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相處

愛德華和羅瑟娜進門的時候, 屋內的衆人很快發現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

“兄弟,幹得不錯,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艾美特率先反應過來, 重重地拍了下愛德華的肩。

“小羅薩, 你這麼早就要拋棄爸爸媽媽了嗎?你看, 安德烈爸爸都傷心了。”黛娜說着, 抱住安德烈作安慰狀。

“媽媽——”羅瑟娜不滿道。

“好了, 不開玩笑了,你們確定是開始交往了嗎?”黛娜認真地看向羅瑟娜。

羅瑟娜側過頭看了愛德華一眼,恰好他也正看向自己, 被他眼中的深情打動,羅瑟娜害羞地轉過頭, 朝黛娜點了點頭。

“太好了!羅瑟娜,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愛麗絲跑到羅瑟娜面前, 牽起羅瑟娜的雙手,高興地說道。

賈斯帕站在愛麗絲身後, 對羅瑟娜溫和一笑。

“愛德華,我想,你從今晚開始就不用送羅瑟娜回森林邊上的房子了吧?”艾美特對着愛德華曖昧地笑笑。

愛德華沒有言語,只是威脅意味濃厚地露出自己的尖牙。

羅瑟娜聽懂了艾美特的言外之意,窘迫地掙脫開愛德華的手臂, 來到黛娜旁邊坐下。

“也許我們不久後就能參加一場盛大的婚禮了?”埃斯梅欣慰地對卡萊爾說道。

“當然, 愛德華的速度可是我們當中最快的。”卡萊爾難得地開起了愛德華的玩笑。

愛德華自然不能像剛纔對艾美特那樣對待卡萊爾, 於是頗有些可憐地看着羅瑟娜。

羅瑟娜禁受不住他不容忽視的目光, 慢慢地挪回了愛德華身邊。

愛德華滿意地牽着羅瑟娜來到自己的房間, 帶着她在黑色沙發上坐下,然後將她攬入自己懷中。愛德華很早以前就想這樣靜靜地抱着羅瑟娜, 如今願望終於實現了。可是——

“愛德華,讓我看看你的尖牙好不好?”剛剛的情況容不得羅瑟娜想些別的,現在靜下來,羅瑟娜便想起來了,她興奮地看向愛德華。

“羅瑟娜,”愛德華的語氣充滿着無奈,“尖牙只有威脅和吸血時纔會出現。”

“那你威脅我試試看。”羅瑟娜顯然對吸血鬼的尖牙非常好奇。

“那樣的話,你會被嚇壞的。”深知吸血鬼的威脅對其他生物的影響力,愛德華不希望看到羅瑟娜害怕自己的樣子。

“好吧。”羅瑟娜妥協地回抱住愛德華的腰,將臉貼在愛德華的胸膛上。

“啊!愛德華,心跳,你沒有心跳!”羅瑟娜驚訝地發現。

“是的,羅瑟娜,吸血鬼都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愛德華平靜地回答。

羅瑟娜知道愛德華一直對自己的吸血鬼身份感到自卑,因此她沒有追問,只是對愛德華笑笑表示明白。

晚上,愛德華還是送羅瑟娜回到了小鎮上。不過,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門口和羅瑟娜道別離開,而是隨着羅瑟娜進入了裡屋。

羅瑟娜練舞時,愛德華在一旁欣賞着她翩躚的舞姿;羅瑟娜彈琴時,愛德華在一旁傾聽着她奏出的輕快明朗的琴音;羅瑟娜看書時,愛德華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靜靜地陪伴着她;羅瑟娜準備睡覺時——

“愛德華,你還不離開嗎?”一直被愛德華溫柔地注視着,羅瑟娜雖然內心欣喜,但仍覺得有些不習慣,因此,在將要入睡時,她問出了口。

“不,你睡吧,我就在這坐着。”愛德華輕聲說着。

即使知道愛德華是吸血鬼,並不需要睡覺,羅瑟娜還是說:“你平時早就離開了,今天已經留得夠久了,快回去休息吧!”

