一般地帥。”
“想要不?”
“你這不廢話嗎?當然想,你能給俺?”大頭撓了撓腦袋,一臉的不信。
“給,當然給,我不是你哥麼。”
“真的,那俺可要了。”說着就要動手扒拉。
我啪一聲又打在了大頭腦袋上:“幹嘛呢這是。”我衝着裡邊怒了怒嘴:“呢。”
大頭看了:“哪邊,就那老闆發的?”
“桌子底下,看到沒?”
大頭樂了,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往地上一蹲,隨手就把自己的鞋給扔了。
我哭笑不得,不愧是哥倆呀,一個炕頭滾大的,這德行都一個鳥樣。
芸兒那妮子靠了過來,挽住我的胳膊:“飛哥你真厲害,幾下就把壞人打跑了。”
“那是。”我撩了撩頭髮,才發現頭髮有點短:“再來幾個咱也能一併收拾了。”
李剛打進門就一直猥猥瑣瑣地縮在大頭身後,不時偷眼瞄幾下。這貨的心思,不就是那點事嘛,德行。我不免又鄙視了一番。
“三少,這鞋夾腳啊。”大頭跺了兩腳,極不自然地走了過來。
“將就點吧,穿幾天就鬆快了。”我坐在椅子上,翹了二郎腿:“好好走路,你看你那德行,sāo包!”
不覺已是掌燈時分,肚子早就餓的不行了。也不知那老頭子搗鼓的啥,這麼久了還不上菜。我一路晃着到了竈房,看見案板上放着切好的牛肉,捏了幾塊就放進了嘴裡。那老頭子看見我,難得的對我笑了笑。荒啊,受寵若驚啊,自打我來了,都沒正眼瞧過我,這會是怎麼了。真是人善被狗欺,狗善被驢踢。
我順手端了做好的菜,理都沒理他。葉玉嬌和芸兒已擺好了碗筷,一罈子酒放在中間。我放下手裡的盤子,一*坐在椅子上:“大頭,端菜去。”
大頭二話沒說,屁顛屁顛就去了。李剛左右看了看:“那啥,我也去吧。”說罷,逃跑似的跑走了。出息,我呸了一口。
衆人分賓主坐定,葉玉嬌當先舉起酒杯:“薛飛,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我趕緊站起來:“哪裡話,嬌姐您是客氣了,該是兄弟謝謝您纔是。”你哪知道啊,我這心裡還藏着點小心思呢,只不過這心思不能拿出來說。嘎嘎,,,。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來,我敬你。”說罷,端了酒杯沾了沾嘴脣。
我立馬就傻眼了,您要這麼個敬法,那我不得喝死。我小酌了一口,立刻拿了筷子招呼:“吃菜,大家吃啊,這肚子一老早就餓的不行了。”見大家都沒注意,我好歹鬆了口氣,總算是死皮賴臉逃過了。
“小哥,我老頭子敬你一杯。”葉老頭端了酒杯衝我舉了舉。
“尼瑪,你個死老頭子湊什麼熱鬧。”葉玉嬌正看着呢,礙於面子我慌忙舉杯:“葉叔太客氣了,晚輩敬您一杯。”
一番客氣下來,大家隨意多了。本就人多,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慢慢就熱鬧起來。芸兒不停的給我夾菜,葉玉嬌看在眼裡只是笑。大頭悶聲不響,足足吃了七大碗米飯。李剛喝了點酒,話開始多起來,和那老頭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老頭子似乎酒量極好,一個人自斟自飲,喝的有滋有味。
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背後有人盯着我看,那種感覺如芒在背。我猛一回頭,卻見背後空空如也。又仔細看了看門窗,見那門窗都已上了擋板,從外面是決計看不到裡面的。
“怎麼了?”芸兒見我有些不對,問道。她這一說話,葉玉嬌也一臉詫異地望向我。
“沒什麼。”我心裡暗自納悶,冷汗刷一下就冒了出來,那種感覺卻又慢慢清晰起來。同時,似曾相識的奇異感覺從心底升騰。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着我。
我忍不住回頭,一隻碩大的老鼠正從門邊爬過,晃着圓滾滾的身子,笨拙地爬進了櫃檯的角落。
“老鼠。”我忍不住驚呼一聲。
“老鼠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大頭接過話茬,鄙視了我一頓。
“吧,我天天在這坐着,半隻都不曾看到過。你不是看花眼了吧?”葉玉嬌微笑着看着我,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喝多了吧。
不能吧,我晃了晃腦袋,有些暈。轉頭又看了一眼,燈影搖曳,照的門邊影影綽綽。
“莫不是真的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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