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一邊走,一邊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不是說這名古屋祭是愛知縣最重要的慶典之一嗎,怎麼走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難道已經結束了?不能啊,不過才兩個小時而已,就算結束了也應該有人從山上下來纔對。
當高山來到熱田神宮不遠處時,立刻就釋然了,原來人都在這裡啊,一眼望去,少說也得有兩三千人,看這些人九成都穿的是足輕才穿的桶川兜,而且相當破舊,只有少數人穿着胴丸或是腹卷。
只見他們有的兩三人紮在一起聊天,有的坐在地上吃着飯糰,高山又瞄了一眼自己身上這套嶄新的當世具足後,得意的大步走了過去。
剛走到近前,其中不少足輕打扮的人,立刻對其恭敬的說道:“參見大人!”
高山心想,看來這些人都是表演隊的,不是說活動中又織田信長等人的衛隊表演嗎,看來這些人應該就是了,不過這些羣衆演員也不用這麼入戲吧,看看人家羣衆演員的素質,可比國內的那些強多了,演戲就應該這個樣子,只要戲一開始,不管演得什麼,但必須融入進去。看看他們的身高,高的一米六幾,矮的也就一米四幾,看來日本對這個慶典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視,不然去哪裡找這麼多侏儒去啊。
在心中感嘆一番後,他才發現,這裡好像除了羣衆演員外,根本就沒有觀衆啊,他連忙對其中一個較高的演員問道:“請問人是不是都在裡面?”
“回大人,是的,主公等人正在裡面祭拜。”
聽完高山“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哈哈,行了,大熱天的,不用這麼敬業啦。”說完邁步走進熱田神宮。
熱田神宮內顯得很空曠,裡面沒有神主和巫女,倒是看見十幾名身穿胴丸的下級武士打扮的人,他們正在院子內走來走去。這裡哪有遊客的影子,高山有些明白了,估計是門口的那些羣演員看自己穿的太好了,把自己當成劇組人員了,而且顯然名古屋祭還沒開始,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在這裡晃悠了。
只聽,神社正殿中鐘聲大盛,高山心想,反正都進來了,那就進去參觀一下吧。
大殿內約有五十餘人,和外面的那些人不同,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身上所穿的盔甲都還算華貴,不過卻比高山身上所穿的差了不少。
此刻這些人正背對着大門對着神像虔誠祈禱,不過很快禱告完畢,等他們轉過身來後,高山問道:“打擾各位排練了,真是不好意思,請問一下,觀衆席怎麼走?”
只見,這些人都非常不友好的抽出太刀,或是挺着長槍,刀槍尖指着高山。看這架勢,高山心裡還真有點發慌,不就是打擾你們排練了嗎,至於這麼刀槍相向的嗎。
這羣人以一個身穿赤金絲威大鎧的青年爲首,此青年站在正中,嚴肅的問道:“我是織田信長,你是什麼人?”
高山頓時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是織田信長?那老子還是日本首相呢!”
青年眉頭一皺,好像在想着什麼,不過其他有幾個人開始議論起來。“日本首相?內藏助,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站在旁邊那個被稱作內藏助的人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名字還真是夠奇怪的,我好像還真沒聽說過有族名爲日本的武家。”
“誰說不是啊。”
這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全被高山聽在耳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日本人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國家領導人開玩笑吧,而且看他們的表情,也絕不是裝出來的。高山又擡頭看了看前面的青年,和見過的織田信長畫像基本一致,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靠!老子不會是穿越了吧。別人穿越要麼是空難,海嘯,再不濟也得刮個風,打個雷什麼的,最少也得有點提示,心裡有點準備啊,可老子倒好,不知不覺就穿越了,老天啊,不帶這麼玩兒人的吧。
只見織田信長剛要開口,突然門外闖進一名武士,大聲說道:“報!主公,根丸砦已被鬆平元康攻破,佐久間盛重大人及以下全體陣亡。”
織田信長淡淡的說道:“知道了,退下吧。”
“咣噹”一聲響,打破了大殿內的寂靜,只見一名武士手中的太刀掉落在地上,持刀之人哭喪着臉喊道:“弟弟,大哥一定幫你報仇。”
織田信長沒管這名武士,而是目光銳利的盯着高山看,看的高山心裡直發毛,要是櫻木花道以眼殺人的功夫,練到這個地步,那就算出師了。
就在高山胡思亂想的時候織田信長又一次問道:“你叫日本首相?是誰派你來的,說!”
“我……在下高山……千兵衛氏宗,家父飛驒國高山城城主高山外記,半月前,姬小路家趁家中不備,無故來攻,高山家隨之滅亡,只有在下一人逃出,久聞織田大人任賢用能,本想在外歷練一番後,再來相投,但在路上聽聞今川家出兵兩萬五千上洛,尾張首當其衝,剛一得知大人誓死抵抗的消息,在下就立刻趕來了,還請大人收錄在下爲家臣。”高山急中生智的回答道。
織田信長點了點頭,在此之前的確有忍者報告過飛驒國高山家滅亡的消息,不過在他看來高山家只不過是一個只擁有數千石土地的小豪族,他當然不會在意。看見了高山氏宗才又想起此事。
織田信長冷酷的說道:“既然家門以滅,爲何只有你獨活?”
高山氏宗心中暗罵,我靠!這羣人都瘋了吧,敢情老子大難不死,到不正常了,這都什麼邏輯。不過雖然心中這麼想,但嘴上卻恭敬的說道:“大人,在下不能死,在下要留着這條命替家……家父報仇,而且高山家只剩下在下一人,在下還有恢復家名的重任,怎能輕言生死。”
信長想想他說的也還算有理,便不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道:“既然要恢復家門,你有何本領?”
氏宗想了想,自信的說道:“在下精通兵法。”
織田信長毫無猶豫的說道:“內藏助,過去試試。”
“是,主公。”
一個不到一米六,但很敦實的武士來到氏宗面前,氏宗有些疑惑,就算試兵法也不用讓佐佐成政這個泥腿子出場吧,這也太瞧不起我了,氏宗打定主意,要是不把佐佐成政駁的啞口無言的話就不算成功。
氏宗隨着佐佐成政來到大殿外,只見一名小姓將兩把木刀交給佐佐成政和氏宗一人一把,氏宗接過後,看了一下,只見木刀頭上綁着塊兒布,布上塗着白灰,裡面墊着棉花。
氏宗心想剛纔自己明明說的是精通兵法,怎麼讓比起武藝來了?啊!不好!他突然想起來,在日本戰國時候,兵法就是武藝的意思,而他們管排兵佈陣,行軍打仗叫做軍法。這下完了,老子這一世英名可就全毀在語言不通上了。
不過氏宗轉念一想,對方不過才一米五八的樣子,而自己卻有一米七八的身高,在他看來,對方也就相當於初中生的身體素質,也許還有所不如,而且對方是吃雜魚爛菜葉長大的,能和天天吃肉長大的比麼。想到這裡氏宗有有了那麼一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