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玖子嗣

番外·玖 子嗣

永安三年是江湖動盪的一年。這一年,橫空出世的摩雲教血染中原南武林,年底一戰,武林正道更是死傷慘重,各大門派折損無數高手,元氣大傷。

冬雨刷刷下着,極目眺望,視野之中一片蕭瑟淒涼,原本精緻華美的樓臺亭閣成了斷壁殘垣,昔日熱鬧人聲只剩烏鴉飛過,枯枝敗葉、殘轉破瓦、誰又能想到這裡,曾經風景如畫絲竹悅耳、夫妻和睦童聲清脆?

南嘯桓在一處停下腳步,蹲下身,手指觸上早已幹掉,髒污不堪的血跡。

“看來,我們來晚了。”

腳步聲傳來,白衣青年眼神沉鬱。

“主上。”黑影竄出在兩人身前俯身,“一共二十二具屍體。……玉公子的……在那邊。”

南嘯桓聞言一怔,半天,才楞楞的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這一路行來,不安盤踞在心中,讓他坐立難安。從收到消息那一日起,他和巫燁便日夜兼程,快馬加鞭,沒想到早趕晚趕,還是遲了……

隨着燕三來到另一處空地,這裡,暗衛們已經將尋出的屍體整齊擺了。從屍體來看,他們死去不過一日左右,個個死狀可怖,顯然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南嘯桓一路看來,拳頭越捏越緊,眼神越來越冷,待終於看到他要找的人時,更是兩眼一黑,氣血攻心,喉頭一動,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嘯桓。”巫燁上前一步,急忙將男人慾倒的身體攬入懷中。

一向堅毅的男人身體在不住顫抖,半晌,低啞的聲音帶着微微哽咽響起:“我對不起玉大哥……”

“你已經盡力了。”巫燁收緊懷抱,視線掃過地上髒污殘破的屍體,胸口微微發疼。

玉言歌……南嘯桓改名換姓三年以來,幫他甚多,打從心底最爲敬重的江湖名刀,抵不過暗中毒手,慘遭分屍而亡。這飛來橫禍歸結於‘飲虹’劍在他手上的傳言,而作爲飲虹劍真正的擁有者,巫燁只能苦笑。

不過……眼神一沉,巫燁望着地上的屍體,沉聲問道:“……沒有見到小孩子的屍身?”

旁邊的燕三一愣,隨即如實稟報:“並無。”

這附近隨行的暗衛們都已細細探查,搜尋而出的屍體,只有這麼多。

“!”巫燁的問話提醒了陷入悲慟之中的男人。他掙脫巫燁懷抱,大步回身再次覈對了一遍……確實,沒有小孩的屍體。

宛如絕處逢生,南嘯桓眼中再次涌出明亮的火花,他幾步奔回巫燁身邊,一下將人緊緊摟了個滿懷,激動之下,聲音都開始顫抖:“沒有屍體,那麼楓兒……”

“他還活着。”巫燁在他耳邊輕喃,語音輕柔,卻無比堅定,彷彿在敘述一個事實,沒有一點猶疑,“我們會找到他的。”

然而,最終當玉楓出現在南嘯桓面前之時,已是大戰停歇的一年之後。

十一歲的男孩,身高只剛剛到男人腰部,身形瘦弱纖細,一雙鳳眼,卻是波光瀲灩,異常惑人。

就在南嘯桓一眨不眨的看着男孩時,男孩也在默默打量着冷峻肅殺的黑衣男人,眼神清冷,面上神態,全不似他十一歲的年齡。

“爺,您看看,可滿意?楓兒是我們這年齡最小的清倌了……本想着再過兩年再給他□的……這可不遇見您了……”男孩身側,塗脂抹粉的中年男子捏着蘭花指,聲音裡滿是諂媚奉承,“您看這臉蛋……呦,真是沒話說啊……另外,他雖然未經人事,別的功夫可是一流,比如那品簫啊……”

“住嘴!”

