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華一聽樂了,故作嚴肅的思考狀,“嗯,這就看你孫姐的表現了,下一次再犯,那就要當衆打屁股了,呵呵。『可*樂*言*情*首*發』”
孫玉霞整個呈現在金恩華面前,他一邊欣賞,一邊雙手齊動,嘴裡卻從容的說着別的事,“孫姐,我還有一個小禮物呢,李林揚慷慨的讓出了統戰部長的位置,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陳紅秀也不會長久兼任下去,你們家趙春旭的機會來了。”
孫玉霞彷彿沒聽見似的,麻利的解開金恩華的衣褲,她扔開了紀委書記的官威,跪在了地板上......
都說女人善變,男人亂愛,這話一點都不假,前幾天的孫玉霞,還是一臉的寒霜和肅殺,誰都知道她和李林揚之間的過節,究竟爲什麼,究竟過節有多深,沒人去深思厚挖,李林揚撒手人寰,孫玉霞也沒有收起復仇之劍,大有在屍身上再踩一腳之勢。可今天的常委會上,孫玉霞變了,彷彿換了個人似的,一言一行中,再也找不到絲毫仇恨的影子。
真是來得快,變得也更快。
看着孫玉霞滿面春風的樣子,柳慧如又瞅瞅金恩華,心裡一笑,還是自己的男人有本事,整得孫玉霞服服帖帖的,這個年齡的女人,往往生理決定頭腦,就得狠整纔會聽話,嗯,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女人,有時候是賤啊。
“同志們,我要首先檢討自己。”孫玉霞說得沒有絲毫的赧色,彷彿她在說着別人,“大家都知道我和李林揚的過節,其實,那只是工作上的分岐,可是我卻沒能從公正的立場出發,以個人的成見代替自己的判斷,在李林揚的事情上,我做得有些不對,實際上,我們紀委這幾天對李林揚同志的工作經歷,作過初步的審查和調研,事實證明,李林揚同志奉公守法,勤政爲民,是我黨的一位好同志好乾部,......”
任鍾信聽得心裡不住的苦笑,這個女人有點不可理喻,肯定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我以你前幾天的私下反映,做出了不利於李林揚的判斷,如今你反戈一擊,搞得老子狼狽被動,不是明擺着出我的洋相麼,看來,以後對女人的政治,要多加小心了。
宋傳賓現在很少講話,沒有了個人的政治野心,當然顯得十分超然,反正就一個原則,大方向上和柳慧如保持一致,具體事務上能不管,就儘量不摻和,李林揚的事稍有不同,牽涉到的人和事甚廣,他覺得應該再敲一捶定定音,“同志們,孫玉霞同志說得好呀,過去我也對李林揚同志有些誤解,這很不實事求是嘛,爲了青嶺縣大好的團結安定局面,爲了對李林揚同志的家屬,以及廣大幹部羣衆有個交待,我建議常委會盡快的做出結論,讓李林揚同志入土爲安。”
任鍾信也說道:“同志們,我同意宋付書記和玉霞同志的意見,老實說,我更應該向同志們檢討,我剛來不久,對青嶺,特別是對李林揚同志不很瞭解,犯了官僚主義和經驗主義的錯誤,想當然的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給縣委縣政府帶來了消極被動的影響,後來我經過了解,才知道李林揚同志因爲工作繁重,積勞成疾,曾患有嚴重的胃病和神經衰弱,據醫生和他的家人反映,可能還有輕度的憂鬱症,總之,我認爲應該對李林揚同志的不幸去世,做出一個正確和正面的評價。”
很少發言的武裝部長郭鵬,恰逢其時的說道:“任縣長說得對,李林揚同志,是個好同志啊。”
程建國也道:“我贊成任縣長的決定。”
好麼,這麼快就變成了任縣長的決定了,任鍾信心裡又是苦笑,你們這是硬逼着我上轎,拚命的擡着往前跑啊。
方文正坐在金恩華身邊,湊過去小聲的說道:“假洋鬼子,別玩深沉了,擡轎子的齊了,還差你這個開道的呢。”
金恩華低聲罵道:“方白臉,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的臭嘴。”
任鍾信微微的笑道:“恩華同志,文正同志,別開小組會了,有話就說嘛。”
金恩華心裡一樂,舉手說道:“柳書記,任縣長,我要發言。”
柳慧如輕笑道:“恩華同志,你說吧。”
金恩華先拿出一包香菸,往方文正面前一扔說道:“文正,麻煩你幫我分分香菸,讓同志們嚐嚐鮮。”
清清嗓子,金恩華慢慢的說道:“各位領導,我很贊成任縣長的看法,老李走了好幾天了,我認爲爲了大局,這個事情要儘快解決,就象任縣長說的那樣,李林揚同志是在他的辦公室裡走的,應該可以說,是因公殉職,噢,對了,剛纔文正同志的建議很好,文正同志向來很謙虛很低調,我就越俎代庖,幫他說出來,請各位領導考慮,請同志們討論,文正同志建議,由縣委辦公室和縣政府辦公室兩家牽頭,負責處理李林揚同志的後事,同志們,對文正同志的建議,我個人舉雙手贊成。”
分完香菸的方文正,狠狠的踩了金恩華一腳,低聲罵道:“臭小子,你敢耍我?”
