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不願意說，常威也懶得問，反正不會是綁架這樣的破事。自己一沒錢二沒權，綁架還嫌浪費成本，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有意思嗎？
常威很淡定地看着車子在聖安東尼奧的大街上平穩地行駛，不過路線倒是很複雜，七歪八拐的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小車終於在一棟小小的別墅門口停住了，常威拿着行李剛下車，就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你小子還真的夠慢的。”
常威轉頭一看，波波維奇正坐在院子裡的一張躺椅上，優哉遊哉地看着他。這還嫌慢了？常威聳聳肩說：“這是紐約飛往聖安東尼奧最早的航班了，這能怪我嗎？況且我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說着常威還指了指自己依然明顯的黑眼圈。
波波維奇哈哈一笑：“別擔心，我只是代替我的老師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也不算是什麼面試，你就直接當做朋友之間聊聊天就好了，你先過來坐吧！”
在波波維奇旁邊還有一把空着的躺椅，常威也沒有客氣，走過去把行李放到一邊，整個人都躺了上去。不得不說波波維奇老爺子還是挺會享受的，聖安東尼奧下午的陽光並不那麼猛烈，院子裡還有一些樹蔭，這個時候搬一把躺椅放在這裡簡直是人生的享受。
不過常威也沒忘記正事，他半躺着問道：“您今天不用去看着球員們訓練嗎？我可是記得今天晚上你們有一場主場的比賽，對手還相當強悍……”
波波維奇懶洋洋地揮揮手說：“我知道，但我有助理教練啊，要是事情都被我幹了，那他們爲啥要領球隊的薪水？況且我也沒打算跟你聊太久，根本沒什麼關係。”
常威在心裡默默地給波波維奇豎了一根中指：雖然明知道老爺子對比賽永遠保持着認真的態度，但不得不說這回答還是很無厘頭的，也符合他一貫以來應對記者的風格。
還沒等常威在心裡吐槽完，波波維奇又開口了：“首先我必須要確認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加盟的願望，如果你感覺自己的願望不夠強烈的話，那你可以直接買回紐約的機票了。”
臥槽！老爺子你會不會聊天？這樣直接把天聊死了很有意思嗎？常威又找到了新的槽點，但卻還是一本正經地說：“是的，我很願意與布朗教練共事。”
“那麼請給我一個推薦你的理由。”波波維奇老神在在地說。
還說這不是面試？老爺子您當HR經驗很豐富啊！常威說：“我分別在1997-98賽季和1999-2000賽季幫助維拉諾瓦和科羅拉多州大各拿了一個NCAA總冠軍算嗎？”
“嗯……科羅拉多州大這個冠軍還有點意思，維拉諾瓦那個嘛，你敢說這跟球員本身的實力沒有關係？巴蒂爾、麥迪和布蘭德這樣的組合在NCAA可以打爆一切了。”
常威不服氣地說：“這幾個球員也是我推薦給主教練的好不好？況且您老以爲他們一開始就那麼強嗎？還不是被我訓練出來的？”爲了能進拉里·布朗的教練組，常威也是豁出去了，平時一向低調的他直接把這些隱秘給抖了出來。
聽了常威的反駁，波波維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樣把常威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用一種很懷疑的口氣問道：“你確定這不是你自己吹出來的？”
常威沒好氣地說：“這種事情您確定我一個人能吹出來嗎？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拉珀斯教練嘛，麥迪他們也都可以去問問，您以爲選秀大會上他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波波維奇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在常威爆發之前他又自言自語地說：“那這麼說起來你好像也很適合當球探啊，這個賽季科羅拉多州大的那兩個打主力的大一菜鳥該不會也是你推薦的吧？這樣的話我覺得我應該考慮跟老師搶搶人，把你挖到馬刺來當球探。”
常威臉都黑了：“我纔不要當什麼球探，球探還不是隻負責傳遞球員資料的？不能影響管理層的決定有個屁用！再說這不是關於體能助教的面試嗎？挖人是個什麼意思？”
波波維奇笑眯眯地說：“口誤口誤，等你見到我老師的時候千萬別說出去……不過你小子還真是夠全能的，把你招到教練組裡面算是省了很多工夫。可惜啊，現在我們馬刺不缺人，只好把你介紹給我老師了。”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常威，“拿着，這是我給你寫的推薦信，你拿着這個直接到費城的第一聯盟中心球館找我老師就行了。”
常威大吃一驚：“老爺子，好像您還沒問幾個問題吧？你確定這就可以過關了？”
“你小子在球員訓練方面什麼實力我還不知道嗎？推薦信我昨天下午就寫好了，連你的名字都寫上去了，問你的這幾個問題嘛，你就當我閒着沒事幹好了。”
常威這下是真的沒脾氣了，難怪前世關於波波維奇的段子那麼多，就衝着他這作風，段子想少都很難啊！不過再怎麼說這也是成功的第一步，回答的那些看上去很正經的問題嘛，就當做尊老愛幼了不是？至少波波維奇還給了推薦信，要是純粹過來扯一通就好玩了。
波波維奇又遞過一張房卡：“今晚你就先在聖安東尼奧這裡住下吧，明天再去費城也不遲。常，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希望你能通過老師的考驗，幫助他拿到一座總冠軍。他一個人實在是太累了，我想你應該能夠讓他輕鬆一些。”
波波維奇說得很鄭重，常威也不由得嚴肅起來，他點點頭說：“布朗教練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主教練，我想我會幫助他完成心願的。不過話說您是西部球隊的主教練吧？萬一馬刺和76人一起打進了總決賽，您希望誰贏球呢？”
波波維奇白了他一眼：“這還用問？當然是更強的那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