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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高山城。
天守閣裡家臣已經到齊,不過和往常不同,這次評定室裡顯得十分安靜,但從家臣們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大家對於這次會議應該是已經是期盼已久了。
“主公到!”
話音落下,只見高山氏宗緩步從內室走出,但是和往常不同,只見其今日並沒有穿着華麗的服飾,而是一身黃色土布麻衣,衣服看上去雖然是嶄新的,但是卻無論如何也配不上氏宗的身份。
而這還不是最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氏宗不但身穿粗布麻衣,並且往脖頸出觀瞧,一個兩尺見方的木枷無情的將其夾住,並且其上兩指粗的鐵鏈將其雙手拴住。
“主公!”家臣們看到主公這身扮相,已經顧不上什麼禮數了,猛的站起身來變向氏宗大步走來,甚至有一些激進的家臣,已經抽出腰間太刀,想要將主公身上的木枷鐵索斬斷。
“都退下!你們現在還有一絲爲臣的儀態嗎。”氏宗見家臣們衝來,目光一凝大聲呵斥道。
話音落下,家臣們立刻停下了腳步,你看我,我看你,主公的威信那是不容置疑的,這樣的想法已經深深的扎入了家臣們的心底。
過了好久,家臣們才退了回去,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座下。氏宗見衆人坐定之後,也沒有言顧其他,直接進入正題,畢竟這脖子上的枷鎖可着實不輕。
由於家臣們早就已經知道主公要廢除新政,現在又見主公有如此誠意,所以態度也隨之轉變,他們心中也明白。主公之所以實行新政,爲的還不是高山家的長治久安,自己雖然不會背叛主公,但自己的子子孫孫呢?
有了雙方的理解,所以這件事很快被揭過。並且馬上進入了正題。
只聽氏宗說道:“諸位,武田氏如今已經成爲冢中枯骨,本家若是不取,又被天理,但經過諸位一年奮戰,並未取得戰果。看來武田氏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孱弱啊。”
家臣們聽到主公如此之說,皆感到十分慚愧,之所以仗打了一年,也沒什麼成果,還不是因爲在坐的家臣們出工不出力的結果,否則的話。一年都可以平定信濃了。
“主公,此都乃屬下之罪,還行主公責罰。”衆家臣齊聲說道。
只見氏宗擺擺手說道:“好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畢竟氏宗有過在先,但是接下來我希望儘快平定信甲。”
“主公,屬下願爲主公奪得信甲。還請主公批准。”調子已經定下,只聽前田利家搶先說道。畢竟在高山家,誰搶先,那麼有很大的可能,主公會將任務交給此人。要是小功勞也就算了,但這奪取信甲可是天大的功勞,任誰都會感到眼紅。
渡邊守綱等人見慢了一步,不由感到有些懊悔,但卻沒有任何想放棄的想法。“主公,若用屬下。屬下保證兩年內平定信甲。”
“渡邊大人,您這麼說就有些太過討巧了吧,以目前本家的實力,不管誰去兩年之內都可奪取。”說道這裡,只聽蜂須賀小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而後又接着說道:“主公,若用我,屬下保證一年半內消滅武田。”
家臣們在不斷的請戰,不過氏宗卻並沒有將心思放在這上面,而是想到,自從自己橫空出世以來,基本每戰必親力親爲,這樣的好處是憑藉自己對歷史的熟知以及謀略,能很快達到目的。但問題是,麾下家臣們卻因此能得到鍛鍊。隨着本家勢力的無限擴大,以後自己不可能再如此下去,而是需要更多能獨當一面的大將,這纔是用兵之道。
想到這裡,只聽氏宗說道:“你等不必再爭了。”
在掃視一圈之後,只聽氏宗鄭重說道“我決定,本次分三路進攻武田。前田利家,渡邊守綱,蜂須賀正勝何在!”
“屬下在!”
“我命你三人率軍五千,直取木曾福島城,而後,你三人各率一郡,分三路奪取南信濃!”
這一次安排,在場的家臣們都感到有些不太適應,若是放在之前,主公肯定會十分詳細的安排好,但這次只是任命了三個主將,別的就再沒多說什麼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過了一會還不見主公說話,前田利家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只聽他開口說道:“請主公佈置戰術。”
“本次做戰,不管是調配,戰術等等一切,你等自行完成,人員安排好後,將名單交由軍師備份,這一次,我就是要看看,我高山家的家臣是否有能獨當一面的大將。”
“父親,孩兒特來請戰,還望父親允准。”高山信勝一直在門外傾聽評定室內的動靜,見父親與家臣們商議的差不多了,所以連忙帶着福島正則走了進來,跪在當中開口說道。
氏宗打量着高山信勝,雖然從面龐上看,他還有些稚嫩,但是一雙眼睛卻從滿了堅毅。而在他身後的福島正則,已經有了那麼點猛將的意思,氏宗不有暗暗點頭。
由於高山信勝在之前已經和自己說過要在信甲攻略時完成出陣,所以並未感到驚訝。不過對於他的安排,就不能不讓氏宗好好考慮一下了。既然是出陣,那麼能得多少戰功是次要的,再說,其作爲嫡長子這戰功也就更顯不重要了,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安全。
想到這裡,只聽氏宗說道:“好,既然如此,那麼你暫跟在渡邊守綱身邊,但不得干擾指揮。”
“父親大人,孩兒願自領一軍,爲我高山家開疆擴土,還請父親允准。”
氏宗聽完,不由眉頭一皺,面有不愉的說道:“武田家雖已衰落,但底蘊還在,你未曾上過戰場。如何獨自領軍?”
