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前往杏城

赫連定打下西秦時,一共帶着一萬的夏國精騎。這時代和漢代不同,不可能動輒十幾萬兵馬,一萬全部由騎兵組成的精銳,其補給就是一個可怕的數字,所以赫連定打下西秦,而西秦正在鬧饑荒時,他知道必須要歸順魏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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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燾自然是欣喜若狂的迎接赫連定的歸順,可是崔浩等一衆大臣卻不同意赫連定帶着一萬騎兵進入魏國,赫連定也不願意將佔領西秦的部隊全部撤出,所以最終赫連定只帶了三千騎兵進入自己原本的國家——夏國。

赫連定到了夏國之後,由統萬城的大將軍拓跋素護送赫連定進入魏境,可就在赫連定到達統萬城之前,在一個叫虎跳澗的地方,赫連定的部隊遭到了圍攻,三千人裡大半的騎兵屍首丟在了那裡,赫連定和其剩下的部屬也下落不明。

拓跋素不敢大意,在仔細清點過屍首之後發現沒有赫連定的屍骨,這才鬆了一口氣,火速給平城報訊。

從這些人根本沒有搜刮赫連定那些人馬的裝備來看,赫連定應該是逃了,他們爲了追趕赫連定,連赫連定戰死部下身上齊備的盔甲和武器都沒有扒下,也沒有任何回返過的痕跡,顯然已經追了很遠。

這麼多人馬逃竄加追趕,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從留下的痕跡推算,赫連定應該是往秦州方向逃了,也有可能是被人有意往秦州方向驅趕。赫連定原本就是夏國人,熟悉夏國的地理環境,很有可能成功逃跑藏匿了起來,等候魏國的救援。

找到赫連定,救出他,便是魏國現在的當務之急。否則赫連定莫名其妙死在前往魏境的路上,他剩下的兵馬一定會替他報仇,舉旗反叛,那西秦就又要生出動亂。

正因爲赫連定的地位如此重要,不但平城震動,就連駐守夏國的常山王拓跋素也不敢怠慢,派出無數斥候和兵馬在虎跳澗附近搜查,可以說整個虎跳澗都踏遍了,又找尋周圍的山川湖嶽,沒找到赫連定,卻查出許多同樣在搜尋什麼的羌人。

這時候拓跋素要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也不必當什麼統萬鎮的大將軍了。他派遣出使者去傳召狄子玉和老羌王,結果羌人卻殺了使者,更糾結了匈奴族的休屠部落一起反了大魏。

羌人反叛的理由很簡單:大魏原本說把赫連明珠公主賜給羌人作爲主母,結果少主得了一個假貨,魏帝卻把真公主藏起來了,這是一種羞辱,羌人不能接受。

既然魏國不能答應原本答應的條件,那羌人也就不必和背信棄義的可汗結盟,他們要自己搶回赫連明珠公主。

這種事,原本按以往的做法,不過就是把真的赫連公主再送過去,繼續表示鮮卑人和羌人願意結盟的誠意就可以了。可是如今赫連定身兼夏帝和秦地兩地的國君,赫連明珠一下子變得尊貴起來,若是下嫁給狄子玉,便不那麼合適,而且拓跋燾既然對赫連明珠勢在必得,那就不可能把赫連明珠給他。

狄子玉正是知道娶妻無望,魏國又除了給狄子玉一個平羌將軍以外再也沒給羌人什麼好處,索性就反了。

至於赫連定的失蹤究竟是休屠人、盧水胡人還是羌人乾的,答案也很明瞭。休屠部落是夏國的匈奴人,乃是漢代金日磾的那個家族,他們是匈奴人,不會和同爲匈奴人的赫連家族結仇;

而盧水胡如今因爲蓋天台的戰敗而四分五裂,至今無法聚集起完整的人馬,赫連定那三千騎兵乃是真正的精銳,即使在狹小的地方被人伏擊也不至於死的那麼快,對方人數一定數倍於赫連定,所以盧水胡人也可以排除嫌疑。

羌人是被夏國打敗後殘酷鎮壓了許多年才降服的,狄子玉甚至作爲人質留在統萬城許多年,進而結識了明珠公主。赫連定在夏國鎮服其餘諸族的手段非常高壓,羌人、氐人、盧水胡人都很厭惡他,加之活捉赫連定就能要求以赫連明珠交換,這樣羌人就能洗刷他們的恥辱,可謂是一舉數得。

平城諸位大臣商議了半天之後,都一致認爲唯有羌人可能伏擊赫連定,羌人世居西境,若他們真要反了,往西逃竄遷徙,魏國派兵攻打勞民傷財,而羌人窮苦,也沒什麼好通過征戰得到的財物,可謂是得不償失,於是一般朝臣認爲送出明珠公主去安撫狄子玉的羌部,一部分則認爲赫連明珠只能嫁給拓跋燾,主張派兵去威懾羌人,先禮後兵。

