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千年之約

那個姑娘,她心地善良,那日她栽下月神花,之後,整片天山就像春天一樣,萬物都復甦了

——骷髏老聖

第二天清早,我老早起來,穆棱,初雪,以及龍佑都在臺下等候,我找龍佑說了會話打發一下無聊的等待,因爲初雪纔剛醒來就要進祚午八關,穆棱這個做姐姐的一直放心不下,直到初雪現在都要闖陣了,她還一個勁的勸她回頭。

“小靈啊,你就別勸了,初雪這丫頭指定要去的,這個場景就像當時我勸你一樣,結果你呢,你不還是進去了麼?”我洋洋灑灑的說道,“想當初,我勸你不要進去,因爲祚午八關一旦設定完畢,試煉者一旦進入,所有機關都會自動開啓,你死在裡面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因爲我也進不去,那個時候你怎麼跟我說的。你說聖君啊,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不希望咱們靈族的花花草草跟我一樣瀕臨滅種啊,所以無論如何我也得留在天山啊,我求你了聖君啊!”

我學的惟妙惟肖,引得龍佑和初雪都在偷笑,穆棱又給了我一個白眼。

話不多說,我送初雪來到了洞口,洞口上面兩個大字“祚午”異常耀眼,話說這裡也是天山的聖地,不過連續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敢來闖陣了,我也已經幾十年都沒來這裡看過了。洞口處有一扇漆紅色的大門,我問初雪準備好了沒有,她點了點頭,我示意她進去,待她走進後,那扇門立刻消失了,成爲了一個大水波,這個水波外面是可以看到裡面的人,而裡面的人卻看不見外面的人。

“原來這就是祚午八陣,聖君,我以前也是像現在這樣嗎?”穆棱問道。

“那當然,不過那時這裡外面還沒那麼多人,就我一個,那時候我是爲你擔心的不行啊,培養了你五百年,你還是最後一棵藍菽草,我這心啊別提崩多緊了。”

“聖君,能跟我講一下這八關是哪八關嗎?都有什麼考驗項目?”龍佑問道。

“你小子是龍族的,對我們靈界的事倒挺好奇!”我不屑的冷哼一聲,“我就看在你那麼虛心好學的份上告訴你吧!你可別給我走漏消息!這祚午八關,說白了就是對我們靈族人八個優良品性的考覈!”

“優良品性?”龍佑和穆棱都異口同聲的問道。

“不錯,這八陣,第一陣,善陣,第二陣,義陣,第三陣,勇陣,第四陣,謀陣,第五陣,忍陣,第六陣,仁陣,第七陣,忠陣,第八陣,是我根據她先前的特徵,是一個試探的陣法。可以改變。試煉者進入之後,會失去一切記憶,而裡面的景象,雖是幻境,卻非常逼真,故可以精準的檢測試煉的品性。“我低下頭思索的時候,裡面忽然一聲巨響,“你們別慌,這是機關啓動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去先看看裡面什麼情況!”

我支開穆棱和龍佑,並不是因爲我怕他們泄露祚午機關的內容,而是無論初雪能不能闖過關卡,我也一定要把她留在天山,之所以讓她闖陣,無非是找個藉口罷了。

昨天夜裡,我去了一趟天山禁地的埋骨之地,找到了答案,骷髏老聖比我的歲數還要大,他見證了天山從無到有的風雲變幻,他告訴我,小英是一個來到天山的人類,當年就是她親手栽下的月神花,然後她自己就沉睡了。

但我並不記得我的元靈飄散了多久,我還以爲過去的不過是短短數日,沒想到小英卻在這裡等了我很長時間,我想她怕是等不到我了,所以才載下這朵月神花,也許是想讓我有朝一日能夠看見,亦或許是想告訴我一些事情吧!

在陣中我遲遲不肯講話,我在等初雪跟我先說話,可是她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圍,時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時而又環顧四周。

“聖君,不是要闖陣嗎?”初雪疑惑的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小英,你是否真的不記得我了?”我直勾勾的看着她,就像要從她身上挖出什麼東西一樣,那種渴望和追求,我在想她會不會明白。

果不其然,她一下就愣住了,她的眼角飽含淚水,是她,是我的小英!