無形殺氣奔騰而出,中年男子餘下的話還未出,已無法再言,只因脖頸之上,不知何時已深深插入一柄銀色精緻飛刀,點點血紅慢慢滲出,下一瞬,撲通一聲,已無生命的軀體砸倒在地。

巫燁坐在窗前,精緻容顏冰冷如霜,另一柄薄若蟬翼的銀色飛刀,夾在他的雙指之間。

突然之間死了一個人,雖然彼此相處一年有餘,男孩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徑自走到屍體之前,蹲下身來,伸手拔刀。

噴涌出的熱血劈頭蓋臉的濺滿了他的頭髮面龐衣飾,他卻挑起一抹殘忍愉悅的笑容,伸舌輕輕舔舐飛刀之上的血痕。

南嘯桓看着他的舉動,面上雖無異樣,心中卻是驚疑,莫非……他們找錯了人?他記憶中的玉楓天真浪漫,又豈會是眼前這個擁有懾人眼神,殘忍狠毒的男孩?

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巫燁起身邁步,自後拍上他的肩膀:“他身上的胎記,和你描述,並無二致。”

聽完這話,南嘯桓眼神複雜的看着已經朝兩人走來的孩子,只見他一攬下襬,恭敬異常的跪倒在地,垂首低聲:“雖不知兩位大人此舉爲何,但除去楓兒心頭之恨,卻是事實。只是雲郎一死,此地再無楓兒容身之地,只望兩位大人慈悲心腸,帶楓兒離開這裡,玉楓此生做牛做馬,也定會報答。”

話落,三個響頭,重重磕下。

兩人對望一眼,巫燁隨即低笑出聲。

小小年紀就已有這番心機膽識,他喜歡!

看來,南熠,能多一個伴了……

深夜,玉楓裹着被子,縮在牆角,沉沉入睡。

“主上,您要收養楓兒?”

屏風之後,南嘯桓一把抹去臉上滴下的水珠,驚訝的低問出聲。

嘩啦水響,巫燁伸臂仰躺在桶壁之上,嘴角輕勾:“嗯。”

寂靜了半晌,那邊卻再無聲音,巫燁奇怪的睜眼去瞧,入目的是男人覆了水汽的精壯上身與發愣的表情。

呵呵輕笑,他往男人身邊輕移,然後伸出手,掐上那張輪廓分明,此刻一臉嚴肅的俊臉:“我看過他的筋骨,是不可多得的習武奇才。而他的還在世的親人,據我所知,也沒有了吧。”

一句說完,不待男人張口,巫燁輕啄上他的嘴角:“既然玉言歌是你的至交好友,你就代替他,撫養他兒子成人。這種事情,不是很合情合理的麼?”

南嘯桓心中一暖,從一年多以前開始,他就已經暗暗下了決定。他若有朝一日,尋得玉楓,必將親自教養,如此才能稍解心中那無盡的愧疚。可這個念頭,他從未對眼前之人說出。因爲他知道,一旦告之,這人絕對會頷首同意。

可是,不想他爲難……不想他勉強……

慢慢垂下眼眸,南嘯桓微張薄脣,那盤桓在外的舌頭即刻急切的潛進,四處遊走舔舐,交換唾液,樂此不疲。

浴桶之中,赤.裸相見的兩人很快就吻的難解難分,情動之時,往日羞怯禁錮皆數拋去,只有那緊密相貼的心跳,真實灼熱,一下下深入彼此腦海心房。

啃吻,舔咬,糾纏,修長的手指一寸寸撫過那熟悉的身體線條,感受着緊繃肌肉下暗藏的顫抖,巫燁架起男人雙腿,輕柔分開,低頭細細舔吻上男人大腿.根部。

“呃啊……”後仰的身體上,兩點突起泛着水澤,興奮難耐的在空氣中挺立而起,南嘯桓咬着嘴脣,卻還是在手指侵入體內時,泄出低沉的輕吟。

“噓,小聲點,楓兒還睡着呢……”巫燁壓上男人身體,溼熱的口腔含入左胸的硬挺,吮吸輕咬,一隻手不斷揉捏着半浸在水中的臀瓣,另一隻手,則在那柔軟火熱的甬道內探索觸摸。

意識到不遠處沉睡的男孩,在接下來的情事中,南嘯桓更是咬緊牙關,饒是身體顫慄不停,體內那敏感之處被人肆意撩撥觸弄,他硬是再沒發出一聲。

挺立的巨物噴出幾絲白濁的液體,濺落根部的草叢與貼得極近的另一人小腹。南嘯桓喘着粗氣,渾身痠軟無力的癱倒在巫燁懷中,一雙長眸,氤氳水汽瀰漫,冷峻面容,此刻更是鮮紅欲滴,哪還有一絲一毫往日的煞氣冷意?