好在赫連定一定是沒有落入狄子玉的手裡,否則狄子玉早就派出使者要求交換赫連明珠了,拓跋燾認爲兩派人馬的諫言都不合適,最後是崔浩提出了諫言——狄子玉是肯定不能激怒的,夏國剛平,可以先派出使者安撫,拖延時間,然後尋覓可靠的精銳去把赫連定找到,解救出來。

此乃釜底抽薪之計,只要赫連定不在狄子玉手裡,隨時可以派兵征伐他們。可若是讓狄子玉先掌握了赫連定的行蹤,西秦和夏地的局勢就不穩了。

在夏地搜尋赫連定的人馬,原本應該用夏國原來的人馬。可狄子玉本來就是夏人,這些人很容易暴露行蹤,讓狄子玉發現平城的意圖,所以必須啓用狄子玉不熟悉的人馬。

杏城的盧水胡人一直居住在那裡,對於秦州可謂是閉着眼睛都不會走錯,他們又是傭兵出身,但凡尋人、刺殺、奪物,可謂是駕輕就熟,要想在秦州那塊地方找出赫連定,盧水胡人是最好的人選。

拓跋燾想要派出花木蘭和盧水胡人去打探消息,卻知道朝臣不會答應讓不知道根底的盧水胡人去找,所以故意透露出自己想親自去夏地尋找赫連定的消息。

他經常偷跑,拓跋燾這一作態不得了,所有朝臣都嚇個半死,紛紛表示您派一個靠得住的大將過去找就行了,不必要御駕親自前往夏地,狡猾的拓跋燾就用這樣的方式派出了花木蘭和盧水胡人們。

魏國的大臣們雖然認爲花木蘭太年輕了,可比起拓跋燾自己偷跑,便是派個小孩子去也沒關係,更何況花木蘭已經立下了赫赫的威名,又有收殮赫連家上百口人的事情在前,於是幾乎沒有反對的聲音,這事就這麼成了。

在這之前,能夠帶着羽林軍出京的,不是宗室便是幾位鮮卑族的族長,如今卻讓一個軍戶出身的將軍帶走了羽林軍,便已經開了羽林軍將領可以由寒門擔任的先例。

哪怕賀穆蘭只帶走了一千人,而且只是“委任”一段時間,可有了這個先例在,日後拓跋燾再提拔人就容易的多。

賀穆蘭並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莫名其妙的接受這個任務,但她知道赫連定的身份不同尋常,而赫連明珠也可以算的上她的朋友,此事無論是出於公務還是私情,她都非要成功找到赫連定不可。

就在賀穆蘭接到命令的第二天,她就趁着清早日出之前領着羽林軍悄悄離開了平城,一路直奔夏境而去。

***

“止水,你可知赫連公會往哪兒逃?”

賀穆蘭看着一臉憂色的少年,開口仔細詢問。

這句話從平城接到赫連定失蹤消息開始,就不斷的有人問他,所以赫連止水一聽到這個問題,立刻脫口而:

“我實在是不知道阿爺會藏到哪兒,我之前……”

他苦笑了一下。

“因爲繼母的關係,我和阿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關係也沒好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可在秦州有什麼相識的好友?或是可靠的親朋?”

賀穆蘭不得不這樣問他。赫連定會往秦州逃,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否則一路向東往魏國方向逃就好了,會這樣做,肯定是因爲赫連定已經料到往魏境方向也有人埋伏,只能往西北方向撤退。

他那樣走一步想三步的人,哪怕到了絕境,也不會驚慌失措而逃的。

赫連止水搖了搖頭:“若說關係親密,我姑姑和我阿爺纔是無話不談。我出平城之前去宮中拜訪過姑姑,她也是不知。秦州一直是諸族自立的地方,我阿爺除了出征會經過那裡,是不過問秦州的事情的。”

赫連定是平原公,鎮守長安,自然是不會過問秦州的事情。雖然兩州都在陝西地區,可那裡多山,相隔一個州有時候就隔着許多羣山峻嶺。

兩人正在馬上對話,一旁的蓋吳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賀穆蘭正在詢問赫連定的情況,所以沒注意到蓋吳的神色,賀穆蘭身後的陳節卻是注意到了,在看着蓋吳不停翕動嘴脣之後,忍不住叫了起來:

“蓋吳,你有什麼要說的直接說就是了,看的我急死了!”

