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壽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包廂裡的四個女孩,用意是有外人在場。王橫會意,立刻起身趕人。
“走吧,走吧,趕緊滾蛋。”
四個女孩不情願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磨磨蹭蹭不想走。楊壽過去,朝她們的胸衣裡一人塞了幾張大鈔,並親切地在她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四女遂眉開眼笑的走了。
楊壽做人永遠是圓滑的。
“都走啦,說吧。咱們兄弟四個,就你足智多謀,點子多。說說你的辦法。”
見關上了門,田衝急忙催問。他現在是黔驢技窮,什麼招也沒有。
“你和她熟悉到什麼程度?能單獨約她出來嗎?”楊壽並不急於說出自己的辦法,而是看着田衝,問道。
“這個…,見倒是見過幾次,也能說上話,她對我並不反感,單獨約她,恐怕…,有點困難。”田衝吞吞吐吐地說道。
“她有相好的嗎?”楊壽再問。
“該是有。她是西北寶聖鋁業公司的人,據說…,據說她是老闆的女朋友。”田衝答道。
“西北寶聖鋁業公司?你確定嗎?”楊壽一驚,追問道。
楊壽同其他三位公子不一樣,他對整個東朦省的商界狀態有一定的瞭解。西北寶聖鋁業公司最近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他當然不會充耳不聞;由於和他老爸經營的產業沒有交集,他也僅限於泛泛的瞭解,並沒有引起特別關注。
“確定。”田衝肯定的回答。
“有點麻煩,你容我想想。”
楊壽陷入沉思。一根菸抽完了,他還沒有開口,又點上一根接着抽。他老爸的處世之道是:寧修一條路,不砌一堵牆。他跟着老爸學了三年,總算咂摸出箇中的一點點味道。他後悔剛纔的衝動。
田衝盯着他看,王橫和張凌也盯着他看,他們在等答案。
“你接觸過西北寶聖鋁業公司的老闆嗎?”楊壽終於開口,卻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沒有。一個破老闆,我接觸他幹嘛?我要撬他的女人,難道還要問問他同不同意?別磨磨唧唧,快說!”田衝斜了楊壽一眼,催逼着說道。
王橫和張凌呵呵大笑。
田衝的反映無疑合乎常理。他老爹是東朦省數一數二的人物,圍着他,巴結他的老闆如過江之鯽,一些人就是想給他送錢、送美女還找不到廟門呢。老闆在他眼裡就是個屁,撬一個老闆的女人,他怎麼會有顧忌?
“衝哥別多心。我是不摸西北寶聖鋁業公司的底細,只聽說他們的老闆姓石,也是個年輕人,挺能鬧騰。要是你們有接觸,我跑一趟,他還不屁顛屁顛地把那個女人雙手奉上?”楊壽解釋,說道。
“那個老闆目下去了京城,誰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一想到那女人的俏模樣,我就心裡癢癢的難受。我等不及
,你想想別的辦法。”田衝不耐煩的說道。
“嘴邊的肉,幹看着不能吃,會饞死人的。不行!趕緊想別的辦法。”王橫跟着起鬨,叫道。
田衝幾個人仗着老子的權勢,橫行整個浩州城,做事情從來只求痛快,不計後果。楊壽暗自權衡,覺得這幾個人的分量要比那個小老闆要重得多,今天要得罪了,不會有好果子吃。反正,捅出來亂子,由他們頂着,他們頂不住,還有他們的老子。
楊壽放棄了老爸教給他處世之道,說出了自己的損招。
“霸王硬上弓。”
“你是說讓我用強?”田衝吸了一口氣,問道。
“不妥嗎?”
“這個,這個,會不會傷害她?”
“你看,她是不是貞烈之人?”
“我怎麼會知道?她看着像個公主,美得像個天仙,每次見到她,我就意亂情迷,可又不敢過分造次。那種滋味,真他媽的不是人受的。”
“花不迷人人自迷。壞了,衝哥陷進去了。還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者,對!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醒醒吧,對女人用情,你不扒光她衣服,她永遠都在裝聖女,裝得你會把褲襠爛掉。楊壽說得對,霸王硬上弓,上了她,她就不高也不貴了。”張凌粗野地說道。
“對,我贊成,先上了她再說。”王橫跟着叫喊。
田衝把徵詢的目光看向楊壽。
“她能跟一個老闆,爲什麼不能跟你?你心裡大概把她過分美化了。咱們兄弟不僅有錢,還有勢,多少女人上趕着,咱們還看不上眼呢,你能要她,是她的福分。”楊壽慢條斯理地說道。
田衝沉思了一會兒,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
“好,我幹!”
