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外面是風起雲涌,陸希言在醫院是安安靜靜的上了一天的班,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晚上下班,麻小五開着車來接他。
“先生,咱們抓的那小子總算開口了。”麻小五給陸希言帶了一個不錯的消息,從羅耀祖手裡帶回來的那個日本忍者武士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都說了什麼?”
“他說他叫大川太郎,隸屬於服部家族,是一名下忍,過去在關東軍憲兵司令部服役,隊長叫服部一男,服部家族的直系,據說還有貴族身份……”
“這些人現在藏身何處?”
“這個他沒說。”
“沒說?”
“無論我們怎麼用刑,他都不肯開口,就這些,還是楊一鳴這小子想出了一個奇招,才讓他開口說話的。”麻小五道。
“什麼奇招?”
“說出來也沒什麼,就是在這小子身上渾身塗滿了蜂蜜,然後給他找了一個螞蟻窩,沒撐到半個小時,這小子就開口了。”麻小五嘿嘿一笑。
“你們怎麼不把抓一些蛇扔進枯井,再把人扔進去?”陸希言噗嗤一聲笑了,虧楊一鳴這小子想得出來。
“這一招還這沒想到,可以玩意這小子讓毒蛇給咬死了咋辦?”
“笨,不會先把毒牙給它敲掉?”
“對呀,要不還是先生您聰明,我們這些粗人,這害人的主意還真是想不出來。”麻小五說完發現不對,忙拍了一下嘴道,“先生,口誤,我不是說您,您別介意呀。”
“我還沒那麼小心眼兒。”陸希言哼哼一聲。
“前面麪包房,我買塊蛋糕回去,昨天晚上沒回去,兩丫頭一定不高興了。”陸希言吩咐道。
……
“爸爸回來嘍……”
“咦,爸爸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澡!”小筱蕊捏着鼻子,一副嫌棄的表情。
“小丫頭,居然嫌棄爸爸,爸爸就要親親你。”陸希言哈哈一笑,還是蜻蜓點水的在筱蕊粉嘟嘟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這孩子在家養了幾個月,完全沒有剛來的時候那種飢黃體瘦的樣子了,現在是養的是粉雕玉琢,活脫脫一個小美人胚子。
“筱蕊,快,爸爸上班累了一趟了,讓他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孟繁星優雅的走過來,從陸希言手中接過了筱蕊。
“還是老婆心疼我。”陸希言作勢也要親一下。
“作死呀,孩子們都在呢。”孟繁星伸手擋了一下,但臉上還是羞澀的不可抑制的紅了一下。
“哈哈哈……”陸希言大笑一聲,去樓上浴室洗澡了。
吃過晚飯後,夫妻房中說話。
“希言,這隔壁一大早來了不少陌生人,都是生面孔,也沒聽閆磊提起過,到底咋回事兒?“
“你沒問他嗎?”
“沒你發話,我就算問了,他會告訴嗎?”孟繁星白了他一眼。
“他們都是一些裝修工人,這不是閆磊要結婚了,他這房子不得重新裝修一下?”陸希言笑道。
“裝修工人,你可別把你老婆當成傻瓜,這些人身手敏捷,而且眼神中都帶着殺氣,還有,他們的警惕性非常高,那走位,停頓都在死角,這是裝修工人?”孟繁星可是吃過見過的。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老婆大人的眼睛,他們的確不是普通的裝修工人。”陸希言道,“不過,他們接下來還真的要幹裝修的活兒。”
“不能跟我說?”
“也不是不能跟你說,只是怕你擔心嗎,這些人除了負責幫閆磊的婚房裝修之外,還有保護我們的職責,今後,他那邊會長駐一隊人,咱們兩家之間除了地上的圍牆打通之外,地下也會在這一次裝修過程中打通。”陸希言解釋道,有些事情,他還真必須讓孟繁星知道。
“長駐一隊人馬,不會讓人懷疑嗎?”
“以禁菸大隊的名義,誰會懷疑?”陸希言嘿嘿一笑。
“你這是公器私用。”
“禁菸大隊是我組建的吧,經費也是我籌措的吧,人也是我招募的,我付薪水,請人看家護院怎麼了?”陸希言反問道。
“歪理一套一套的,咱家有危險嗎?”孟繁星忽然問道,作爲一個地下工作者,她的觸覺還是十分敏銳的,丈夫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安排。
“這麼跟你說吧,我遇到了一個敵人,目前還不知道他身在何處,現在我在明,他在暗,我必須做好一切防備。”陸希言道,“他們是一羣沒有底線的人,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對你們下手。”
“對方到底什麼人,我能知道嗎?”