這叫聲一嚷出,赫連止水和賀穆蘭齊齊都朝着蓋吳看去。蓋吳原本不知道該不該說,被陳節這麼一嚷,只能不確定的開口。

“家父生前似乎提過,有一面天台軍的天王旗曾經給了平原公。”蓋吳從懷裡掏出一面小旗,這旗幟賀穆蘭在沒穿越前也有一面,是後世的蓋吳所贈,持此旗者可以得到盧水胡人的友誼,一共只有三面。

“若赫連公真的前往秦州,說不定是要去杏城……”

賀穆蘭和赫連止水都沒想過事情會如此容易,赫連止水更是錯愕道:“此事當真?可家父從未說過……”

“赫連公曾經僱過我們天台軍,截斷廢太子的後路。事後赫連昌被立爲太子,和家父歃血爲盟,議定只要赫連昌在位一天,絕不派一兵一卒進入杏城,由於赫連公是中間牽線之人,所以我父親便給了他那面天王旗作爲信物。”

蓋吳將自己的旗子遞給赫連止水看:“請君看看這枚小印,這是赫連公當年給我們的信物。”

他的那面天王旗下墜着一枚小墜,是個狼頭的形狀。

盧水胡人的圖騰是狗,而非狼,匈奴人和高車人則是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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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止水一看那枚狼頭印章就已經信了一半,再看印章下面刻着的“平原公定”,立刻愴然涕下。

“是家父的印鑑!我小時候見過這枚印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就連賀穆蘭都難以置信自己的好運,惹不住嗟嘆一番。

若是她當初沒有收容蓋吳爲徒,這一幫盧水胡人還在四處遊蕩打工,她也就不可能發現在平城發生的那些陰謀,也許自己也死於盧水胡人的刺殺之下。

如今盧水胡人的存在堅定了拓跋燾土改的信念,而盧水胡人也願意前往秦州尋找赫連定,可以說已經承認了魏國的統治。拓跋燾對於歸順自己順從自己的胡族通常是採取安撫和爲魏國所用的態度的,所以盧水胡人截然迥異於前世的道路已經可以想象到了。

按照盧水胡人從商代開始一直作爲僱傭兵存在的價值來看,盧水胡人很可能成爲高車人以外的第二支“募軍”,雖然不可能成爲軍戶,但募軍是有軍餉和戰利品配給的,比做苦役和炮灰的雜胡不知道好出多少倍。

如今最頭疼的問題竟也迎刃而解。若按蓋吳的說法,赫連定很可能帶着殘兵隱匿行蹤,偷偷去杏城尋找盧水胡人的幫助。

盧水胡人對朋友忠誠,寧願死也不會出賣朋友。若沒有蓋吳的幫助,他們這些外人可能根本找不到赫連定的藏身之處,更別說得到赫連定的信任和他們返回魏國了。

“若蓋郎能救出我的父親,我赫連止水甘願爲奴受你驅使!”赫連止水當即翻身下馬,朝着蓋吳就地跪拜。

赫連止水是赫連勃勃的孫子,如今夏地赫連定的唯一之子,蓋吳哪裡敢受他的大禮,也跟着下馬跪拜還禮,惶恐了起來。

“這是師父的任務,就是我的事情。更何況赫連公既然得了天王旗,便是盧水胡人的朋友,於情於理我們都義不容辭。只是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並不敢肯定,若是赫連公並非前往杏城尋求我們的幫助,我的貿然臆測就有可能耽誤了營救赫連公的時間,所以我一直不敢開口說起此事。”

蓋吳說的也是正理,所謂救人如救火,一刻都不能耽擱。若是他猜錯了,赫連定純粹是被羌人驅趕到那個方向,說不定就因爲他們的猜測失誤而死在哪個地方。

“不,我相信家父應該是去了杏城。杏城一直是盧水胡的地盤,莫說羌人,就連我們匈奴人都未曾踏足過。羌人顧忌盧水胡人的態度,應當不會進入杏城搜查。”

赫連止水頓了頓,臉色又是一變:“就怕他們明裡沒有探查,私下已經派了人去暗查了。我們得儘快!”

賀穆蘭看了看身後一千羽林軍,爲難了起來。

這麼多人急行軍,別說別的,戰馬長途跋涉若無法補充糧草肯定是要掉膘的,說不定跑死在半路上。沿路的驛站解決幾百匹馬的糧草還有可能,解決這麼多人馬的,驛丞愁也要愁死了。

更別說夏國是新被打下的國家,驛站還不完善,說不定連幾百匹馬都照顧不過來。

想到這裡,賀穆蘭咬了咬牙,招來此次派出統轄羽林軍的羽林中郎將。

“步六孤將軍,我們要先行前往杏城,羽林軍帶的人馬太多,不利於行軍,你們稍後趕往杏城。若在路上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便宜行事。”

