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華呵呵一笑:“領導啊,這些老傢伙都知自家的土崽子是怎麼進的開發區工作的,他們怎敢輕易發飈?知子莫若父,自家的孩子自己心裡清楚,可你要是說那個土崽子表現不好,品行低劣,誰敢承認,那也沒有標準嘛,所以,咱們先來這一刀切,宰掉幾個,剩下的還能不老實嗎?下一步,我們再製定一個詳細的工作人員管理條例,以後就按條例管人,違反的都得滾蛋,呵呵。
任鍾信笑道:“我說麼,你這個管委會主任一次也不來開發區,怎麼當起甩手掌櫃了,原來早琢磨了招數呢,哈哈,看這些老傢伙們還有啥話好說。”
金恩華聳聳肩道:“領導啊,我們這些人不可能去**『毛』蒜皮的事吧,呵呵,只要管住了人,就等於管好了事。”
任鍾信心裡莫名的一酸,小子,人都讓你管去了,我還算是領導麼,他有些自嘲的說道:“恩華,難怪我家小豔都說,我某些方面不如你,唉,我是得向你學習啊。”
“老任,你想折殺我嗎?”金恩華正『色』的說道,“老任啊,我是管着下面的人,可難道你不是在管着我們嗎,我今天在你老任面前表個態,只要你開口,我明天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絕無怨言。”
金恩華說着心道,這個餘小豔,話中有話呢,呵呵,也不怕任鍾信猜疑。
任鍾信忙道:“恩華,你別多心,我開玩笑呢,別往心裡去嘛。”
金恩華誠懇的說道:“老任,說句心裡話,我們有分岐並不可怕,因爲,我們始終是把爲人民服務放在第一位,在這個前提下,合作也好,分岐也罷,我們都能夠同時達成個人的奮鬥目標,這不正是我們共同的人生目標嗎?”
任鍾信深有感觸的說道:“恩華,我真離不開你呀,難怪當初方老爺子和方文正都那麼佩服你,知道嗎,就連曾濤都很欽佩你呢,他說做夢也沒想到,你會提議晉升他當辦公室主任。”
金恩華謙虛地笑着,心道,老任哦,就連你家餘小豔,也是對我五體投地喲。
青嶺縣的『政府』班子調整後,劉秋亭接了金恩華那攤子事,很快的上了手,連金恩華都佩服他的能力,水利和農業雖然不再是青嶺的工作重心,但畢竟產糧大縣的名聲在外,馬馬虎虎是不行的,劉秋亭浸『淫』在體制內多年,深諳爲官之道,無非是上順下達,相比之下,程建國一直在機關裡廝混,養成了事無鉅細必躬親的習慣,當了縣長也改不過來,金恩華笑他有些婆婆媽媽,做不到舉重若輕,好在是勤奮聰穎之人,在金恩華的心目中,程建國和劉秋亭都是還能進步之人,只是一個有了“組織”,一個還“居無定所”,取捨全憑他自己的造化了。
最鬱悶的當屬王新華付縣長,原地踏步了好幾年了,越發沒了進步的指望,好不容易有了點自知之明,壓擬了志大才疏好高騖遠的缺點,可這臉上的紅字卻換來換去,最初是宋傳賓的,後來想着方家的強大,現在人家都說他是任鍾信的人,象個來者不拒的婊子一樣,誰還看得起呢,何況現在任鍾信和金恩華合作正歡,能有他這個“老叛徒”的好日子麼,邊緣化的味道不好受呀,當年工業局裡任己驅使的小兵拉子,搖身一變竟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心裡那個情緒那,天天是鬱鬱寡歡,乍一看去,三三年象驟然過了二三十年似的,前面的方向茫一片,看不到下腳的地方,人生如棋啊,一步錯步步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不過論處境,付縣長陳紅秀也是七上八下的,用她自己的話說,是不着邊際,都說能人不忙,忙人不能,果不其然,金恩華那臭小子自打當了常務付縣長後,變得更清閒了,每天優哉遊哉的,除了在開發區放了一個響炮,就不見他有什麼動靜了,以前管水利農業,還見他常常下鄉來着,現在卻天天窩在辦公室裡不出門,也不知道他在幹啥。
走進金恩華的辦公室,陳紅秀看見他正在對着那盆鐵樹嘮嘮叨叨,“這個死老趙,簡直是大懶漢喲,叫他換土也不換,可憐我的鐵樹了哦......”
陳紅秀敲敲桌子,鼻子裡輕哼着,“金大縣長,好自在那。”
金恩華擡頭,趕緊陪起笑臉,“是紅秀啊,你好你好,快坐吧。”
陳紅秀氣鼓鼓的坐下,頭一甩胸脯一挺,氣沖沖的說道:“金恩華,咱們該算算帳了吧。”
金恩華一怔,“紅秀,我不記得我欠了你錢啊,你可不能『亂』說,金大少爺大大的有錢,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呵呵。”
陳紅秀氣道:“金大少爺,你別打叉,我是說我們當初的約定呢?”
