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蓮寺教義見終於有人順着自己的話說了,這才輕鬆下來,並且也感到十分慶幸,幸虧自己是在收穫的季節到來之前前來煽動,要是再拖上幾個月,真等農民們按十稅一交完稅賦後,那恐怕就算是自己磨破嘴皮子也不會有人響應。
蓮照寺教義見時機已到,先是習慣性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後才低聲說道:“既然高山氏宗不讓你們活下去,但到不如聯合起來將他推翻,像這樣不仁不義的領主要他何用,當然只憑你一人是不行的,不如回去通知鄉里,大家團結起來,只要將高山氏宗推翻,這土地還不是你們的。
本座不過是從此路過,上天有好生之得,本座不願意看你們受苦,所以纔會說出這一翻話來。”
“高山大殿絕對不會這麼作的,不要相信他的話!”那名維護高山氏宗的農民大吼道。
他這一吼不要緊,酒館內的人隨着話音落下全都圍了過來。
而剛纔與其爭吵的那名小商人長年在外遊走,雖談不上見多識廣,但也有幾分見識,從這僧人的話語中,他便可以猜的出來,對方一定是想要對高山大人不利,如果是在之前的話,他是不會管這樣的閒事的,他只會默默的離開。
可現在卻是不同了,高山大人不但減免了農民的稅賦,而且還要在高山城外興建一座像界那麼大的町鎮,而且還取消座這樣的行會,減免稅賦,鼓勵自由交易,最重要的是還會免費提供給商人店鋪,誰先去那店鋪就是誰的,這樣的好事他開始也是不信,不過前兩日有高山家的武士大人來此招募工匠,這些話他是從那些工匠口中親口說出來的。還能有假。
並且現在各村中皆貼上了招募民夫的告示,還有高山家足輕負責講解,如果是商人過去尋問他們更是會詳細的說明,如此一來。這商人可就不打算離開了,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店鋪,只要自己盯的緊些,這個願望很快就可以實現了。
而現在這名僧人竟然想要煽動民衆推翻高山大殿,一但讓他成功了,那自己的願望豈不是也就跟着泡湯了嗎,就算爲了自己。也要揭穿他。
不過這名商人可是十分精明的人物,雖然坐着僧人的那張桌上只擺着一把長柄稚刀,不過他相信就算他們沒有武器,只要自己被擒,那麼對方有無數個辦法讓自己死亡,所以只見他先悄悄的退到圍觀的人羣之外。
而這時那對高山氏宗十分崇拜的農民正在跟那僧人爭論者,農民畢竟是農民,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幾句。十分乏味,而那名僧人卻是滔滔不絕,說出的話根本沒有重複的。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圍觀的衆人一定會聽信這僧人的話語,說不定現在就會在這鬆倉城中鬧事,而這裡的人雖然沒有反對,但從他們的眼神中,卻也能看出來他們也並不十分贊同,甚至有人還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此刻酒館內的人已經全都圍了過來,甚至就連剛纔在賭博的也停了下來,過來圍觀,若是仔細算下來。足有五六十人之多。而就在衆人專心致志的聽着兩人爭論之時,只聽那名商人大叫道:“這三人是奸細,他們想要謀害高山大殿,大家一起上,不能讓他們跑了啊!”