這幾天風平浪靜。孟飛禮傳過來消息:陰仁每天準時上班下班,不見有任何異動。
陸文忠走的時候把一副擔子壓在李婷的肩上,她不敢掉以輕心。
平靜的後面永遠是不平靜。陰仁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他知道陸文忠去了京城,一定會有所動作,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是什麼動作呢?是大動作還是小動作?
李婷苦苦思索,想找出答案。
有心事的人往往睡不着。現在是午飯後時間,剛吃過飯,人都很睏倦,甜甜和吳望江就各自歇息了。
李婷獨自來到賓館的小院。小院的牆角,磚縫裡長着一株菊花,是硬擠着出來的,孤零零的,周圍甚至沒有一顆雜草作伴。孤菊的莖稈很孱弱,但在枝頭,它還是努力地開出開出兩朵花,一大一小,黃中帶紅,嬌嫩豔麗。這株菊花肯定不是人種的,也許,隨着一陣風就飄來了。李婷早幾天就發現了這株菊花,她讚歎它的頑強,已經偷偷澆了幾次水;現在睡不着覺,便端着自己的小口杯,又來澆水。
小口杯是天藍色的磨砂面,不鏽鋼內膽,很精緻,很漂亮。
西北的氣候乾旱時間偏多,李婷把水澆到花根,很快就滲下去了。她澆完水,直起腰,便發現身後來了人。
來人有三個,其中一個是田衝,她認識,另外兩個是生面孔。
另外兩個人是王橫和張凌。他們第一眼看到李婷,眼睛就直了,嘴裡不停地嚥唾沫。
“你好。”李婷禮貌地向田衝打招呼。
“在看花呀,這麼小的一枝花兒,有什麼看頭,不如我帶你去城外,花花草草漫山遍野,讓你看個夠。”田衝搖着頭,說道。
“謝謝,一枝獨秀和羣芳爭豔各有各的意境,我很欣賞這種寧靜裡的美,它靜靜的開在這裡,我過來靜靜地看,不是很好嗎?漫山遍野的花,太熱鬧,我不喜歡。”李婷緩緩地說道。
她等於是婉轉地拒絕了田衝的邀請。
“熱鬧多好呀,我就喜歡熱鬧。不想看花,咱們K歌去,你能把歌廳裡的美妞都壓下去,保證一枝獨秀。”王橫更使勁地嚥了一口唾沫,死盯着李婷,眼睛放綠光,說道。
李婷的臉沉了下去,沒有搭理王橫。
“咱們今天是專程請你去玩的,我這位兄弟不會說話,別見怪。你不願意看花,去哪兒都行,外面有車等着。”田衝往旅館的門口指了指,說道。
旅館的門口停着一輛豪華轎車,是奧迪A8,黑亮黑亮。 wωω •ttκΛ n •¢ ○
“謝謝,你們去玩吧,我還有事情。”
李婷說完,轉身就要回旅館的樓內。張凌攔住了她,她往右躲,張凌在右邊攔截;她往左躲,張凌在左邊攔截。
“田衝,你想幹什麼?”李婷拉下臉來,沉聲問道。
“別誤會,就是想請你出去玩玩。”田衝有些尷尬地笑笑,說道。
“我說過了,有事情。請你們讓開,讓開!”李婷怒視着張凌,厲聲說道。
“別給臉不要臉,今天一定要請到你!我們哥兒幾個,還沒有請不動的人!”田衝一咬牙,聲音裡透出狠意,乖戾地說道。
李婷感覺到事情不尋常,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搶人。
“我不管你們是誰,請尊重人!我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今天你非去不可!”
田衝一使眼色,站在李婷背後的王橫就上去捂住了李婷的嘴;張凌緊跟着上去,同王橫一左一右架住李婷,半拖半拽把她拉出旅館,塞進汽車。
汽車絕塵而去。
午飯飯後的時間,旅館裡的人都在休息,前臺的服務員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李婷在張凌和王橫架住她的時候,脫手丟掉了手裡的水杯。水杯滾在地上,杯蓋和杯體都分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