金恩華聲色不動,高聲說道:“文正同志,我相信你。”
任鍾信和柳慧如交流了幾句後,微笑着說道:“文正同志,你的建議很好嘛,柳書記和我都同意,就由你和陳紅秀同志,負責處理李林揚同志的後事,青嶺有人死七日必入斂的風俗,你們可要抓緊時間哦。”
大家紛紛表示同意,連陳子堯都贊成了。
柳慧如說道:“同志們,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我通知一下,書記碰頭會決定,下星期一上午將再次召開縣委常委會議,主要議程就是討論統戰部部長,和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的新人選,請同志們回去先考慮考慮,下面就散會吧。”
金恩華和方文正走在最後,瞅着方文正一臉的苦色,金恩華捧腹大笑。
方文正苦笑道:“全恩華,我被你害慘了。”
金恩華笑道:“方白臉,誰讓你先動壞腦筋呢,你呀,要麼在青嶺老老實實的夾着尾巴,要麼去求求你家老爺子,趁早趕快滾回天州去,呵呵。”
“臭小子,你倒想得美,有我方文正在,你小子就不敢爲所欲爲。”方文正笑罵着,“哎,恩華,你真的不恨李林揚嗎?”
金恩華搖搖頭說道:“我恨他什麼?我也沒資格恨他呀,人死爲大啊,文正,我們這些自稱革命的人,至少不應該讓死人到了地下還來罵我們吧。”
方文正點點頭:“恩華,李林揚的信,看着就很厚,寫了很多內容,他到底說了什麼?”
金恩華說道:“文正,你別打聽了,這將是一個永遠的秘密。”
“行,不問了不問了。”方文正瞥了金恩華一眼,“柳書記什麼意思?統戰部長和縣辦主任兩個位置,在這時候提出來,大家還不又要搶個頭破血流啊。”
“文正,你別套我的話,這事我還真不知道。”金恩華笑道,“文正啊,你是學政治的,現在乾的也是這檔子事,你說說,柳書記是什麼意思?”
方文正微微一笑,“恩華,我知道你的意思,官場上的政治,說到底就是人事和人事鬥爭嘛,書記抓人事,天經地義,柳書記是個政治高手,當然深諳此道,她高高在上,扔出兩根骨頭,讓大夥各顯神通,爭個頭破血流,這也是一把手的領導藝術啊。”
金恩華笑着罵道:“方白臉,你的心理太黑暗了吧,什麼叫扔出兩根骨頭,你把大家都當成什麼了?”
方文正聳聳肩說道:“難道不是嗎?你小子別裝清高了,全青嶺就你小子最壞,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折不扣的一條臭瘋狗。”
金恩華狠狠的飛出一腳,可惜這回,方文正早有準備,哈哈的笑着,抱着文件夾早就跑出了老遠。
其實,金恩華雖然還沒有和柳慧如當面的交流過,但他敏銳的看出了柳慧如的意思,在常委會上預先拋出兩個誘餌,是明擺着要向任鍾信示好了,在李林揚的事情上,任鍾信失了面子,從團結的大局出發,一把手和二把手當然得和睦相處,在人事的問題上,讓任鍾信找回點面子,對青嶺下一步的工作來說,很有必要,再怎麼說,能當上二把手的不是孬種,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二把手,何況這個二把手是任鍾信。
在縣委的食堂老老實實的吃了晚飯,金恩華謝絕了吳陽看電影的邀請,回到辦公室,打發走了馬傑,集中精力處理了一些積壓的文件,推窗看看夜色漸顯,從抽屜裡拿出備用車匙,開着車回到住所,站在院子內看到,柳慧如那邊的廊燈亮着,遂輕輕一笑,穿過客廳,出後門翻矮牆,果然沒關門,柳慧如已經換上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衝他微笑,金恩華象得了命令,撲過去抱到懷裡,兩個人緊緊擁着,好一陣的愛撫,釋放着小別後的衷情。
柳慧如輕笑道:“老公,昨晚一夜瘋狂,還沒夠嗎?”金恩華驕傲的說道:“見到你,我永無滿足的時候。”柳慧如伸手一摸,那裡果然變成了高山,遂笑道:“嗯,還還是一如既往,沒讓香港女人廢掉。”金恩華的手扯開柳慧如的睡衣,“老婆啊,我在香港可老實了,我是人在香港,心在大陸。”柳慧如笑道:“是嗎?那香港女人太不幸了,一定都長得很難看,讓我們的金大少爺餓了這麼久。”金恩華呵呵一笑:“老婆,要不,就讓你檢查檢查?”柳慧如笑道:“嘻嘻,孫付書記已經作過全面的檢查,本書記相信她,就不勞我親力親爲了。”金恩華輕聲問道:“老婆,你吃醋了嗎?”柳慧如搖搖頭道:“學習蘭妹好榜樣,支持老公任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