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看去,只見老八插入那屍體口中的兩根手指,已經開始發白,而且蔓延的速度非常快,看着他手臂不停的抽搐,看樣子是想要從那女屍嘴裡把手給抽出來,卻怎麼抽也無濟於事。
七爺眉頭一皺,提起軍刀,朝着老八手指上就砍了過去,一道寒芒閃過,老八的兩根手指被齊刷刷的砍了下來。
一下子沒有了牽引力,老八猛地向後退去,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滿臉驚訝的擡起手看着自己那兩根被砍下來的手指發呆。
這時我才發現,老八手指斷掉的傷口部分,竟然沒有流血,傷口上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很明顯是被凍住了。我過去把老八從地上拉起來,問道“怎麼樣?老八,你沒事吧?”
老八衝我擺了擺手,再次靠近那冰棺,我以爲他還不死心,想要再去掏那女屍嘴裡的珠子,就想要過去阻止他,誰知道他走到冰棺面前就不動了,眼神怔怔的看着那女屍的嘴,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連磕了十幾個響頭,腦門都磕出血來,才停下,緩緩的站起身子,說道“哥幾個,趕緊走,這裡不安全,剛纔我碰到這女人的時候,好像,好像看見”
七爺陰沉着臉說道“是不是看見女人身邊還有個男人?”
老八明顯身子一顫,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就是有個男的,帶着青銅的大面具。”說完不由得就看了七爺一眼,問道“七爺,你怎麼知道的?”
七爺一隻手猛地將冰棺給推開,露出冰棺底部的洞口,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臺階,說道“你們看,那個黑影!”
我連忙擡頭看去,只見一個模糊的黑影正在一步一步的朝着我們靠近,看得出這黑影臉上還帶着一個巨大的面具,面具的頂端有兩隻斜着向上的角,乍一看就像是一頭羚羊。
“我的媽呀!那是個什麼玩意?”王初一渾身一顫,只見那黑影就好像是一團模糊的黑色氣體,除了頭上的面具看的比較清楚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很模糊。
王初一大叫一聲之後,七爺一下就鑽進那洞裡,然後朝着上面喊道“不想死的,就趕緊進來!”
我們哪裡還敢在這裡多留一秒,都朝着那洞裡鑽去,進來之後,老八走在最後面,擡手拖住冰棺的底部,又將這洞給堵上了。
七爺在最前面,舉着火把走的很快,我看得出,這通道的兩邊有不少凸出來的筒燈,七爺一邊走,就一邊用手裡的火把將那筒燈給點亮,不一會整個通道里就亮了起來。
我仔細一看,發現這通道里面的牆壁全部都被一層厚厚的冰層包裹着,就好像是在崑崙山古墓裡見到的一樣,冰層裡面還包裹着形態各異的骸骨,有人的,也有動物的,牛馬羊都有,骨骼都比較零散,人的和動物的都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楚,若不是有一些頭骨可以分辨出種類,我還真看不出來。
王初一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不由得說道“我的天吶,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些骨架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獨眼老八腫着半張臉,伸手在牆上摸了摸,皺了皺眉頭“我在意大利的時候,去過巴勒莫嘉布遣會修道院地下墓穴,那裡有一個全球最大的人骨教堂。據說牆壁上共懸掛8000具木乃伊屍體,咱們現在這個地方也跟那教堂差不多了。”
我看着兩邊牆壁上冰層裡的骨架,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麼多的動物骨架,粗略的估計一下,至少有三四千具屍骸,一個古墓裡面爲什麼會有如此多的骨架?難道說這些全都是殉葬品?
七爺走在最前面朝着我們擺了擺手“快來,看看。”
我和王初一連忙快步走過去,來到一面冰層前面,舉起手電往上照了照,忽然發現這冰層裡面竟然冰封着一個身着白衣的女人,看她被冰封的狀態,眼神微閉,面帶微笑,左右提着一個花籃,裡面放滿了水果,右手翹起蘭花指,姿態婀娜,就好像是一個美麗的天仙,若不是現在處於古墓之內,我真以爲這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了。
看到這裡,獨眼老八忽然開口說道“這前後的差別也太大了,枯骨後面緊接着就是美女,這也太奇怪了!”
老八的話音剛落,我們四個就同時聽見一陣女人咯咯的笑聲,這聲音很小,但是在這個空間裡無疑就像是一顆定時炸 彈,我們四個聽的頭皮發麻。
七爺猛然回頭,說道“堵住耳朵,趕緊走!”說完只見七爺雙手捂住耳朵就往前衝,看他這架勢我心頭一驚,連忙捂住耳朵,就追了上去。
可那聲音還是不停的鑽進我的耳朵,就好像是種在我耳朵裡的一樣,無論我雙手捂的多緊,那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在耳邊響起。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自己腳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一塊冰面上,整個人重心不穩,就向前摔倒,可就在我摔倒的一瞬間,一雙纖白玉手就扶住了我,雖然我還是摔在了地面上,但這雙手卻實實在在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由得擡頭去看,這一看不打緊,竟然是那冰層裡的女人,竟然出現在我面前,笑面如花的看着我,眼神中滿是溫柔,跟她手上傳來的冰涼之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這女人看起來十分的漂亮,幾乎美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不過現在我十分的清楚,我是在墓穴之中,現在肯定是產生了幻覺,一定是之前聽到的那種聲音搞的鬼!
我連忙站起身子,向後退了十幾步,一直到背貼在牆壁上,那女人顰眉緊促,就這麼站在原地看着我,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就那麼看着,玉手輕向我擡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伸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在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這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幻象,一定是幻象。然後我猛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下,疼痛感瞬間襲來,我緊閉着雙眼搖了搖頭,當我睜開眼睛之後,本以爲這幻象會消失,可我卻發現那女人仍舊站在我不遠處,好像是滿臉心疼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