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已經低下了頭,臉上,彷彿能滴出血來。
滴——
真滴出了血來。
看着面前的,這個羞澀的少年,越水沉默了。
果然,是這種局面嗎……
他,這個男孩。
[你對我的感情,我早就知道了啊,齊木……]
[可是……我究竟,該如何回覆呢?]
腦海中,一片混亂。
氣氛,沉默了下來。
“那個……請你,做我的女朋友。”沉迷許久,似乎,總算是緩了口氣,他幾乎是喊着說了出來,擡頭,看向面前的女人。
“可以……嗎?”他問道。
越水就這麼看着他。
事實上,她對齊木的感覺並不差。
或者說,還挺不錯的。
這個年輕人,他有朝氣,有夢想,也很勇敢。
他在改變,很快地改變。
但……
這種感覺是愛嗎?
算是嗎?
她不能理解,儘管平時像個假小子一樣大大咧咧,但,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難以抉擇。
怎麼回答?
是答應嗎?
還是……
拒絕呢?
面對着這個少年赤誠的,沒有任何多餘雜質的目光,她感受到了壓力。
沉重的壓力,比面對持槍的男人,還要大的壓力。
咳咳……
她咳嗽了兩聲,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齊木慌了,他連忙拿來了紙巾,慌亂地抽了一把,輕輕地給她擦拭被血污紅的嘴脣,以及被染紅的被單。
“抱…抱歉,我不該在這時候提起這個的……”他慌亂地說道。
“我答應了……”她說道。
他愣了,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以至於,手裡抓着的一團,被血染紅的紙巾,也掉在了地上。
他張着嘴,整個人呆愣的,說不出話來,又似乎,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你說什麼?”他呆愣地看着這女人,呆呆地問道。
看着他這副呆萌的模樣,她笑了。
這一刻,剛纔腦海中浮現出的,那些猶豫,似乎都變得多餘。
這個男孩,是真的很可愛。
“我說,我答應了。”她嬉笑着說道。
齊木身子顫了一下,似乎,這才終於意識到了,她剛纔說過的話。
“你……你是說,答應了,嗎?”
“嗯?不然呢?”
齊木人才:“……”
“呼……”他長長地吸了口氣。
似乎,想要大喊出來。
然而,話音剛到嘴邊,又沉住了。
這裡是醫院,大喊大叫,似乎不太合適。
看着這副模樣的他,越水笑的越發開心了,如果不是因爲受傷的話,她可能會大笑出聲吧?
胸中是一股氣,他很興奮,想要發泄。
“哈哈,瞧你這……”
“唔……”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雙目瞪得老大,滿臉的不敢相信。
不可思議……
能看到,這男孩眼中的激動,開心,或者說興奮。
粗重的呼吸聲,以及,莫名的,奇妙的體香。
她愣愣地,看着這個男孩。
這個幾乎貼在身上的男孩。
呼吸聲,心跳聲,彷彿成了這間病房的主旋律。
整個病房裡,也只有這樣的聲音。
齊木人才,這個男孩,他突然就撲了過來,強行……
“唔…”
她想要反抗,然而,此時的她,哪裡還有力氣?
感受着少年溫軟的脣。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明明是男孩,脣的觸感,卻絲毫沒有男孩子的乾澀,溫潤如玉,或許說的就是這種吧?至少,她現在已經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了,因爲這一刻,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生澀的舌,並不熟練,卻很靈巧。
心跳在加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這……
(打住,不能再寫了。)
脣分,
齊木人才,臉上通紅一片,美眸中春光盪漾。
“抱…抱歉,我只是…太激動了。”他低下了頭。
這次,越水也沒再說他什麼,因爲,她的臉上也是紅撲撲的,幾乎是失去了語言能力。
脣中,還在回味着剛纔的感覺。
那感覺,真的很好,很奇妙。
明明是被強吻了,卻如何也生不起憤怒的感覺。
無論用什麼語言,都無法形容她的感覺。
…
氣氛,沉默了。
“抱歉……”
“不用說抱歉的……”
二人分別說了一句。
又沉默了。
“我……”齊木人才,他終於是緩了口氣。
“你,真的是我的女朋友了嗎?”他問道,像是在不敢相信。
“嗯……”她低下頭,輕輕應了一聲。
“我……我很高興。”他笑了。
她看着他,沒說話。
“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笑道。
“呃……”
“是啊,很久了……你知道嗎?在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秘密!”他靜靜地說着,一邊睡着話,坐在牀邊的他,一隻手,按在了潔白的牀單上。
“秘密?”
“啊,是啊,在以前,是隻屬於我自己的,秘密……”他輕聲說道。
越水疑惑地看着他,她在好奇。
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能讓這個男孩一直藏着?
齊木人才,他微微一笑,右手食指輕輕點在了她的下顎。
越水瞪大了眼睛,情況不對!
她不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
局勢,好像發生了什麼微妙的變化?
這樣的齊木人才,她從來沒有見過。
“你知道嗎?其實,這個,並不是我真正的臉。”他說道。
一邊說着,他低下了頭,又一次,輕輕地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
當他擡起頭的時候。
他的臉,已經變了。
變成了一個她以前從來沒真正見過的,但卻絕不陌生的臉。
“山……山崎直男!”她瞪着雙眼,死死地盯着山崎的臉。
這是山崎直男的臉沒錯!她在報紙上看過的。
可是,爲什麼齊木人才會變成山崎直男!
不……
應該說,他本來就是,山崎直男!
“你知道嗎?你剛纔的話,真的笑死我了。”山崎眼中露出了譏諷之色,平靜地看着她,盯着她的眸子。
他的眼還是那麼明亮,好無雜質。
或者說……眼中全是雜質,一種可以被稱作‘戲精’的雜質,充滿了他的眼睛,掩蓋住了一切。
“爲什麼?”她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有意思。”山崎說道。
“沒看過報紙嗎?女人?”
山崎直男,是一個渣男,玩弄感情的渣男!
她瞪大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