衆人聽完不由一愣,而在場的那兩名僧一直保持着警惕。所以當這商人一喊,只見他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更有一人朝起長柄稚刀,想要擠過人羣將這個識破自己身份的人斬殺。
那商人到也精明,他早猜到對方會如此行事,所以當他剛一喊完,轉身就朝酒館大門方向跑去,眨眼的功夫便跑的無影無蹤了。
此刻照蓮寺教義心中大急,如果與自己同來的二人不如此魯莽的話,他還可以辯解,可他們這一動,就算自己想解釋也不可能了,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快跑,只見他輪起拳頭將擋在面前的人打倒,想要逃跑。
其中那手持稚刀的僧兵更是輪起太刀想要殺出一條血路,在這個時代中,平民的膽子是很小的,不過在酒精的麻醉之下,再加上高山氏宗的恩得,這些人竟然並沒有退縮,尤其是那名崇拜高山氏宗的村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勇氣,只見他猛跑兩步,朝將要衝出人羣的照連寺教義撲了過去。
照蓮寺教義就算有留意身後,但那名農民來的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應對,只聽“砰”的一聲,便被撞倒在地,僧人畢竟不是武士,如果是武士的話,就算是借給他們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襲擊武士大人。
而如果換僧人,尤其是這些無權無勢的雲遊僧人,他們的顧忌就小多了。
所以當那名農民一動手後,他們也不再旁觀,全部跟着打了起來,雖然他們憑藉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將那另外那名沒有武器的僧人治住,不過對那名手持稚刀的僧人可就沒什麼辦法了。
如果其趁這時逃走到還有可能,可他不但沒逃,反而還想將在場的平民殺散將兩人救出。
在他眼中這些不通武藝的平民與婁蟻無異,自己手中又有武器,別說對方只有區區幾十人,就算是有百人,憑藉自己的武藝他也有信心將三人救出。
所以自己快要跑到門口的他又手舉稚刀,打算翻身殺回。
酒館房樑上一名高山家忍者已經在這裡觀察了很長時間,如果下面只是動動拳頭,他是不會管的,畢竟主公有命在先,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他也樂餘在一旁看熱鬧,精銳僧兵能被農民打倒,這樣的好戲可不多見,所以他在剛纔並沒有顯身的打算。
可現在卻是不同了,對方想要殺害領民,這他可就不能不管了,否則的話,若是因爲自己袖手旁觀,導致有人傷亡,那麼主公一定不會輕饒了自己,平民在別的大名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在主公心中卻是有很重的地位。
想到這裡,只見他身手入懷,摸出一枚手裡劍,略做瞄準後,擡手便向那名手持稚刀的僧兵射去,只聽“噗”的一聲,手裡劍從其後腦沒入,顯然這名僧人已經在沒有了任何存活的可能。
他這一應聲倒地,場面立刻開始混亂起來,打架對平民來說到是不算什麼,可是鬧出人命,就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了,在混亂之中那名忍者也趁機離開了酒館。
“大家不要慌,他們是奸細,高山大殿是一定不會怪罪我們的。現在還是快將這三人帶到鬆倉城交給武士老爺發落吧。”
酒館老闆可不想讓自己的小店再這麼亂下去了,現在的生意已經受到了影響,如果在鬧下去,這生意也就別做了,所以只聽他連忙說道。
鬆倉城中,剛纔那名識破僧兵目的的商人現在就在城代田中勝介面前,他逃跑之後便直奔這裡通風報信,而此事田中勝介早就已經知曉,現在已經鬧出亂子,他就不能再坐視不理了,不過當他剛要率軍擒拿尖細之時,便聽屬下彙報,說尖細已經被國人勤拿,不由大樂,不但親自出面安撫,並將那通風報信的商人與那最先動手的農民留了下來,等待主公的嘉獎。
而前往各村煽動叛亂的僧人也沒取得什麼成果,雖然農民們覺得他們說的有些道理,但是一提到叛亂,卻沒有人在隨聲附和了,高山大殿沒有壓迫自己,自己爲什麼要推翻他?至於高山家是不是會像僧人們說的那樣,只要等到幾個月後就會知曉,就算要叛亂,也要等到那時。
所以這些僧人只得灰溜溜的離開,返回加賀向住持彙報,不過要說起來,他們可要比照連寺教義幸運的多,至少他們暫時保住了性命。
高山氏宗與麾下軍勢正在中塔城中休整,這座城作爲作爲與飛驒相連的城池,對高山氏宗來說不可謂不重要。
不過如此重要的城池,卻因爲他處在高山之中,所以早就被武田家遺忘,高山軍一到,城中五十名守軍根本不敢抵抗,跑是跑不了了,所以他們立刻選擇了歸順。
至於城代武士,早就在高山軍一露面之時逃的無影無蹤了。
信濃與飛驒接壤之地盡是高山,同樣屬於飛驒山脈,而在往東十里,便是松本平原,土地也隨之開始肥沃起來。
如果只攻取兩三萬石的土地的話,那麼就與這松本平原無緣了。氏宗對此到是沒什麼可不捨的,只要能將飛驒山脈全步攥在手中,那麼等自己實力一夠,就可以隨時從羣山中殺出,而武田家想要來進攻,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在大軍休整的同時,信濃與飛驒邊境處的勢力已經被打探清楚,由於邊境處在高山之中,又加上石高太少,所以除了已經被自己奪得的中塔城外,只還有三座城池,而且城池中的守軍多的有二百,少的只有幾十,氏宗可不想在這些小城小砦面前多浪費時間,所以在接到情報之後,立刻將忍軍一分爲三,同時對三座城池發起進攻。
不出五日,邊境處剩下的三座城池皆已經被高山氏宗奪得,而飛驒與信濃邊境的控制權也被氏宗牢牢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