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山谷傳來一串串慘叫聲,那些被血靈兇鳥抓住了人的沒有一個能活命。那些因爲害怕而掉入深淵下的人,也被這羣兇追上,成了它們身體的一部分。也有些現成的高手拿着自己的兵器在抵抗,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大凶鳥掉落,死於非命。
一隻巨大的血靈鳥正糾纏着東方飛夜不肯放手,它一次次進攻的動作告訴東方飛夜,它不達目的絕不放手。可東方飛夜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身體內甦醒的力量他已經能輕鬆運用一小部分了,對着這麼一隻兇鳥的利爪,他還是很吃力。但是他們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那隻兇鳥還時時被東方飛夜的拳勁擊到,雖然打在身上不算痛,但是它那血紅色的羽毛也開始一根根脫落了。
這焦急的兇鳥在半空來回盤旋,遲遲不肯落下,它學聰明瞭,乾脆在那邊慢幽幽的打着轉,像是在磨損東方飛夜的耐性,等他不經意時再偷襲。
“救命!”突然,東方飛夜身旁一人求救(若在前行,那這個人就是他身後之人),把他一直放在那隻狡猾兇鳥上的注意力全部轉移。
呼救之人就是被東方飛夜撞到鼻子的那人,到現在他的鼻子還是青紫一塊,腫得老高。他被一隻巨鳥襲擊得手,那兇鳥用鋒利的爪子鉤住他,在呼救命的同時竟然被東方飛夜給拉住。將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他的衣服被那隻鳥撕開幾道口子,“撲”地一聲,整個人掉下來,要不是東方飛夜鼓起最後一股勁把他從深淵下拉上棧道,此刻恐怕他現在正在和閻王打招呼了。
別看這人是個大漢子,剛被拉上來,就淚水汪汪的看着東方飛夜。好像是在說這輩子爲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一定要嫁給他,他邊哭邊道:“感謝你救了我,我……我真不知道怎麼感激你,要不然……”
“別別別,這事以後再說!”瞧着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神,東方飛夜急忙打岔。伸手提了提他那見被兇鳥扯破的衣服:“還好剛纔那隻鳥抓到的只是你的衣服,不然連我都救不了你!”
天空,那隻醒目的火紅色血靈鳥終於等到東方飛夜開小差了,它看準備目標,雙翅收緊,整個身子裹成一條直線,這樣有助於減少空氣對它的阻力。它來了個百米衝刺,雙爪一鉤,把它想吃已久的那個人類一舉抓獲,發出得意的叫聲。
東方飛夜只覺紅影遮天,頭暈目眩,肩頭一緊。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兩把大鋼鉗夾住他,而那尖爪已經滲透到他肉裡,鮮血直流。他冷笑,衝着呂寒道:“寒,我把小菲交給你了,你幫我照顧她,把她送回家裡!”
他不懼死,可南小菲怕他死,見到這個情形,她瘋了,破聲大哭:“師兄!”
跟着這哭聲的節奏,她的身子猛然跳了出去!寧靜見狀,連忙把她拽回,真不知寧靜這小女孩的力氣有多大,直接就把跳崖的南小菲給扯回來,她還用得着呂寒的保護?
呂寒一掌擊退一隻血靈鳥,冷冷道:“零,這兩個女人擺脫你……”
不知爲何,他竟然向這位從不言語,也不入羣的孤傲之人發出了命令一樣的口吻,而且他相信,零絕對會答應他的請求!
果然,零頭微微低了一下,不知他是否是在點頭,還是生氣!呂寒腳下一蹬,藉助一股反彈之力飛了出去,並衝着紫木笑了:“紫木,這羣婦儒老弱就全都拜託給你了!”
“沒問題,你放心!”紫木砍掉一隻兇鳥的腦袋,黏液噴灑在他嘴巴上,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心道:媽的!這鳥血這麼難喝,腥味這麼重!
