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這棵大樹果然沒倒,掉點葉子砍些枝末,絲毫不傷及它的根本,柳慧如把顧省長的話轉告給金恩華,王省長出面爲方家說了話,難怪方老爺子一點也沒事,抓個過氣的方天林有個屁用,方老爺子不倒,等於方家不倒啊,也難怪任鍾信如此的迫不及待,撈起稻草來是毫不客氣,還是孫玉霞說得對,一個任鍾信有啥好怕的,大不了你撈我也撈,看誰能撈得過誰。***
任鍾信這頓酒,當然得去喝了,嘿嘿,好你個任鍾信,下手介快,老子今兒個不能再對你客氣嘍。
其實任鍾信今晚的想法很單純,畢竟金恩華表面上還是合作者,示好於他,以後他手下的人馬總能聽話一些,人家要帶職學習,人走茶不涼,搞好關係好處多多,能不翻臉決不能翻臉,強龍不壓地頭蛇嘛。還有一個原因,是任鍾信不服恩華的酒量,自己當初在仙海縣,就有仙海的第一喝酒高手的美譽,怎麼能輸給金恩華這初出茅廬的菜鳥,這名聲傳出去,以後在酒場上還怎麼混,要知道,酒場是個非常重要的社交場合,青嶺人就說,百分之八十的交易,都是在酒桌上達成的,能喝善喝,是圈內生存的基本功啊。
“恩華,你說吧,今晚怎麼喝?”任鍾信在桌上放下五瓶白酒,有點咄咄逼人,擺出了一決勝負的姿態。
金恩華微笑道:“客人聽主人的,下屬聽領導的唄。”心道,你這不是擺的鴻門宴麼,來得好,老子今晚非幹翻你不可。
任鍾信笑道:“好,爽快,今晚由你嫂子監酒,誰要是耍賴,誰就是小狗。”
金恩華心裡直樂,好你個任鍾信,果然是特別的爭強好勝,我還怕你不成?
餘小豔端着幾樣小菜出來了,金恩華眼前一亮,這娘們怎麼那麼喜歡穿着睡衣,走路一扭一擺的,擾人緒哦,還是條粉紅色的薄睡衣,簡直是如一層薄霧,裡面的白色罩罩和小褲褲基本上一覽無餘,還有那曲線優美的**,幾乎如無遮無攔的......金恩華只覺全身一緊,不爭氣的小弟噌的立了起來。
餘小豔把小菜放到小桌上,朝金恩華笑笑:“恩華,你們先喝着,我那裡還有一個菜。”嘴裡說着,眼睛不自主的往金恩華那裡瞟,要命哦,人家又穿了條肥大的燈籠褲,還是白色的,現在那裡早已拭目以待了。
餘小豔的臉剎時就紅了起來,急忙轉身往廚房而去,幸虧任鍾信正在開酒,無瑕顧及,這張小桌又擋着他的視線,現不了金恩華那裡不安份的表現。
待得餘小豔端菜回來坐好,任鍾信笑道:“恩華,你們青嶺的喝酒方式,直來直去,上來就幹,說實在的,我還不大適應喲。”
金恩華瞟一眼餘小豔,微微的笑道:“老任,直來直去,上來就幹,難道不好嗎?嫂子,你是監酒,你說上來就幹好不好?”
餘小豔聽出了金恩華的戲謔之語,臉微微一紅輕聲說道:“我只是看看,不管你們怎麼喝酒。”
任鍾信道:“恩華,上次用你們青嶺的喝酒方式,咱們彼此算領教過了,今天換個方式如何?”
金恩華看着任鍾信,餘光卻瞥着餘小豔鬆散着的睡衣,他媽的,莫非要用美人計?老子最不怕的就是這個,嘿嘿,餘小豔時不時的拿眼睛往自己那裡掃,小弟更顯得驕傲,做大哥的又怎能落後,“老任,話說到這份上,你就定個規矩好了,好看的小說:。”
任鍾信說道:“我們家鄉有一種喝酒方式,我很是懷念,那叫喝文酒,就是對詩喝酒,一個人先念一句詩再喝一盅酒,另一個也是這樣,接不上來的要罰三盅,所念的詩必須與飲酒有關,否則也得罰三盅,你嫂子負責倒酒監酒,你認爲怎麼樣?”
“呵呵,嫂子,你喜歡武酒還是文酒,你是監酒的,當然由你親自定奪哦。”金恩華笑道。
餘小豔臉又是一紅,忸怩一下說道:“那,那就喝文酒吧。”
任鍾信一臉喜色,端起酒盅說道:“恩華,少數服從多數呀,咱們開始吧。”
“唉,老任啊,嫂子是你的人,這個少數服從多數有點不大公平吧。”金恩華撓着頭,故意的朝着餘小豔說道,“嫂子,可要對我們兩個一碗水端平啊。”
餘小豔又瞟一眼金恩華那裡,更放肆了,心一蕩臉一紅,一時竟有些語塞:“唔......”
