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長的迴響,在山體間迴盪。【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概念,一個棍子形狀的東西,那個東西我只在城門站崗的大兵背上看過。
“噗。”
一股大力向着我撞來,我只來得及提起內力,還沒做出下一步動作,我的肩膀就狠狠的晃了一下。
巨大的衝力讓我一個趔趄,我低頭望着肩膀處的一個小孔。滾燙的感覺還沒來得及蔓延,一蓬嬌豔的血花盛開在空氣中。
我一臉愕然,擡頭向着響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我還沒看清楚,全身突然一陣無力。
一個黑sè的影子朝着我撲了過來,周圍一片驚呼。
“嘭。”
我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撞上了我的胸口,下一刻,周圍一片安靜。
我心裡不停的咒罵,我怎麼會蠢到如此地步。而今,着了人家的道,竟然這麼輕易的讓人家得手了。我努力保持着清醒,眼皮死沉死沉的,我覺得我快要撐不住了。
大頭驚慌的朝我跑來,還有葉老頭,還有好多兄弟都向着我圍了過來,在我的周圍排成了人牆。而我只能這麼看着,一幅幅畫面慢鏡頭一樣閃現。
陳家人馬撤退了,黑衣老頭哈哈大笑着翻馬,笑聲裡說不盡的yīn險歹毒,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體內的白光大盛,嵌在肩膀裡的彈頭似乎在一點點的移動。
大頭死命的捂住我的傷口,手忙腳亂地幫我包紮着。我很想表示一下我,但看着忙碌的大頭,還是算了。事實上我真的有些不妙,一絲黑氣自胸口侵入我的體內。一團白光迅速迎了上去,將之包裹慢慢壓縮。那團黑氣似乎在掙扎,翻滾扭動着想要躲避。
我示意大頭查看我的胸口,解開鈕釦的同時,胸前兩個清晰的黑sè掌印觸目驚心的呈現在眼前。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得我一陣眩暈。
這尼瑪是什麼功夫,葉老頭反覆查看,一個勁搖頭:“難道是巫術?”
只聽說薩滿巫術善於驅使鬼魂,這個又是什麼,難道是極端惡毒的蟲術。
趕路吧,我坐上了一輛騾車。車隊出發了,大頭陪着我走在身側。道路顛簸,傷口不時的陣陣作痛。但疼着疼着,似乎就沒那麼疼了。胸口的黑氣被白光擠壓在一個很小的區域,看情況根本產生不了什麼威脅。
前面就是清溪鎮了,穿過清溪鎮往北便可以避開陳家的勢力。大家商定,由葉老頭帶隊完成此次交易,大頭陪我暫時住在馬龍的店裡養傷。當下,人馬一分爲二,就此別過。
再次見到馬龍,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一如既往的豪爽言語,但總感覺眼神有些躲躲閃閃。我也不以爲意,本就是住店,哪管得了別人心裡藏了什麼事。就是再不濟,馬龍也絕不會對我不利。再說,他也沒這個本事。
一番寒暄過後,我住進了一個舒服的房間。當我躺在柔軟的牀上,那種穿透感極強的痛楚,竟讓我不自覺的顫抖。我想,我該取出嵌在骨頭裡的,那顆堅硬的彈頭。
大頭打了一盆清水,一把匕首放在旁邊。我脫了外衣,露出緊實的肌肉。匕首抓在手裡,過火的刀刃散發着藍幽幽的光。大頭緊張地看着我,我覺得好笑,讓他滾遠點,這貨的眼神,看的我心裡毛毛的。
刀尖扎了進去,我心裡一哆嗦,真疼啊。內力迅速的往傷口聚集,有種暖暖的感覺。繼續深入,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刀尖觸到了彈頭,發出“咯咯”的摩擦聲。那種刺耳的摩擦在我的體內清清楚楚,彷彿就響在我的腦海,瘮的我頭皮發麻。
我一點點的往外挑,疼痛感似乎沒那麼強了。隨着我的動作,一陣木木的感覺伴着刺耳的“咯咯”聲。彈頭一點一點的往外出,我憋着一口氣,總算是鬆動了,刀尖輕挑,“叮”的一聲,花生米大小的彈頭落入水盆,泛起一朵血花。
我鬆了口氣,接過大頭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肩膀處木木的,動一下鑽心的疼。不過,已經好多了。至少那鐵疙瘩被清理出來了,我擦了下傷口,草草的包紮了下。
門外有人敲門,大頭開了門,見是馬龍,身邊還跟着一個戴了副花鏡的老者。
“小兄弟,哥哥給你找了位大夫,讓他幫你看看。”馬龍轉身讓老者進來,我這纔看清那老頭還揹着一個藥箱。
望着盆裡的彈頭,老頭一臉的驚奇,從那個大藥箱裡拿出了一包粉末狀的東西,敷在傷口上:“東西既然已經取出來了,那就沒什麼大礙了,敷點藥很快就會好了。只是注意不要劇烈活動,經常換藥就行了。”
我連聲說着謝謝,示意大頭送大夫出去。馬龍依舊是躲躲閃閃的,我也不便多問。其實,我對於馬龍的瞭解,也僅限那幾天的時間。感覺此人不錯,至少不會害人。這哥們藏不住事,臉上的焦慮一眼就能看出來。
馬龍搓着手,焦躁的走來走去。我心裡好笑,出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有人*債啊?”
其實我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馬龍聽了身體猛的一哆嗦:“什麼啊?啊,不是。那個,兄弟你好好養傷,哥哥去準備點好東西給你補補身子。”馬龍不自然的笑了笑,望了大頭一眼轉身出去了。
“三少,這人能靠的住嗎?我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着。”大頭有些狐疑,轉頭看着我。
“我也覺得,不過人是沒問題的。看情形有些難言之隱,咱兄弟還是小心些好。”好吧,既然你不說,我看你能憋到什麼時候。
晚上,馬龍果然又來了。幾個小菜,一瓶燒酒。臨了,店夥計還端了一個大碗,滿滿的一大碗肉,也不知道是什麼肉,只是聞起來噴香噴香的。
馬龍招呼我和大頭坐下,指着一大碗的肉告訴我:“這可是哥哥託人帶回來的鹿肉,兄弟你多吃點,對你傷口還是有好處的。”
我連聲謝過,舉起筷子夾了一塊,味道果然不一般。馬龍和大頭已經嘻嘻哈哈的倒上了酒,非要連幹三個。我因爲有傷,自然就逃脫了這等糾纏。
幾杯酒下肚,馬龍突然就唉聲嘆氣起來。
我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有話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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