南小菲泣不成聲,望着自己的師兄此刻命懸一線,她真的想幫幫他。可現在她連一步都踏動不了,一股力量散發出,在她面前行成了一道屏障,把她擋住。一米以外,也存在這樣一道屏障,令那些企圖打她們主意的兇鳥一隻都靠近不了。而這股力量的源頭,便是冷漠看着深淵上空那兩個男人的零!
寧靜抱着南小菲:“他會沒事的,你忘了他幾次在瀕臨死亡時,都能反敗爲勝,他命很大的!”
南小菲知道這些,可這次似乎和以前不同,面對這成千上萬的“敵人”,他隨時都有可能成爲鳥的食物或是掉落到谷底!
“都怪我!要不是我,他就不會出事!”那個漢子雖然鼻子還腫得老大,但他還是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直到自己嘴角的血流下,這才暫停,緊張的望着東方飛夜。
呂寒飛出去後,落在離他最近的一隻兇鳥背上,他伸出雙手扭斷它的脖子,腳下又藉着這隻鳥給的力道朝另一隻鳥飛去。如此來回在鳥影中穿梭,很多兇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失去知覺,掉落深淵。
呂寒離東方飛夜越來越近,他丟掉最後一隻踩在腳下的兇鳥,狠狠朝東方飛夜方向逼近。他從東方飛夜腳下飛過,當他和那個露着痛苦神色的東方飛夜四目相望時,他輕輕說了一句話,這句話除了東方飛夜之外,沒有一個人聽到:“小菲她需要,她不能失去你。說實話,在我們大家眼中,她已經愛上你。不信就看看下面那個爲你哭成那樣的南小菲,還好意思把她交給我,你死了你對得起誰?你師傅、師母還是你的小師妹……”
呂寒並不急着把東方飛夜給扯下來,若是這樣做,那足以要了他的命,因爲這隻兇鳥的兩隻鋼爪已經深深扎進了他的身體。
呂寒在東方飛夜眼前閃過,落在這隻可以定他生死的血靈鳥背上,隨他們一起翱翔!
而東方飛夜在被那隻兇鳥抓上天以後,就不斷有其他的鳥朝他攻擊,面對那鋼鐵一般的嘴和爪,他只能儘量不讓它們擊中。他木訥他身體來回擺動,可還是免不了受傷,紅色血液從他體內噴射而出,把他的那身黑衣黑淋透了。肩頭又傳來一陣陣嘔心之痛,這所有的一切幾乎讓他暈厥,可就在他快挺不住時,呂寒出現在了他面前。他笑了,他充滿自信的笑了:“我不會死!我也不能死!”
“我不會死!我也不能死!”
……
……
一遍遍,一遍遍,一遍遍。
東方飛夜那堅定自信的話語在這深淵之上延長,那些快要支撐不住的人也感受到了他帶來的堅強力量,嘴角也揚起了笑容:“我不會死!我也不能死!……”
南小菲抽泣着,她在笑,她在哭?她在笑着哭!哭着笑!
看見南小菲抓着自己又蹦又跳,寧靜也安心。她做着南小菲的聽衆,發現她這個黃色頭髮的小女孩此刻竟然這麼漂亮,這麼誘人。
“哈哈,寧靜姐姐,聽到沒有,我師兄他說他不能死!”
“我師兄說過的話會算數的!”
“以前他答應我的事他都做到了,他說了會沒事就會沒事!”
……
她嘮叨着,寧靜沒打斷她,只是無奈的損損肩膀,這個小女孩果真是愛上了他吧!正想着,寧靜突然發現,在零額頭上一點點緊皺的皮膚漸漸鬆弛,這個冰冷的男人,難到也在爲他們擔心嗎?
而寧靜她自己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的一顆心爲呂寒緊繃着,心跳加速,身體稍有不適。
“小兄弟,加油!不要讓我帶着對你的愧疚遺憾終生!”這是那個鼻子青腫的漢子從發出的狂吼,也代表了他心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