金恩華瞅着陳紅秀,心裡想着怎麼打發她,春天來了,這女人更加敏感颯爽嘍,春天正是容易出問題的季節哩,瞧那張俏臉,分明是桃花歷盡春波劫,老處女碰不得喲。
嚥了咽嘴裡的口水,金恩華不敢再正面看陳紅秀,“紅秀,你現在不是幹得好好的麼,再努力一下,一旦有了空缺,進常委班子指日可待嘛。”陳紅秀嗔道:“先不說這個,以前方文正在的時候,你讓我做個臥底,現在方文正滾蛋了,你和任鍾信又走得這麼近,你得給我指條明路。”金恩華點頭道:“嗯,你說得也是,這中間派不好做呀,沒婆婆管自由倒是自由,可一旦有事,就成了爹不親孃不疼了。”陳紅秀咬咬嘴脣道:“所以麼,我想跟着你。”金恩華笑道:“紅秀,你可得想好了,我把你當成好朋友,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你,不管你站哪一邊,我都會信守我的承諾。”陳紅秀搖頭道:“不行,我得找個方向了,不然心裡沒着沒落的。”金恩華奇道:“怎麼回事?工作上有困難嗎?跟我說說,我幫你解決嘛。”陳紅秀委屈的說道:“唉,剛開始還好一點,現在下面的有些局委辦頭頭,以爲我沒了靠山,一個個都囂張起來了,不聽招呼不說,個別還公開違抗,我,我快控制不了了。”金恩華恨聲道:“他媽的,這些土崽子,三天不打,都敢欺負領導了,你說,誰鬧得最厲害?”陳紅秀道:“金恩華,你先教教我怎麼治他們吧。”
金恩華笑道:“紅秀啊,咱們當領導的,千萬不要事無鉅細的事必躬親,只要你手裡拿着鞭子棒子板子,他們就會乖乖的就範,鞭子是催他們幹活的,棒子是嚇唬他們的,高舉而不用,板子是打人的,該打就打,不該打的可以重舉輕放,你的事很好辦,誰鬧得最兇,你就衝誰下狠手,決不留情,槍打出頭鳥,殺雞給猴看,其他人麼,你治他們的方法多着那,比方說可以讓他們去黨校學習學習嘛,另外,你也有權利調整他們的工作嘛,誰不服你管的,你可以調他到那個東山民兵訓練基金去麼,呵呵,那裡可夠清靜的,總而言之,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得乖乖的讓他們找來主動找你。”
陳紅秀問道:“快說,什麼辦法?”
金恩華得意的笑道:“嘿嘿,我以前用過的,你和財政局的老許打個招呼,看那些土崽子,沒了財權,還敢不敢再和你耍橫。”
陳紅秀點點頭:“金恩華,那也得你出面幫我先理一理吧,還有,我要是整到你的人,你可不能護着。”
金恩華笑道:“行,上面的我負責,下面的你自己看着辦,不管是誰的人,你看準了就往死裡整他,誰叫他不識相,冒犯我們大名鼎鼎的陳縣長呢。”
陳紅秀紅着臉道:“金恩華,你,什麼上面下面的,難聽死了。”
金恩華自知失言,女同志面前不能用敏感詞啊,訕訕一笑問道:“紅秀,我都忘了問了,你個人問題怎麼樣了,得抓緊啊。”
陳紅秀有些黯然的說道:“唉,金恩華,你怎麼老往我痛處戳,我不像你,能和高官攀上親家。”
金恩華道:“這也是你進步的要素啊。”
陳紅秀忽地擡頭道:“金恩華,我,我倒願意讓你把我佔了。”
金恩華現在不常住縣委幹部宿舍,是爲了找點清靜,這青嶺人稍一富起來,請客送禮的風氣就盛行不衰了,又都是熟人,親戚同學加朋友,想上門巴結的人絡繹不絕,拳頭不打送禮人吶,收禮不行,不收禮也不行,收禮不辦事,閻王也不收,收禮給辦事,死了入地獄,想來想去,少作的孽吧,就讓老叔在海岸酒店專業搞了個房間安了電話,反正自家的酒店不用付錢,老叔挺能整,房間在三樓,前臺卻進不去,總算省卻了不少的麻煩,把房間電話和幾位常委知會一下,以便臨時有事方便聯繫,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進了酒店大廳,卻覺與往常大爲不同,細細一看,服務員們的打扮變得時尚『潮』流了,一律的中裙着裝,平添幾分人風彩,面前的老叔西裝畢挺,頗有些老闆的風度,金恩華詫異道:“老叔老嬸,這怎麼一下子開放進步了呢。”老叔笑有不語,老嬸問:“恩華,咋樣?”金恩華笑道:“有點樣子嘍,誰整的?”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幕後潛規則:官道迷情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