聽了羅瑟娜的話,愛德華低聲笑了起來。見羅瑟娜疑惑地看向自己,愛德華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羅瑟娜的臉頰,微笑着說:“事實上,我從未離開過,羅瑟娜,每天晚上,我都在這。”

羅瑟娜一瞬間睡意全無,瞪大眼睛看向愛德華:“你……你是說,你趁我睡着後,又回來了?”

愛德華笑着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羅瑟娜清楚地記得房子的窗戶或者門都沒有被損壞的痕跡。

“我有鑰匙。”愛德華得意地說道。

“你!”羅瑟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睡覺吧,晚安!”愛德華拍了拍羅瑟娜的頭。

被愛德華輕柔的嗓音感染,羅瑟娜睡意漸起,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羅瑟娜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愛德華還坐在牀邊,還未完全清醒的她愣了一下。

“早安,羅瑟娜。”愛德華低着頭,對羅瑟娜露出迷人的笑容。

“早安,愛德華。”羅瑟娜呆呆地回道。

“快起來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你回去過了?”顯然,早餐一定是黛娜準備的。

“是的,我剛回來。”

羅瑟娜才發現,愛德華頭髮上,衣服上都沾着很多雪花。

“外面還在下雪?”靠近愛德華,能感覺到絲絲寒意。

“嗯,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

用完早餐,兩人走出屋子,羅瑟娜驚訝地發現,真是好大一場雪,壓滿了車頂,把道路都染白了。

“噢,天哪!這樣是不是開不了車了?”

“唔,我想,我們得走着去學校了。”愛德華把傘撐開,左手攬着羅瑟娜,右手撐着傘,帶着羅瑟娜向雪中走去。

兩人剛走到停車場旁的教學樓時,只聽一聲驚駭的尖叫聲響起,緊接着是一片尖叫聲,迅速轉過身子,發現居然是一輛失控的深藍色貨車,正在停車場的冰面上瘋狂地旋轉着,它即將撞上貝拉的紅色卡車後部。

愛德華在看見貝拉正呆呆地站在雪佛蘭後方時,想到他的兄弟姐妹們就在附近,如果貝拉被撞流血,第一個控制不住的肯定是賈斯帕,而自己……自己一定也會被誘惑的。沒有多想,愛德華扔掉手中的傘,飛躍出去,在貨車撞上來的時候一把推開貝拉,伸手險險地止住了它,車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然而,警報還未解除,愛德華緊接着一手拽起貝拉,把她拖離了原地。恰好在這一刻,只聽“碰”的一聲,貨車的玻璃爆裂,迸射到地面上——可以想象,假使愛德華沒有拉開貝拉,她此刻已經受傷了。愛德華這才放鬆下來,他沒有聞到任何考驗他自制力的血液的味道,於是他不再理睬貝拉,快步走向羅瑟娜。

四周一陣徹底的靜默,幾秒後,再次響起一片尖叫聲。反應過來的衆人立刻呼喚着貝拉的名字,有幾個人奔向貝拉,開始檢查她是否受傷。

“快!把泰勒從貨車裡弄出來!”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句。

周圍的人忙亂起來。

羅瑟娜站在一樓的走廊,靜靜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想法,她只知道,愛德華居然會冒着暴露吸血鬼身份的危險,毅然衝過去解救貝拉。貝拉是愛德華歌者的事情,一直是羅瑟娜心中的刺,因此,當看到愛德華靠近貝拉時,她總會感到害怕,害怕愛德華被貝拉吸引,害怕愛德華決定疏離自己。

回過神來的羅瑟娜看着愛德華正走向自己,面無表情地盯了他幾秒,然後轉身就走。

“羅瑟娜!”愛德華奔跑幾步,追上羅瑟娜,拉住她的手,阻止她離開。

就在此時,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

“你不用跟過去看看麼?”羅瑟娜平靜地問着。

“親愛的羅瑟娜,雖然看到你爲了我吃醋,我很開心,但是,請你相信我好嗎?”愛德華無視身後的混亂場景,溫柔地摟過羅瑟娜,緊緊地盯着她的雙眼,低聲說着。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我自己。”歌者畢竟是相當於靈魂伴侶的存在啊。

“羅瑟娜,不用管這個,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只要相信我。”說着,愛德華輕輕地吻上了羅瑟娜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