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過走廊往兒子房間走去。碧綠正在裡面給他穿衣服。
“寶寶,私下裡你得叫我爹爹。快叫一聲讓爹爹我聽聽。”
寶寶瞪着圓鼓鼓的大眼,“舅舅就是舅舅。幹嘛叫我改口……”
碧綠拍着寶寶的臉,“平常誰對你最好……你是白眼狼啊。”
我這纔想到碧綠也是個大小夥子了。該是娶親的時候了,當年指腹爲婚的丫頭怕還是個奶娃子吧。得先給他找幾個暖房的丫頭了。
我咳嗽了一聲,寶寶就從房間裡跑出來了。
“姐姐……”寶寶叫。
“姐姐……”碧綠叫。
然後碧綠和寶寶大眼瞪小眼的對看着。我哈哈笑了起來。
碧綠畢竟高大威猛,他無視寶寶的虎虎威風靠近我。靦腆的從懷裡掏出一串珠光盈滿的珍珠項鍊。我們姐弟本來就緊密無間,碧綠便趴在我耳邊幫我帶上了。你還別說這五彩雲衣顯現出我炫美的身段,修長的白頸。被這泛着粉蘭的珍珠一陪襯剎那間焦點全回到臉前了。
我的寶寶今年三歲了,生產那日我可是九死一生耗時三天三夜纔將小傢伙生下來。聽說孩子的爹爹是我的親哥哥,我的臉就紅透了。怪不得碧綠一直跟我耗得那麼近,他不會也有這麼個念頭吧。自從我睜開這雙嶄新的慧眼來到這個世界,我先經歷了死亡一次,生產一次,暗地裡說我壞話的很有多次。
“你知不知道,牡丹公主會變成一條這麼粗這麼大的一條巨蟒……”
“好多人看到過呢,她真的是妖精嗎?”
“牡丹公主豔福不淺啊,娶了兩任丈夫,聽說他和衛將軍還有一腿……”
“虛……小聲一點。”
我擡頭望向這片四角天空。淡忘也是一件好事呢,別人說的任何事情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我的寶寶有一個大氣的名諱叫做景一帆。名字是碧綠給取的,孩子既然沒有爹爹就隨了舅舅的姓氏吧。
碧綠的手溫軟的擱在我的脖子上眼睛滴溜溜望着一時拿不開了。我咳嗽了一聲提醒一下眼前這個美少年。碧綠本來就是個美男子,在仙界的時候作爲我的護花使者我是很有面子的。無數雙眼睛刺刀般剜過來我聽見血肉模糊的聲音了。現在這個肉身的碧綠更不得了,比我還要美上一籌。我是誰啊,花王牡丹啊。
碧綠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滑落到了我的手上,他垂着剪剪的睫毛一副羞答答的樣子。我的手從他的嫩爪裡抽了出來。男人到了這個年紀都是可怕的……
寶寶正眯着個眼拽着我的衣角,“姐姐,快給我找個爹爹啊。寶寶命好苦,一生下來就沒爹爹……。”
我的眉頭皺巴巴的,兇着個臉。“有本事自己找去……”
碧綠一把掠過寶寶哄着。“寶寶不是有舅舅嗎?以後別再你母親面前提找爹爹了……。”
我扭過頭走開,每到這個時候我就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我走以後,寶寶趴在那裡開始練字了。他狡黠的大眼骨碌碌轉了幾圈忽然問道,
“我的親爹爹就是那個很厲害的晉王嗎?”
碧綠不願意理他,鋝起袖子開始描繪丹青。
寶寶的頭朝天上哦了一聲墜落下來一副很明白的樣子,“爹爹不要了我嗎?他從來就沒有來看過我……”
碧綠也頗爲嘆息的應聲道,“你母親不喜歡你爹爹。其實立哥哥挺好的……至少比我強……”
寶寶鄙夷的看着碧綠哼嚀了一聲。
“舅舅太笨了,還不如寶寶聰明呢。”
碧綠的毛筆立刻擱置了,
“景一帆,你信不信我掐斷你的脖子。”
寶寶聳着脖子一副好怕的樣子。
“舅舅,我好怕怕……可不可以不要……我怕癢啊……”然後是一陣鬨笑兩個人追着打鬧。
我是中域國的牡丹公主,關於我的傳說有很多很多。當惑國的妖精媚世的紅顏充斥着我時,我翻轉了身子坐在牀上檢查了許久。三年了,我一次都沒有變身過,我會是一條青色大蟒嗎?我還有兩個丈夫我一次也沒有見過。一個叫費爾立,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是當今的晉王。手持兵權攬了半壁江山和我遙遙相望。聽說他是魔鬼轉世當初強求了我緊接着殺戮和血腥開始意圖謀反篡位。可惜這三年來,他與我井水不犯河水關於他怎麼個凶神惡煞我也不曾見到過。我的另一個丈夫叫做和菁華,當年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物,中域國的丞相。兵臨城下六軍不發之時斷然拋棄了我,將擔子一下子推給了我這個孕婦。這個丈夫應該是可惡而自私的,但好似我以前很愛很愛他……衛將軍倒是一直和我走的親近些,他溫婉的笑容以禮相待於我。好幾次我都想問他,我和你真的有一腿嗎?那些傳言是真的嗎……。我還有一個身份竟然是中域國的國母,國家大權在攬兵權在握。我可以隨意干擾政務上得朝堂旁聽朝政,國家一切大小祭祀場面隆重會議一切皆有我的出面。一切有些明瞭,如果我以前不是個有些手腕的女人,不是一個靠的男人而起的女人,不是一個媚世的紅顏我不可能得到這些榮譽……
我朝軍機處走去,衛將軍應該在那裡。走到一半的時候,我有些傻呼呼的問自己,有國事相商嗎?一個沒有丈夫的女人去找一個有婦之夫?嗯嗯,衛將軍就是和菁衛。當我問起他和我的另一個丈夫和菁華是什麼關係時,他只是笑笑。爲什麼我一直對衛將軍有着依戀情緒呢?菁衛這個名字一直深刻在我的心海呢?