“父親大人,當年投奔大殿前可有獨自領軍出戰過?”高山信勝迎着高山氏宗的目光問道。
這句話可真把氏宗問着了,自己在投奔織田之前,還在現代呢,怎麼可能領過軍。最多也就是打羣架的時候指揮過十來個人,而且這幫人還不怎麼聽。不過自己到是可以昧着良心說有,嗯,不對,這小子恐怕正在這等着呢,好吧。你說有那你說說是哪次合戰……
暗自思索了一番後,氏宗無奈,只能擺出家長的做派,訓斥道:“胡鬧!還不退下!”
高山父子之間的對話全都落到了家臣的眼中,少主雖然年幼,但看着做派倒是有了主公的影子。這讓他們感到十分欣慰,畢竟再大的家業,如果繼承人不堪的話,那麼在這亂世之中離敗亡也就不遠了。今川如此,齋藤如此,武田亦是如此。
高山信勝最怕的就是父親用身份壓人,這樣的話那他還真沒什麼話可說了。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只見一向謹慎的真田昌幸快步走到正中,大禮參拜。
“軍師這是何意?”
“主公大幸,高山家大幸!”
“嗯?”
“主公,大殿兵鋒所指,無不攻克,一是憑藉織田家百戰精銳,但是所滅各家後繼無人也佔有很大的原因。而本家少主年不過十三,卻有如此膽略,難道這不值得屬下恭賀嗎?”
真田昌幸話音落下,只見在場家臣皆行大禮道:“恭賀主公。”
見家臣們如此。高山信勝反到不知道該如何了,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
氏宗之所以不讓高山信勝獨自領兵,還不是爲了怕其有什麼危險,兵者國家大事也。可是兒戲,一旦其遇到危險,那可就不好玩了。
不過氏宗轉念一想,孩子如果總在自己的庇護下,又如何成長,雖然自己有信心在有生之年平定天下,但如果其未能在平定天下前獲得足夠的威望,又如何能直使家臣如手臂,治理這天下呢。
想到這裡,只聽氏宗說道:“高山信勝,我命你自成一軍,完成出陣,但如果不能令我滿意的話,立刻取消參戰資格。”
高山信勝聽完大喜道:“多謝父親大人,孩兒定不讓父親大人失望。不過,不知父親大人將哪支軍勢讓孩兒暫領。”
“在下願跟隨少主左右。”山中鹿之介,前田慶次等人連忙說道,而風魔小太郎在猶豫了一下後,也隨後說道。他們由於身份不夠,所以想要獨自領兵作戰顯然是不可能了,與其跟隨前田利家等人,那到不如跟在少主身邊。
不過氏宗已經下定決心要試試高山信勝的本事,那麼可就不會提供任何便利了,不但不會提供便利,反而還要處處設卡,是龍是蟲,可就全看他自己了。
只見氏宗擺了擺手說道:“本次攻略,本家要全取南信濃,你等皆爲本家主戰之力,決不能因小失大,都不必再說了。”
說完之間氏宗看向高山信勝說道:“本家暫時無兵供你統帥,你可自行招募。”
“父親大人!孩兒……”高山信勝聽完不由大急,雖然他自認在軍略上不比家臣們差,甚至有時候和軍師論勢的時候,都能夠將軍師駁的啞口無言,可如果自己手裡沒兵,那自己再有本事也白搭啊。
“哼,不必再說了,你既然知道爲父之前戰績,那你一定知道,當年桶狹間一戰,爲父無兵無將連奪三城八砦,而如今,遇到小小困難,如果你都無法克服,還談什麼領軍出戰。”
“這…”要不是當着這麼多人,高山信勝非抽自己幾個大嘴巴不可,自己要是不提父親過去,恐怕父親也想不起來提桶狹間合戰。不過父親說的也對,現在本家的情況可比當年織田家強多了,如果這點事都辦不好的話,那自己以後如何能有所作爲。
氏宗見火候差不多了,總不能逼兒子鋌而走險,所以接着說道:“這樣吧,我提供一千貫給你用於招募足輕,但在出陣前能否成軍,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完又對香川中次說道:“信勝招到多少人,就給他多少盔甲武器。”
“是主公。”
“多謝父親。”
安排已畢,現在大家只等主公定下出徵日期,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主公並不打算馬上出征,甚至連日期都沒有定下,只是讓自己等人備戰,僅此而已,這讓在場的衆家臣完全不知道主公葫蘆裡買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