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珊幽怨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她一直很清楚李默餘心中的想法,只是她不願承認而已,即使李默餘說的如此直白,她也不願承認。
“傻孫女,何苦……”不知何時,付清風已經進了山洞,付珊和李默餘的對話他都聽得很清楚,付珊的那句話更是讓他感觸深刻,他猶記得有一個女孩子曾經也是爲了他如此說過,可這樣傻的做法,最終卻是換來了一個悲慘的結局!
“爺爺,我……我……”付珊轉過頭去,看着似難過又似回憶的表情,她竟是說不出話來。
“臭小子,你聽着,你別辜負了我孫女對你的一片癡情,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死得極爲難看!”付清風對着李默餘說道,付珊雖不是他的親生孫女,但他養育了付珊二十多年,外加上自己以往也是經歷過這樣的事,所以他不想讓付珊難過,也不想讓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在付珊身上發生。
“老傢伙,我有今天,可曾有誰想過我的痛苦?你讓我修煉陰陽決,又可曾想過我的感受?”李默餘面對着付清風的目光,語氣極爲平淡的說道,就如同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可真讓人細想起來,方纔知道,原來李默餘自己到了今天的這一步田地,他自己何曾願意過?這一切,可都不是他自己加在自己身上的!
“那是你的事,現在這是我孫女的事,你必須要考慮她的感受!”儘管李默餘說得很無奈,很悲慘,付清風依舊不管,付珊是他現在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付珊難過!
付清風的初衷是想要付珊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他真的就考慮過付珊的感受了嗎?一昧的爲她安排,結果真的好嗎?如若李默餘真的因此而接受了付珊,相信付珊也不會真的幸福,最後那也是一種悲劇,而這一切,都將是付清風造成的。
“爺爺,別說啦,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您就別操心啦!”聽得付清風的話,付珊心裡更是難受,同時臉上一紅,說道,這種事情只要說開了,不論是誰,都會害羞不已,雖然李默餘和付珊二人心中都清楚,但他們都沒有說開,現在經由付清風說出來,付珊哪會不害羞?
“哼,我本就只有一年的命可活,你威脅我有用嗎?”付珊聽得付清風的話是害羞,是難過,可李默餘聽得付清風的話,那就是不置可否,是啊,就算他功力還在時,他也只有一年的命可活,現在的他內力真氣全失,全身經脈受損,這一年的命恐怕又得減去一半了。
“威脅你?這就是威脅你,你能怎樣?”付清風說道。他現在什麼也不想管,就想讓付珊和李默餘在一起,至於李默餘是什麼情況,他一點也不在乎。
“你……”李默餘氣急,可奈何身體無法動彈,不然他一定會跳起來給付清風一拳。
“爺爺,你說什麼呢?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就別參合了好不好?”李默餘聽得付清風的話是氣急,而付珊聽得付清風的話卻是無奈加彆扭。她無奈的是李默餘對她的心意無非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想要發展到情侶,那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她無奈;她彆扭的是這種事被她的好爺爺說出來,一點喜悅的意味也沒有,反倒是有着一種深深的**味道,所以她彆扭。
“哼!”付清風冷哼一聲,然後看了一眼李默餘,再看一眼付珊,最後一轉身,往洞外走去。
“默餘大哥,爺爺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我不想強求的!”待付清風走出山洞之後,付珊方纔紅着臉對李默餘說道,剛纔經由付清風一攪和之後,二人算是徹底的表露了心意,只是一人有情,一人無意,有情的人心中如入冰窖,但卻還要忍受寒冷的氣流衝擊自己;無意之人神情無奈,表情害羞,然後就當做什麼事也沒有,最後便不了了之,讓這事消沉在時間的長河中。
“妹子,別說啦,我的命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可活了,我不想在這短暫的時光中讓你難過,也不想在我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中騙了你!妹子,……”李默餘說着話,他說道深處時,付珊已然是淚流滿面,他還想說下去,可付珊卻是對着他擺了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大哥,你都叫我妹子啦,我還能對你有什麼想法嗎?大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煮點粥,好不好?”阻止了李默餘說下去,付珊便是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拭去,然後恢復到以前的笑臉上,一句兩句話的說道。她每說一句話,都加上‘大哥’二字,最後轉變話題,已然是將先前所有的事丟在了腦後,可任誰都知道,她不過是強忍而已!
