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頓悟,拜謝伏虎羅漢指點之恩。伏虎羅漢道:“李冰,你可知爲何讓你們五人一路之上歷經艱險之事?”
李冰道:“伏虎羅漢,我想這定是老天安排,一步步讓我明白八卦之理。”
伏虎羅漢笑了笑道:“李冰,你所說確實不錯,但也不盡然。其實,你本爲降龍羅漢轉世,就算不經那些事,也能在你進入乾陵前而知已身份,從而頓悟八卦之理。”
趙婉兒驚訝地道:“伏虎羅漢,難道這一切,只是爲了考驗李冰的誠心和毅力,就如當年玄奘必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方能見得佛祖取回真經一樣?”
伏虎羅漢道:“這也可算其一吧!不過最重要的你們還沒悟,我不妨點化於你們。李冰爲降龍羅漢轉世,他自可安然出入於八卦門中的陰陽旋風之間;你們則不然,修爲不夠,若入得陰陽旋風之中,必爲陰陽旋風所傷。”
“唯一的辦法是讓你們跟李冰心意合一,賴李冰法力方能通過陰陽旋風之門。所以,這才讓你們一路經歷磨難,實質就是讓你們共患難、同生死,以達心意相通之境界!”
李冰和趙婉兒、施麗婭驚訝極了,至此方明白他們來乾陵的真正目的,和一路之上所歷經的種種苦難的緣由。
李冰拜伏於地道:“伏虎羅漢,欲開八卦之門,則必得舍利七顆。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六顆舍利,求伏虎羅漢指點,第七顆舍利在何處?”
伏虎羅漢並不接言,對着烈火之中的青龍呵了口氣,又拍了拍自己座騎白虎腦袋。一陣龍吟虎嘯之聲隨即響起,不絕於耳。
朗久,那龍吟虎嘯之聲漸漸消失,青龍與白虎也隨即不見。李冰等人訝然地發現,青龍和白虎消失之時,躺在地上的張遠山和錢一多都開始輕輕地哼哼起來,似是即將甦醒。
伏虎羅漢閉上雙眼,高聲誦起了佛號。在佛號聲中,伏虎羅漢的身子漸漸透明,最終消失不見。
當伏虎羅漢剛剛消失之時,那周身的烈火與金光也隨即不見。四周恢復了一片漆黑,漆黑之中,隱隱有一金色亮點。
那金色亮點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大,“舍利!”,趙婉兒驚呼起來。
李冰也吃驚得張大了嘴,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這顆伏虎羅漢留下的舍利。就在他驚訝之間,那舍利忽然飛了起來,繞了七圈之後,一下子鑽入了李冰張大的口中。
“你們在幹什麼?都一個個木頭人似的?”,張遠山從地上爬了起來,房間內也恢復了正常,酒店房間內柔和的光線映襯着各人驚奇的表情,顯得尤爲古怪。
李冰呆立半晌,淡淡地道:“沒什麼,張大哥,錢大哥,我們已經得到了第七顆舍利。明天正是黃道吉日,明天夜裡我們就可進入乾陵。”
張遠山似渾然不知剛纔之事,吃驚地問道:“李冰,那我們不要去棲霞寺找空明禪師了?這顆舍利又是哪兒來的?”
李冰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只怕空明禪師已經圓寂了,這顆舍利正是他留給我們的。”
張遠山和錢一多驚訝極了,見李冰得了舍利,反而心情不好,便也不再多問。
第二天,衆人起了個早,準備在巷子裡的小吃店裡吃口早點後趕去棲霞寺,查看一下究竟。
正在他們吃早餐時,小吃店中播放的城市臺的一條新聞引起了他們的主意。
棲霞寺平時收留諸多居士進寺清修,孰料昨天夜裡,居士寮房突然失火。正在爲居士們講經說法的空明禪師奮勇救人,所有居士都安然無恙,獨空明禪師最後一個欲離開寮房時,大火之中,寮房的木頭大梁燒斷砸了下來,空明禪師不幸葬身火海。
在大火被撲滅後,現場沒有找到空明禪師的遺骸,卻驚奇地發現了許多細小的五彩舍利。此事一經傳來,各地的善男信女一大清早就趕到棲霞寺,膜拜供奉舍利。
李冰等人不禁暗暗神傷,俱都一言不發地回到了酒店之中。
天色漸漸暗下來後,李冰正襟危坐,面對着那面乾坤寶鏡,誦起了佛號。不多時,李冰身上放射出金光,把趙婉兒等人全罩在了裡面。
天花板上又現出了北斗七星之狀,李冰口中一顆金色的舍利飛出,倏忽之間,鑲嵌在了北斗七星連接鬥部和魁部的天權位上。
那面乾坤寶境四周立即現出八卦之門,中央兩條陰陽之魚慢慢地開始旋轉起來,越轉越急,最後根本看不出陰陽二氣之魚,幻化成了一個色彩斑斕變化莫測的飄渺之所。
李冰神色莊重地伸出手,其他各人心領神會,紛紛圍圈而坐,各人手手相連,俱都閉上了眼,跟着李冰一起唸誦佛號。
三遍佛號誦完,李冰等人立即懸空而起,在空中越變越小,不斷旋轉着被吸引了那乾坤寶境的陰陽旋風之中。
衆人心意想通,合爲一體,只聞得耳邊呼呼風嘯之聲,不敢睜眼,都緊緊地抓住身邊之人的手,唯恐稍有不慎,會失去了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風嘯之聲漸停,衆人都感覺似乎腳踩實地。李冰輕聲道:“我們進來了,大家可以睜開眼了!”
衆人剛睜開眼,立即被眼前的奇異壯觀的景象驚得合不攏嘴。
他們身處一條高大寬闊的甬道之上,那甬道兩帝,繪滿了種種飛天造型,每隔十步,都點亮着一盞金壁輝煌的精美琉璃燈,甬道盡頭,是一堵雕刻着九龍圖的影壁。
李冰回頭看看身後,一堵高大厚實的石門封住了去路。施麗婭驚訝地道:“這道門不會就是乾陵的地宮大門吧?對,應該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正在乾陵地宮的大門後,穿過這條甬道,繞過那堵九龍影壁後,我們就到達了乾陵的墓室了。”
趙婉兒害怕地道:“那我們要是解開乾陵之謎後,又能如何出得了這地宮?”
李冰輕輕地安慰趙婉兒道:“婉兒,你放心,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們既然能進得了乾陵,自然也能出得了乾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