任鍾信笑道:“恩華,你別打叉,今晚就一個監酒人兩個喝酒人,沒有什麼老公老婆,什麼嫂子兄弟,一句話,絕對的一碗水端平。”
金恩華心道,這年頭誰怕誰啊,“好,老任,你先請。”
任鍾信迫不及待的幹了手中的一盅白酒,“我先來句打油詩,恩華你聽好了,商品經濟大流通。”
“開放搞活喝兩盅。”金恩華把酒盅底亮給餘小豔看,眼睛乘機在她突出上掃描,一邊喝他老公的酒,一邊欣賞她欲說還羞的風,是多麼的瀟灑快意呵。
任鍾信端起第二盅酒,又是一乾二淨,“要讓客人喝好。”
金恩華的動作也不慢,“主人先要喝倒。”
任鍾信的速度被帶起來了,“萬水千山都是。”
金恩華笑道:“老任,少喝一杯行不行。”
任鍾信皺起眉頭道:“恩華,這不大對頭吧,我念的可是名家名句。”
金恩華說道:“我說的可是當今酒場的流行名,嫂子,你說說,我這對得對不對?呵呵。”
餘小豔微笑道:“兩位大縣長也算得地方名人,用打油詩來催酒,是不是有點俗呀?”
原來餘小豔在縣中是教語文的,任鍾信也是中文專業出來的,金恩華心裡一沉,咱就這點墨水,豈不是死定了?再看那餘小豔,早已靈巧的把桌上的八個小酒盅都倒滿了,右臂揚處,睡衣上縮,那雪白粉潤的大腿就在他咫尺處呈現......
金恩華只覺血往上直涌,“老任,今晚我豁出去了,來吧。”
此時,金恩華也不再客氣,不待任鍾信啓口,搶飲一盅,高聲的念道:“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任鍾信怎會示弱,也是舉盅就幹,嗓子叫得更響,“襄陽好風日,留醉與山翁。”
“俯飲一杯酒,仰聆金玉章。”
“紅葉晚蕭蕭,長亭酒一瓢,其他書友正在看:。”
“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
“何當重相見,樽酒慰離顏。”
“欲持一瓢酒,遠慰風雨夕。”
“復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
“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
“一樽相別酒,千里獨歸人。”
兩個人你來我往,鬥上了勁,桌上的菜沒動幾下,卻不知不覺的都是一人一斤白酒下肚,金恩華是沾酒就臉紅,此時早就全身通紅了,他又裝得搖頭晃腦,不勝酒力的樣子,任鍾信卻一付聲色不動,雖然已喝到了七八分處,但裝得卻很是鎮定,金恩華的樣子他看在眼裡,心道你小子是有名的一斤半,看你還能再撐幾盅。
金恩華知道任鍾信的心思,他現在還清醒得很呢,再偷偷的一瞧餘小豔,那桃花臉猶如喝了兩斤白酒,紅得不能再紅,再順着她目光,我的天,原來人家一切在關注自己那裡,唉,那裡隨着酒精的影響,隱約之中的高大形象,此時卻是更加的鮮明突出了,不經意間,餘小豔乘倒酒之時瞟一眼金恩華,四目相對,羞得餘小豔心中一慌,把酒灑到了小桌之上,酒流順坡而下,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金恩華的那裡。
任鍾信坐在對面,看不見這邊的形,瞪了餘小豔一眼,不滿的說道:“小豔,你怎麼搞的,怎麼把酒搞到恩華身上去了,快拿毛巾擦擦呀。”
餘小豔垂頭轉身,手拿毛巾無從下手,那灘白酒早在那裡劃了個歪圈,那個調皮的小東西就近在咫尺,偏偏金恩華身體一動,伸出去的纖手不慎被碰,立時象觸電似的一顫,身體無力的前傾,雙手正好壓在了上面,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呵呵,嫂子,沒事沒事,搞點酒算啥,嫂子別往心裡去喲。”金恩華笑着,身子卻不住的晃動,兩腿一分,伸出一隻,就着餘小豔的雙峰,把她失去平衡的身體,重新的“扶”了回去。
任鍾信也是身體微晃,看到金恩華的樣子,心中一喜,這小子外強中乾,已到強弩之末,何不抓緊時間,不給他以喘息之機,這小子鬼點子太多,可得防着他使詐了。
想到此,任鍾信端酒就幹,“恩華,咱們繼續喝酒,來來來,一年明月今宵多,有酒不飲奈明何!”
金恩華稍一沉吟,端起酒一飲而盡,“老任,我幹了,呵呵,歲夜高堂列明燭,美酒一杯聲一曲。”
“好樣的,再來再來,”任鍾信大聲讚道,“我持長瓢坐巴丘,酌飲四座以散愁。”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老任,你快不行了吧,呵呵。”金恩華笑着,拿眼偷看旁邊的餘小豔,也正拿眼睛偷窺自己,心一癡迷,竟忘了喝酒,卻先把詩念出來了。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任鍾信哈哈大笑,拿手指着金恩華說道:“金大少爺,你犯規了,快快給我自罰三盅。”
金恩華笑道:“老任,你看走眼了吧,我怎麼會賴酒,對了,嫂子啊,你說說,我剛纔漏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