“好啊,我想吃點蓮子粥,煮久一點!”李默餘打量了一下付珊,說道,他知道此時付珊需要發泄,所以他提出了煮粥需要時間久點,實際上就是爲了給付珊時間,讓她發泄出來。
“嗯,等我回來!”付珊一點頭,便是轉身而去,在她轉身的瞬間,她笑靨如花的臉一下子變了模樣,淚水如雨般掉落。
正如李默餘所想那樣,此時的付珊需要發泄,只是他沒想到,付珊會如此快的在他面前哭泣。
“哎!對不起了,我是一個不幸的人,跟着我可沒有好下場,妹子,我祝你好運,早日找到你的如意郎君!”看着付珊漸行漸遠的背影,李默餘心中想到。待付珊的身影消失在山洞中後,李默餘便再次的閉上雙眼,默默的回想自己的前塵往事,一時又默唸以往自己修煉過的內功心法,希望從中找到恢復自己的法門來。
某一刻,山洞中光線暗了下來,想是一天又到了晚上,這樣的一天一天過去,李默餘還是沒有找到恢復自身的法門,日久之後,他也就放棄了。
這一天,天氣十分悶熱,唯獨山洞中涼爽至極。李默餘依舊是躺在石板上,付珊和付清風都沒在洞中。李默餘緊閉着雙眼,想來是已經睡着了吧,故而他沒能注意到山洞中的情況。此時的山洞中,滿地玉色,滿牆玉色。
這些個突然增加的玉色物體在地上,在牆上挪動着,它們個頭不小,數量也不少。牆上的那些玉色蟲子在往山洞內部行去,它們似乎是感受到了山洞的涼爽,想要好好的體味山洞中的舒爽。地上的玉色蟲子亦是如此,它們在爬,一步一步的往裡行,有的已經爬到了李默餘睡覺的石板上,有的卻爬上了李默餘的嘴邊。
下一刻,一隻玉色的蟲子往李默餘微張的嘴邊爬進,然後進去了李默餘的胃中!
“噗!”那隻蟲子進去李默餘的肚中之後,立即就是使得李默餘狂嘔不已,他的狂嘔之聲傳出山洞,傳進了付珊和付清風的耳中,他二人自洞外走進,剛好看到了這滿地的蟲子。
“天蠶!快,捉住他們!”付清風一見這如此多的蟲子,便是認出了這些蟲子來。這些玉色蟲子乃是一種蠶類,但它卻又不同於普通的蠶,它全身上下基本都是藥物,絲能續接經脈,肉能活血延壽!所以人們稱其爲天蠶。
“是!”付珊二話不說,一步跨出,一手一個,將地上的天蠶收起,最後又將收在手中的天蠶扔給付清風,自己又繼續收取地上的天蠶。
“快一點,這小子恐怕是吃了一隻天蠶,我得去救救他!”付清風一直在觀測着李默餘的情況,一時間斷定了李默餘應該是剛吃下了一隻天蠶。天蠶是不可多得的聖物,可它也不是一個人想吃就吃的,想要控制住天蠶的藥性,發揮它最大的作用,必須得配合着數十種藥草練成藥丸,然後方可服下肚中。
“爺爺,你快去,這裡先交給我,我能解決問題的!”相比於收取天蠶,付珊更擔心的還是李默餘的情況,李默餘全身的經脈已經受了損,哪裡還經受的住天蠶的衝擊?
“不要擔心,有爺爺在,他死不了!”付清風回道。
待付清風走近李默餘後,李默餘便是看着他不說話,付清風可不管什麼情況,直接就是拿住李默餘的手腕,開始把脈。
“咦?”付清風把脈完畢,心中輕咦一聲,他似乎又不相信自己剛纔發現的情況,再次拿住李默餘的手腕,把起脈來。
這一次他把脈的時間較長,直到付珊收完了山洞中挪動的天蠶時,他都沒有把好脈。
“爺爺,怎樣了?他沒事吧?”付珊很是焦急,她很好奇這些蟲子怎麼會來這個山洞,也很好奇它們爲什麼要爬進李默餘的肚子,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爲擔心的是,李默餘吃下這隻天蠶之後,情況會怎樣。
“很奇怪,他的經脈竟然能夠自我修復!不對,是那隻天蠶的原因,那隻天蠶應該是到了吐絲的時候了,它一進入李默餘的肚中,便開始吐絲,這又恰巧李默餘經脈受損,吸收了這些天蠶絲,用以恢復受損的經脈。”聽得付珊的問題,付清風過了半晌方纔分析道。正如他所說那樣,爬進李默餘肚中的那隻天蠶真是到了吐絲的時候了,它一進去李默餘的肚中後,就一味的吐絲,然後被李默餘吸收。
“那這不是很好嗎?怎麼,難道還有什麼意外嗎?”聽得付清風的話,付珊原本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但她再看付清風的臉色時,心中又開始擔心起來。
“想要吸收天蠶的藥性,哪是那麼容易的事?一隻天蠶能夠煉製出十粒天蠶斷續丸,一粒天蠶斷續丸就能修復完畢李默餘體內的經脈!你說,他現在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