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晴朗,秋高氣爽。
這一夜,卻是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北方的秋天很少打雷,尤其像這樣雷電交加。俗話說:秋天打雷,遍地是賊。會不會老天又要降什麼災禍下來?
老張悶頭坐着,不停的吸着煙,臉色疲憊,眼裡佈滿了疲憊的血絲。他已不再年輕,這幾天趕上這樣的事,連嚇帶折騰,已接近崩潰。
張婆睡得倒是安靜,那個小傢伙窩在張婆懷裡,也睡得格外香甜。
一道閃電劃破濃濃夜空,幾乎就在窗前閃過,將整個小屋都照的瞬間透亮。
“轟!”
一記悶雷彷彿就劈在小屋頂上,震得小屋晃了幾晃。
“哇——”小傢伙被一震嚇醒,哇哇的哭叫起來。
正在悶頭抽菸的老張,也被這一下記悶雷嚇的從破木椅上跌下,慌亂中扶住了炕沿,纔沒有一跤摔在地上。
“唉,都啥節氣,還打雷,怪了。。。奧,奧,奧”被吵醒的張婆嘟囔着,開始拍着哄小傢伙睡覺。
一震之後,外面的風雨竟然嘎然而止,死一般的一片寂靜。
張婆哄着小孩也漸漸又睡去,老張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呆呆的望着窗外。外面的夜漸漸淡薄,一彎月居然爬出了雲層,老張的腳下居然灑進來一抹淡淡的月光。
“唉,剛雷聲閃電,一會兒又出月亮,這老天的事還真的難測,管他孃的,先好好睡一覺。”老張終於熬不住,和衣臥着,拉一條破被子睡了。
××××××
鳥鳴陣陣,秋蟲啾啾。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老張本來還想再眯一會,最近他實在太辛苦了。可是村裡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激起了他的好奇之心。趕緊爬起來跑出去看看村裡又發生什麼新鮮爛事。
一出院門
,老張的心陡然又緊張起來。村裡人都聚集在陸陰陽家裡那邊幹什麼?
老張急匆匆往那邊趕過去,拉住一個外圍的村民問“出啥事了?”
“老陸住過的房子,昨晚被雷劈了。這地方陰氣太盛,一定是藏了不乾淨的東西。”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有板有眼的解釋。
旁邊的愚民們紛紛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老張被嚇得多了,成了張大膽。居然撥開遠遠圍觀的人羣,走近了那間小屋去查看。
一間破舊的小屋,居然被一劈兩半,中間裂了一米多寬的縫,斷裂的幾根木頭橫樑,斷裂處居然被燒成了一片炭黑,要不是風雨交加,這一劈之下,小屋早燒成了灰。小屋劈裂,連炕上的那張破木桌也一劈兩半,跌在了一邊。
咦,桌上那本破書呢?
老張眼前立刻浮現出桌上那本破書,那本泛黃的破書。
“一定是被天火給燒了,看來這把天火是專門收這本天書的。”老張跟“陸大師”經歷了幾天,也變得有了大師的思維。
圍觀議論了半天,村民們的好奇也漸漸淡了下去,紛紛走散,各自幹自己的事去了。老張想起王副處長的教訓,也趕緊回家騎了破單車趕着去小店開門營業。
像他這樣的普通人,就算經歷了再大的打擊,每天該乾的事還是要幹,一但沒了這份收入,日子就沒法過了。他現在也算老來得子,得好好的經營這店面,給孩子積蓄點上學的錢。總不能住在大學旁邊,卻讓孩子長大種地放牛吧?
××××××
老張急匆匆趕到小店,收拾東西開門營業。整理好貨架,坐在破木桌前,習慣性的打開抽屜拿起了那本破舊的帳薄。
“啊?”老張再一次被震的目瞪口呆,帳薄怎麼變成了一本書,泛黃的書面四個繁字:風水寶鑑!
這不是老陸的書麼?怎麼跑我這裡了?難道昨晚一個悶雷把它從老陸家給劈到這裡來了?
老張緊張的站起來,四處張望查看,專門跑出去爬到屋頂看了一遍,想看看這鐵皮房子是不是昨晚也有被雷劈的痕跡,結果鐵皮房完好無損,連一絲雷擊痕跡都沒有。
那這書?
老張霍然開朗,這書不是雷劈過來的,一定是那天陸大師跟自己一起捉鬼時偷偷放在自己抽屜裡的。最近他雖然迷迷糊糊被牽着走,可想問題卻好像比過去幾十年的任何時候都清晰了一些。
想通了書的來歷,老張卻更加緊張起來:這本書既然在這裡,那麼陸大師房子桌上滿是灰塵的那本書,也就是被天雷收走的書又是什麼書?
不好!
那一定是自己的那個帳薄,被陸大師換走的帳薄。
天哪!
陸大師居然偷樑換柱,竟然用自己的帳薄頂替他私藏的天書,把他的天書《風水寶鑑》留給了老張。
老張捏着這本泛黃的書,一個恐懼已極的念頭將他死死的籠罩着:假如老天有眼,自己拿着這本書,會不會哪天被雷劈?
可是不要這本書,丟了它,又怕得罪陸大師一家,那一家人鬼鬼祟祟,神秘兮兮,連天都敢騙,他老張更加得罪不起。而且這書也一定不是留給自己的,應該是留給自己撿回來的那個“兒子”。
他剛剛還盤算着將來如何培養“兒子”上大學,現在陸大師卻安排他將來繼承他們陸家的傳統事業。
他孃的,讓老子養一個兒子,將來跟死人打交道,賺死人錢,丟老張祖宗的臉,還不如斷子絕孫的好!
這書不能丟,也絕不能給兒子,反正兒子現在是我的,老子愛怎麼培養就怎麼培養。這本書就擱這裡,沒事我老張也翻翻,看看它裡面究竟有些什麼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