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浩是褚國先皇的胞弟,按理說,只要他不叛國、不謀反、不偷大嫂,絕對不會淪落到這裡。
可惜,天不遂人願,此人愛好獨特,喜歡拿人制成花肥。
而且一點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
他這種對花草的酷愛,早已超出正常人承受的範圍,因此先皇忍痛將自己的親弟弟關進錦衣衛衙門的大牢裡。
一關就是十年。
“十年?你在這裡已經十年了?”魚不歡拔高嗓音。
十年……演算成數字,聽着絕非一般的刺耳。
“敢問一句,你們爲什麼會被關在這兒?”魚不歡看向對面的牢籠。
單長震嘆口氣,露出無奈:“先皇喜歡下棋這個你們是知道的。”
呃……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來的時候,先皇已經嗝兒屁了。
“閒來無事,先皇總會約老夫下棋,可他每次都輸,於是,一怒之下,就把老夫關在這裡了。”
“……”
“我比他更慘。”大學士楊斌語氣淡淡的。
說到慘,一個不輸一個。
單長震是因爲棋下的厲害,且十分不給先皇面子被關在這裡。
而楊斌則因爲喜歡搖骰子。
文人大多樂於吟詩作對畫風景,這位大學士與衆不同,獨獨喜歡賭錢,而且逢賭必贏。
京城各大酒肆賭場都是他的革命根據地。
久而久之,贏來的錢遠遠比拿俸祿還要多。
後來有人看楊斌不順眼,跟先皇說起了此事,說大學士楊斌空掛大學士的名號,卻做着與身份格格不入的勾當,當時楊斌還是褚原的少師。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此話說的一點不假,經過一番調查後,楊斌落馬,被關押在了這裡,一關就是三年。
單長震與楊斌一前一後,楊斌進來沒多久,單長震就因一盤棋的事接着被關進來。
至於宗青峰嘛,他是兩個人中最無辜的一個。
看見好友身陷囹圄,宗青峰那個急啊,那個糾結啊,幾次向先皇上奏摺爲單長震跟楊斌平反,卻遭到了先皇的喝罵。
宗青峰大受打擊,第二天上交了辭呈,他不幹了。
可誰想到,遞交的辭呈上居然有個錯字。
先皇看完差點沒氣的飛起來,於是,在同年的某一天下午,宗青峰跟大部隊匯合了。
……
“你幹什麼?”蜷縮在角落裡的褚雲浩忽然撲到魚不歡背後緊緊抱住她。
“不要攔我,我要越獄,我要越獄……”魚不歡瘋了似的雙手握着鐵欄杆,用力的搖晃着。
這裡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小姑娘,別那麼浮躁,冷靜一點。”單長震苦口婆心的勸慰道。
冷靜?她怎麼冷靜?這裡除了褚雲浩是罪有應得之外,其他人都只是犯了雞毛蒜皮的小事。
而她蓄意謀殺攝政王,豈不是下半輩子都要在這裡過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魚不歡失控的大叫起來。
“如果能晃開這些欄杆,我早就出去了,還會等到現在?”褚雲浩用力的抱着她的後腰,大聲說道。
“……”她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