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髻墜,鳳釵垂。
髻墜釵垂無力,枕函欹。
翡翠屏深月落,漏依依。說盡人間天上,兩心知。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元慶三年,五月初二,前線又傳捷報,朝堂之上自是人心鼓舞。加上宣王冊封太子,大敕天下,因戰事時節,國庫吃緊,軒轅氏不好再大力封賞,便常召文武百官的家眷來皇宮聚會, 而原氏女眷便常回邀軒轅皇室及衆清貴到紫園賞玩。
紫園東邊的夢苑中有一個片大池子,稱戲夢池,正中一個四方的大水心亭,亭角大力地翹向天際,形似犀牛望月,那匾上也悄題着犀月渚。 也不知是哪位巧匠,巧妙地運用了水面和環園迴廊的回聲,增強了音響的共鳴效果,只覺身臨最豪華的歌劇院聽現場演奏一般,那亭中正演着時下的新戲《鎖金記》。加之獻唱的正是如今西京最紅的如意班,只見角兒們個個年青貌美,身段柔美,步輕如燕,穿着最華麗的戲服,頭飾妝容極是美豔,放歌那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態,作盡悲歡的情狀,衆女眷拿着紈扇羽拂的,輕輕搖動,含笑而聽。
“欲寄君衣君不還,不寄君衣君又寒,寄與不寄間,妾身千萬難。”那旦角雙目含情看着臺下衆貴女。
而臺下的我卻是混混欲睡,又掙扎着保持清醒,果然困與清醒間,妾身也是千萬難。
不行了,我得走走,不然又會像上次那樣,呼呼大睡,落得被衆女眷私底下奚落一堆,更有人懷疑我懷上了,還派御醫來查了半天。非白雖然沒說什麼,但也笑着委婉地勸我累了就在家歇着,不用去付這種宴席。
我也不想去,可架不住錦繡親自來拉我去,可每次去,錦繡就讓我一個人坐在雅座前聽戲,自己八面玲瓏地招呼其他女眷。
正在這時,我聽到後面有兩位小姐正拿着絲絹掩着櫻桃小嘴,細聲道:“這如意班唱得雖好,可我還是覺得上次原駙馬唱得好聽。”
然後,兩人又發出一絲奇怪的輕笑。
我的旁邊正坐着宋明磊的嫡妻原大小姐,原非煙,再過去,也就是首席正中央坐着原駙馬的妻子,軒轅淑儀。
如果我這裡聽得見,想必她們也聽得見了,果然軒轅淑儀玉手一揮,戲臺上便停了下來,小太監便宣告休息片刻。我也樂得站起來活動活動。
我看到原非煙冷漠而飛快地回眸看了一眼那兩個竊竊私語的仕女,不過十五六,卻好齊整的模樣,好像在冊封儀式上見過,是當初宣王妃也是太子妃的兩位堂表妹,皆王家女兒,好像叫王沅穗,王沅蕙,看樣子王家也是出美女基因的地方,這兩位絕色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