“是那一次襲擊溫莎旅館的人。”陸希言道。
“是他們?”孟繁星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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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太擔心,只要在家中,隔壁的那隊人足以保護所有人的安全,但是你和兩丫頭上學都要注意,尤其是兩個小丫頭,不要跟陌生人說話,更不要跟陌生人走。”陸希言道。
“我知道,我會叮囑她們倆的,今後除家裡人接她們放學,誰接她們都不行。”孟繁星道。
“最好是這樣,這些人還不敢大庭廣衆之下劫人,那樣他們自己行跡就暴露了。”陸希言點了點頭。
咚咚……
“先生?”
“是閆磊,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陸希言起身站起來,低頭一聲,踩着拖鞋開門走了出去。
“閆磊,什麼事兒?”
“我剛從五哥那邊回來,五哥報告說……”
“去書房說。”陸希言手輕輕的一壓,一指書房的門說道。
閆磊點了點頭,緊跟着陸希言進了書房。
“五哥報告說,日軍封鎖了進出上海所有的交通要道,尤其是滬西地區進行了拉網式的搜查,他們已經找到了沉在魚塘中的汽車,不過,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這汽車是我們早就設計好了的,就是不知道能騙過日本人多長時間。”閆磊道。
“丁二哥他們能在日本人發現之前,抹去所有痕跡嗎?”陸希言問道。
“應該可以,日本人發現水塘中的汽車,那是如獲至寶,已經以水塘爲中心店,半徑五公里開始尋找線索,估計,且有個三五天才會有結果呢。”閆磊道。
“電告丁二哥,千萬不要大意,日本人也不愚蠢,他們中也有高智商的破案高手。”陸希言吩咐道。
“明白。”
“竹下俊呢,丁二哥把他藏什麼地方了?”
“魯達帶着人連夜轉移去蘇州了,此刻怕是早已在太湖中的某個小島上了。”閆磊回答道。
“很好,讓丁二哥注意安全,日本人封鎖了租界,他們就暫時不要回來了,反正有電臺,我們隨時能聯繫到。”陸希言道。
“是,先生。”
“去吧,明天還有一場戲呢,唐錦想要把詹森交給我。”陸希言道。
“交給您,爲什麼?”
“陸金石那邊可能覺得把人換回來,也是個燙手的山芋,不願意留在自己手中,給自己安全帶來隱患,所以就想把人交給唐錦,可這詹森在‘76’號受了重刑,一身的傷,肯定不能找別人處理,最後還的是我,索性就算把人交給我看管。”陸希言道。
“他會不會是在試探您?”閆磊問道。
“應該不會,我反正都跟他明說了,人可以交給我,但我不一定能看得住,到時候被人看上了,回不去了,可不關我的事。”陸希言道,“這樣,你安排一下,把咱們在拉都路上的那個安全我收拾一下,準備着。”
“好的。”
……
百樂門歌舞廳。
“他真這麼說?”
“真的,舅舅,我還能騙您不成?”孟浩與羅耀祖輕輕的碰了一下酒杯,說道。
“看來,他還真是不知道,對了,你少跟陳燁的人扯在一起,他們的那個‘刺丁’的計劃我一點兒不看好。”羅耀祖告誡一聲。
“知道了,舅舅,我又不參與直接行動。”孟浩點了點頭,一看時間,趕緊放下酒杯道“不行,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姐明天一早起來又要盤問了。”
“慢點兒,小心點兒開車。”
……
9月9日,農曆七月二十六,秋高氣爽。
今天是週六,上午十點,新世界遊樂場人流不息,遊人不少,有帶父母帶着孩子來的,有一對對小情侶。
早上八點遊樂場就開放了,這會兒是遊人最多的時候,當然比起前兩年來,遊樂場的客人少了許多,就是週末假期,也可能比不上過去工作日人多。
門票雖然漲了不少,可收入卻是驟減,減去人工和增添設備的維護,其實掙不了幾個錢,能維持經營下去就不錯了。
一輛汽車停在了遊樂場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名黑衣綢褲的男子,歪戴着禮帽,拉開後車廂門,將一個身穿灰色媳婦的男子拉了下來!
這名男子雖然雙手拱在胸.前,用一件外套遮着。
在兩名黑衣綢褲男子一左一右的挾持之下朝遊樂場的門口走去。
“先生,請出示門票……”
“滾開!”黑衣綢褲男子一掀開腰際,露出黑色的槍柄,嚇的那檢票員臉色發白,哪敢阻攔,只能讓其進去。
“這‘76’號的人還真是橫行霸道。”
“這樣的人就算老天不收,遲早也會讓人給收走的。”唐錦和齊桓就隱身在遊樂場對面的一家茶樓上,雖然沒看清楚動作,但也能猜到這些人是什麼樣的態度。
“看來淺野一郎和林世羣沒打算耍花招,是真心想要交換人質。”齊桓道,“他們連面都沒露。”
“他們一定在某個地方看着呢,事關赤木晴子的性命安全,他們能放心派幾個小嘍囉來嗎?”唐錦嘿嘿一笑,“陳默他們來了嗎?”
“應該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