羽林軍是拓跋燾拖出來給賀穆蘭裝場面的,否則常山王拓跋素真不一定會賣面子給花木蘭調兵。但步六孤家族是拓跋素的母族,拓跋燾爲了花木蘭也算是煞費苦心。

這位步六孤將軍如今只有二十多歲,份位不過是個中郎將,會被拓跋燾調出平城爲的是什麼心裡清楚,一聽到賀穆蘭的調遣立刻毫不質疑的接受了差遣,甚至主動讓出三百匹馬和自己的糧草給盧水胡人們做補給。

如此一來,一人三馬,他們可以保持馬力一路趕往杏城,沿路也不需要再獲取補給了。

如今已經是冬天,露宿在外甚至可以凍死人,賀穆蘭趕路也變得更加困難,帶上一千多個人,還真不好急行軍。

兩方商議過後,盧水胡人留下了二十人給羽林軍做嚮導,剩下的人整理好補給和行李,拋棄輜重,帶着替馬星夜前往杏城。

急行軍自然不好受,盧水胡人和賀穆蘭還好,他們都是長期在行伍之中度過之人,可被拓跋燾派來獲取赫連定信任的赫連止水卻從未吃過這種苦。騎馬是所有胡人必學的一門技能,赫連止水當然練得也很好。但騎馬和長期急行軍不是一回事。

就連賀穆蘭,當初也是這麼熬過來的。

這個十三歲的少年的大腿內側磨得是血肉模糊,整個身體也像散了架一般,最後甚至是賀穆蘭親自抱下馬的。

“花將軍,其實不必這麼麻煩,我忍得住的……”

赫連止水從未這麼和人親近過,小臉通紅,不自在的將臉偏向另一邊。

“怎敢勞煩您……嘶!”

在他說話間,賀穆蘭已經動作極快地撕掉了他大腿上的布料。

傷口磨出了血,赫連止水卻一直都沒有叫痛,忍到後來時,血肉和褲子上的布料早已經黏合在了一起,到了下馬歇息的時候,賀穆蘭見他不對勁,將他抱下了馬,再一看,這傷口早就乾涸了,不撕開布料根本無法療傷。

“你一開始流血的時候就該叫喊出來,讓我們停一停的。好在現在是冬天,若是夏天,傷口惡化,你兩條腿說不定都要被鋸掉!”

賀穆蘭毫不留情地斥責着赫連止水隱忍的行爲。她不但不敬佩他的忍耐力,甚至有一種將他大罵一頓的衝動。

“鋸掉?”

赫連止水倒吸了一口氣,兩條裸露在外的大腿迎着風抖了幾抖,嚇了個半死。

“還……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

驛站的房間裡,賀穆蘭仔細檢查着小男孩的傷口。雖然有用清水化開布料,但所用有限,赫連止水依然因爲驚嚇和疼痛弄的滿頭大汗。

賀穆蘭說的是最壞的可能,可她爲了讓赫連止水害怕而不得不服軟,只能用這種方式恫嚇他。

“再爛幾天,不鋸也要鋸了!”

賀穆蘭瞪了他一眼,用手探向他的下ti。

“還有……你是不想留後了嗎?”

傷到小jj,皮都掉了一層,這孩子是有多能忍?

赫連止水被賀穆蘭碰到那話兒,頓時大叫着閃開身子,那裡的疼痛早已麻木,如今被賀穆蘭碰到,他才知道有多疼。

“花將軍,那裡傷的不重吧?”赫連止水眼淚奪眶而出。“不會也要切掉吧?可以治的是不是?”

他不要當宦官!

他的父親如今只剩他一個兒子了!若不是他還沒有成人,他早就已經找個女郎先給家中留後……

要是他那裡被切掉……

赫連止水又擔心又害怕,一邊恐懼與自己的傷勢,一邊忍耐到身體直髮抖。十幾歲的少年原本就是青澀的年紀,他又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心中的重壓可想而知。

就連之前恫嚇過他的賀穆蘭都沒有了再嚇她的心思,眼光從那紅腫的可憐的小嫩芽上一掃而過,開口安慰道:

“應該沒事,你莫擔憂。”

真是造孽。

好生生一個孩子……

若赫連止水真因這個有個萬一,赫連定一定親手殺了狄子玉,再無解開矛盾的可能了。

赫連止水還是害怕,一邊細碎地哭着一邊伸手去摸自己的嫩芽。

即使未成年,那裡依然是有反應的。

“花將軍!我無事!我無事!”

赫連止水一抹眼淚,看着動了動的小止水,驚喜地大叫了起來。

“你看啊!無事!它還好好的!”

“啊……”

賀穆蘭傻眼地看着少年自顧自的擺弄自己,忍不住無力望天。

這……

這還怎麼上藥?

雖說她是法醫,已經閱鳥無數,可如今這些都是活人。

若哪一日她身份暴露,她是不是就成了怪阿姨了?

一想到這個,賀穆蘭的臉皺起了滿臉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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