“唔,接下來輪到我了~~”輕輕在那半軟下去的器物上一彈,巫燁抽出埋在男人後面的手指,沿着背脊線,用那溼噠噠混着腸.液潤滑物的指頭摸索而上。

“……主上……”極輕極微的低喘,南嘯桓滿足的低嘆出聲,明明泡着的水溫度適中,他卻覺得滾燙無比,一股股的熱氣從四肢百骸竄入身體,而其中最讓他無法忽視的,便是那貼在大腿.根部的,不屬於自己的傲然聳立。

見他呆呆的盯着那裡看,巫燁低笑一聲,忽的一動,雙手緊扣住男人腰.身,將他稍稍托起,而他自己,則順勢向前一滑。

下一刻,灼熱的碩.大整根直插而入,更因重力作用,一路勇猛無擋的衝入最深,惹得雙腿無力癱軟坐下的男人低呼一聲,原本迷茫失神的雙眼浮現幾絲疼痛。

噼啪的水聲陣陣迴盪,交融低喘的呼吸曖昧糾纏,屏風之後,寬大的浴桶之中,滿目春.色。

溼潤的黑色長髮披散在身,南嘯桓雙手撐在桶壁之上,後.臀則高高擡起,承受着身後青年的猛烈撞擊,他垂頭呻.吟喘息,極大快.感之下,早已忘了屏風之後,那酣然入睡的玉楓。

喑啞低沉的呻.吟入耳,激得巫燁更加興奮癲狂,積攢多日的慾望全部轉化爲更加肆意更加快速激烈的抽.插,低吼着,他緊握着男人的腰.身,一次又一次的完全抽出,再深深撞入,每一次都狠狠捅向男人體.內那敏感的一點,直讓南嘯桓身.下那剛泄了不久的器物,再次甦醒直立起來。

滾燙的熱度不減反升,兩人像野獸一般,糾纏撕扯,低吼啃咬,忘情的變換着各種姿勢體.位,灌滿精.液的後.穴因爲巨物的搗弄而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響,肉.體撞擊聲不絕於耳,直到快感高.潮第三次席捲來臨之後,南嘯桓睏倦乏頓,終於無法抗拒的沉沉睡去。

浴桶的水早已冰涼,巫燁用牀單裹了南嘯桓,抱上房內另一張大牀,出門又喚了一次熱水,然後攤開白色的牀單,分開男人的雙腿。

一手扯着臀.瓣,隱秘的穴.口便一張一合的展露在空氣之中,渾濁的液體被吞吐着,順着蜿蜒的曲線,滑落下來。

巫燁雙眸一深,快速的用沾了水的巾帕擦拭乾淨,再伸入手指勾弄而出裡面剩餘的液體,清理完畢之後,他褪去外衣,用一牀被子將兩人裹緊,摟着男人滅燈入睡。

寂靜的深夜,窗外的風聲呼呼入耳,巫燁聽着屋內那多出的悠長呼吸,忽然低嘆一聲,輕喃出口:

“讓你此生無子無嗣,嘯桓,你可曾後悔……”

輕柔低語飄散而逝,忽然,巫燁心中一動,摟在男人腰間的手,不知何時多了另一人的溫度。

“那你呢?”

黑暗中,男人的雙眸卻亮若星辰,他定定的看着巫燁,輕聲而出的三字,是他一直藏於心中的鬱結。

“呵。”

巫燁無奈輕笑,半撐起身子,然後勾着男人脖頸,吻了上去。

“無怨無悔,甘之如飴。”

“這亦是我的回答。”

男人低喘輕道,卻無比堅定。

靜滯了幾瞬,兩人忽然相對而笑,彼此的眼中,映出另一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