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確定她就是魚不歡的時候,他冒出好多次想殺死她的念頭。
原因無它,只因爲她是魚不歡,是軒轅穆的摯愛,是唯一能牽動軒轅穆情緒的一個人。
她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生存本來就是這樣,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動手,可他都放棄了。
因爲蛟離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目光再也無法輕易離開,她的笑,她的肆無忌憚,還有她偶爾的鄙夷,都讓他覺得新鮮,覺得好玩,甚至怦然心動。
在蓬萊山的時候,她無意中說,每次都偷軒轅穆的酒喝,什麼時候你貢獻一點啊。
他跟軒轅穆分工是很明確的,桃花酒的原材料必須趁着早晨露珠沒有乾的時候採摘,這個時間他絕對不可能出現,唯有軒轅穆可以做到,而他只負責晚上掩埋的工作。
可她說了之後,他便小試牛刀一把,暗自弄了一罈子,等走的時候挖出來,到了軒轅國又接着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連夜趕去皇宮找她,沒想到看見的卻是她與軒轅肆軒轅慈把酒言歡的場景。
那壇酒被他扔在宮裡的花叢裡。事後派人去找過,都沒有找到。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嫉妒的滋味。
愁腸百斷,恨不得掐死她。
尤其是知道她與軒轅肆有婚約的情況之下,那種窒息感很磨人。
想到這裡,蛟離爲自己的愚蠢跟癡傻冷笑:“把我玩弄在鼓掌之間,得意嗎?”
顏不歡怔怔得說不出話來,至始至終,顏不歡都沒有想過要玩弄誰,她只想拿回曾屬於自己的一切而已。
再來,曾經的那些傷害,難道真的會因爲時間而變得不存在嗎?
“就算我玩弄你,也是你罪有應得。”顏不歡冷硬道。
“是啊,我是罪有應得。”蛟離長嘆一聲,他仰起臉的時候,光澤沿着完美的下顎勾畫出一道繃緊的弧線,眼底的繾綣隨着仰望的時間,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寒涼。
他俯下頭,冷酷的望着她,就像初見時的那樣:“現在該輪到你告訴我,到王府有何貴幹?”
顏不歡到退一步,眼底殺氣畢露:“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知道。”
“你打得過我嗎?”
“我會努力,你不敢殺我,這裡是你的王府,如果我一個時辰沒有回去,我爹顏回會把你這裡踏爲平地。”顏不歡有恃無恐道。
“你想得倒很周全。”
對於這種接近唾棄的讚美,顏不歡表現很是平靜。
“既然都能想那麼周全,爲什麼沒想過跟我坦白?”蛟離問道。
“坦白什麼?坦白我就是魚不歡,讓你再殺一次,還是坦白,我已經記起了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一切?看你能否看在我替你生了個孩子的份上饒我一條命?蛟離,你是聰明人,識相的趕緊讓我離開,不然我父王把你這裡踏平,你就得不償失了。”顏不歡咄咄逼人的道。
原本壓下去的悸動再次被挑起,如今,他更想掐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