問碧綠我更是連個屁也問不出來,似乎他們都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都是好人一堆。好人怎麼會打架?這個白癡問題連寶寶都問的出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我又是怎樣被人陷害差點丟了性命?我的丈夫爲何一個個都拋棄了我?思及此真是他媽的一個頭兩個大。
軍機處果然一堆大臣相商要事,見了我的來臨包括衛將軍一等全部跪拜在了地上。
“臣等叩見公主殿下……”
我拂拂手意欲平身。
一把上位椅子被恭恭敬敬的禮讓出來,衛將軍伸手一個請字。我端坐了上去目光旭日般親和。“衆愛卿談到哪了?繼續相商……”
衛將軍和煦的笑着,語氣卻是極其沉穩安定的,“殿下,晉王那邊已經向西方七國挑起了戰端。下戰書的名義卻是以我中域國……”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西方七國?要打那些和我一樣金色頭髮的洋鬼子嗎?他……。他……誰允許他打着我中域國的旗號,玉璽不是在我手上嗎?”
衛將軍靜靜地聽着也不打斷我,我說着說着就覺得有些話不成體統了。軍機大臣吳子鳴站了出來,“殿下,那晉王本就是魔鬼投胎轉世,也可以說是政治狂魔。晉王的鐵騎從來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他如果打着我中域國的旗號備戰,也是青史留名得一件…………”
我最信賴的顧命大臣尉加勇站了出來,“殿下,那西方七國此刻正是噪雜混亂之時不成氣候。而且疆土浩瀚資源肥美,晉王一戰依老臣看來可行之……這三年來中域國無論政治經濟都處在鼎盛時期,這一仗勢在必得。”
我這會有些明白了,晉王打不打仗跟我無關。他是一個獨立體,雖然依附在中域國旗下,卻做着稀世罕見的事情。中域國目前的國家體制是一國兩制,晉城晉王的威名早已撼動了世界各國。提起晉王費爾立,很少人會聯想起中域國來,晉城是獨立的政治圈圈。
但是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嗎?那個晉王費爾立明明是我的丈夫。我汗顏~~
羣臣一個個的散去,留下了衛將軍和我。衛將軍似有些避嫌他朝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我笑着說,“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你陪我坐一會吧。”
衛將軍便笑着落座了。他還穿着朝服,坐下的時候順勢撩了一下裙角。舉止規矩而大方,眼神和煦而明媚。他的手安靜的垂落在裙袍上靜靜地等候着和我的交流。
我的眼神順着他的衣飾滑落下來落在他的手上,又順着他的手溜回到了他的臉上。每每這個時候菁衛都笑着垂着個眼,和平常威嚴的樣子判若兩人。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象一彎上弦月,端坐在那裡清雅的猶如一支梅花。好個雅緻的菁衛啊。我沒有見過衛將軍殺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了得能叫三軍將士心服口服。很多時候我會覺得衛將軍很含蓄很溫存,我會剋制不住自己想去投懷送抱。
我的臉此刻紅透了,雖然生過孩子但是我對男人確實知之甚少。衛將軍說我當日中的蛇毒裡摻雜的有無情花成分,會暫時的失去記憶。還說學會忘卻對我來說該是多麼慶幸的事情。
好一會了,我才發現我竟然在幻想男人。我把衛將軍當成我意淫的對象了。衛將軍靜靜地坐在那裡陪着我溫和而內斂。每次都是這樣,我衝動的像只野貓,那邊卻一派君子模樣。不是說家花沒有野花香嗎,遺憾的是妹有意郎卻無情。
我這具身體已經18歲了,有三年不曾碰過男人。每每見了衛將軍內心都如裝了個兔子,不知激動個啥。如果是以前的我會怎麼樣呢?應該會撲過去飢不擇食吧。我真羨慕以前的我那麼大膽和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