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城郊,兩個黑影如鬼魅一般,閃現在一個小山村西面的一大片荒地中,
張安國輕輕地說了一句:“莫老弟,到了,這是一個被荒廢多年的機井,我在下面掏了個洞,裡面可以放下好多寶貝。
莫利文藉着微光手電看了一下,小山窪的平地上,一人多高的枯草中,果然露出了一個陶管已經破損的機井口,
看着遠處小山村中那點點燈光,莫利文讚歎張安國真有眼光,找了這麼一個絕佳的藏寶地,
張安國輕輕說道:“莫老弟,這個機井口只容一人通過,這麼貴重的一隻香爐,如果帶着下去,萬一有所磨損,這損失就太大了,我係着繩下去,等我到了那機井下面藏寶洞時,你再用繩索慢慢放下香爐。”
莫利文一聽,不由得起了疑心,他裝出一副笑臉道:“張哥,你看看你,這幾年做了大老闆,都發福了,恐怕進入這洞不大方便,還是由我下去吧,你在上面接應,安置好香爐後,我把我們兩人共同寫好的封條,貼在那藏寶洞口。”
張安國輕笑道:“莫老弟,你還不放心老哥嗎,好吧,誰讓這香爐太貴重了,換了是我,交給他人保管也確實不放心,這樣吧,你就下去,到洞口時,我放下香爐,你藏好並貼上封條後,我再拉你上來,這樣的話,莫老弟你也可放心些。”
莫利文給張安國點穿了心思,雖然有些尷尬,但也因此打消了疑慮,
他綁好繩索,仔細檢查了一下,開始進入機井口,張安國在上面慢慢放着繩索,不多會,只聽莫利文在下面叫道:“張哥,這是一個旱井,我都到底了,怎麼沒發現你所說的藏寶洞。”
張安國避開這話題,笑着問道:“莫老弟,你說說,如果在這機井中,拼命叫喊,上面的人會不會聽到。”
莫利文不假思索地答道:“這井這麼深,除非井邊有人,那纔會聽到裡面的動靜。”
張安國嘿嘿一聲道:“那麼,我能告訴你,這廢棄的機井恐怕一年也不會有一個人來到邊上嗎。”
張安國此言一出,莫利文大驚,心知不妙,他急急地道:“張哥,你開啥子玩笑,這麼多年,我們倆的交情可真是不賴啊。”
張安國不緊不慢地說道:“這當然,咱哥倆的交情,自然沒得可說,唉,自古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莫老弟,你也不知哪世修來的福,竟然能盜得這麼一隻價值連城的香爐,只是我記得,還有句話似乎叫:福兮禍所倚,你這麼聰明,你應該懂了吧。”
莫利文頓時心膽俱寒:“張哥,你不會想要了我的命吧,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你放我一馬,這香爐我不要了,歸你了。”
張安國冷笑一聲道:“莫老弟,你以爲我三歲小孩子嗎,假如我們兩人換下位置,你能信這句話嗎,今天如果你不死,那不知什麼時候,死的就是我了。”
莫利文絕望極了,破口大罵張安國,張安國皮笑肉不笑地道:“莫老弟,當我提出由我下井時,你是不是懷疑我想吞了這個寶貝暗中做手腳啊,可惜,人一旦貪戀錢財時,往往智商會瞬間降低,我故意這樣,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同意由我下井,怕我暗中做手腳。”
“可是,你沒想到,得到這香爐還有另一種方式,那就是你死了,死人,是不會和我爭搶財寶的,就如我們都是盜墓賊一樣,偷竊的都是不會說話的死人的財寶。”
“莫老弟,我也不會虧待你的,這個廢棄枯井我早看過了,風水極佳,你死後,會往生富貴人家,再世投胎,享盡榮華富貴的。”
肝膽俱裂的莫利文急火攻心,破口大罵,卻忽然感到頭上被一長串東西砸了一下,莫利文心中明白,自己必死,張安國已經拋下繩索離開了那口枯井,
聽完張安國的供述,小宋不由得暗暗心驚,感嘆這世上之人,在財富誘惑面前,置親情友情於不顧,完全泯滅了人性,
幾輛警車來到了一片荒地上,從車上走下了截着手銬的張安國,幾個刑警押解着張安國來指認現場,
在小宋的指揮下,一個刑警綁着繩索下到了井底,當他發出信號被拉上機井後,那刑警搖了搖頭道:“宋隊,他撒謊,這井底除了幾塊小石頭,並無他物。”
這一下,張安國臉色頓時刷白,他失聲叫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把莫利文丟棄在這廢井中了,都過去七年了,怎麼會不見他的屍骨。”
小宋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揮了揮手,示意刑警把張安國押上警車,一行人駕車回到了乾縣刑警隊,
小宋在辦公室內不停地踱着步,終於等到了其他刑警帶來的消息,在這七年內,沒有任何關於這口機井中發現屍骨的報警記錄,
是張安國說謊,還是莫利文奇蹟般地逃離了這古井,小宋陷入了困惑之中,
小宋再次提審了張安國,張安國一口咬定自己所說都是真實的,他臉色蒼白地苦笑道:“宋隊,殺人可是要被重判的,有誰會傻得說自己殺了人嗎,我連謀殺莫利文的事都交待了,還有必要說謊嗎。”
審訊自然再無結果,小宋也覺得張安國不象是撒謊,但他心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爲什麼這機井中不見莫利文的屍骨,莫利文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幫助下,怎麼可能逃脫得出那機井,
更讓他疑惑的是:假設莫利文僥倖逃脫,爲什麼他不報案,而且這七年來沒有莫利文任何消息,
小宋苦思不得解,他撥通了李冰的手機,請李冰到他辦公室給他出出主意,
李冰應約來到後,同樣對小宋的疑團感到迷茫,
這時,一個刑警敲開辦公室門,進來向小宋彙報,說是張安國提出要送換洗衣物的人已經來了,
只因張安國並無親人,因此,才允許他公司的小車司機胡漢文前來給張安國送衣物,這當兒,司機胡漢文已經到了刑警隊,刑警這才前來請示宋隊,
小宋吩咐那刑警,代爲接收張安國的衣物,不準其他人接觸張安國,
那刑警領命而去,李冰也準備告辭,
小宋送李冰到刑警隊大院時,正好看到一個陌生男子,也匆匆地從大樓內出來,
這時,天上下着大雨,那男子穿着一件黑色雨衣,急匆匆地向停在刑警隊門口的一輛小車跑去,
看着那人的背景,李冰一時怔住了,不多時驚呼一聲:“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