我衝過去一把將她抱住,身爲一個殭屍,沒想到此刻我竟留下了眼淚,這是我第二次留下眼淚,第一次是我在天山找到小英的時候,第二次和第一次,沒想到隔了數千年!

初雪沒有掙脫我的臂膀,她只是在嚶嚶的哭泣,她也沒有攤開雙臂緊緊的回抱我。

“聖君,我不是她,但我知道她!”

我本以爲過了三千年,我又與她重逢了,但沒想到,她剛剛的回答,卻讓我一陣晴天霹靂,我趕緊把她放開,她依舊在嚶嚶的哭泣!

“你...你是在怪我嗎小英,怪我這三千年沒能喚醒你?可是你知道嗎,這三千年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我...”我竟有些語無倫次了。

“可我真的不是她!”初雪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再也無法控制她自己的眼淚,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好!”我強制的把自己冷靜下來,“你說你不是她,那麼爲什麼我抱住你的時候,你會流淚,你說你不是她,那爲什麼你非得闖陣,非得留在我的身邊!”

她依舊在哭泣,只是我現在從她的身上,發現不到小英的氣息了,難道我真的錯了?她不是小英,可是她纔剛剛認識我,怎麼就會...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不想哭,但我的心裡真的很難受,我彷彿認識你,與你分別了幾千年,可我又不可能認識你,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了!”

我看初雪如此的痛苦,也就不便再追問什麼了,過了很久她才稍微穩定下來,我纔敢上前跟她說話,她淚眼朦朧的擡起頭,眼神意味深長卻又與我相隔甚遠似的。

“初雪,對不起,剛剛是我太魯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嘆了口氣,慢慢坐在她的旁邊,“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覺你像她,可你閃躲的眼神,漫不經心的語氣,又讓我感覺你不像她,我故意說出祚午八關,就是想試探你是否想留在天山。”

“我之所以想留在天山,是我有種感覺,我感覺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等着我去做,其他的我就一無所知了,或許我天生就是個犧牲者吧!”

她的這番話結合骷髏老聖跟我說的那些,讓我確定了我所想不錯。初雪身上定有什麼秘密,而且這個秘密也定與小英有關!

“你剛剛說你不是她,但你知道她?”我繼續問道。

“嗯。”她點了點頭,也坐在了我的旁邊,“聖君,你可能不知道,月神花,並不是天山就原有的花種,而是先前生長在皇帝部落的族花,她在流放時,按照族中的規定,需要在發端佩戴一株月神花,我就那個時候,陪她來的天山的。”

“那你們可認識骷髏老聖?”我不緊不慢的問道。

“就是那個渾身只有骨頭,穿着一身黑袍,手拿柺杖的老人家?”初雪反問道,“是他接待的我們!”

看來她所言不假,她剛剛感覺莫名其妙的傷感看來也並不是裝的,我雖然有了頭緒,但卻並不知道她對於我而言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聖君,其實就算你不帶我來這個地方,我也會找機會與你單獨告知這些事情。”初雪緩緩地說道“我雖然知道她,但我並不是她,但我剛剛真的不清楚,我爲什麼一見到你,我就會莫名其妙的想要躲避,一聽見你說話,我就會莫名其妙的想要哭泣。”

我竟無言以對了。

“那麼我來告訴你吧,你生長的地方,就是小英沉睡的地方,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小英對你做了什麼,但是我敢肯定一點,你身上,有她的靈力!”我緩緩的說道。

“靈力?”初雪驚詫的看着我,“你是說,她把靈力傳給了我?”

“沒錯,就是因爲這個,你剛剛纔會做出奇怪的反應,纔會總覺得你要完成一件什麼事情,那麼,你能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嗎?”

“我不知道。”初雪嘆了口氣,“她把我栽下之後,就日夜跟我訴說你們的故事,直到她沉睡,也沒能告訴我她需要我做什麼?”

我們聊了很多,這時我突然感應到內殿有動靜,我雖下了命令不許穆棱和龍佑在場,他們自然也就不敢進去,我人在關內,他倆在正殿等候,可是穆棱因爲擔心初雪,就一直在殿內等候,而龍佑卻趁穆棱不注意時,溜到了我的內殿。

龍佑果真是年輕,他以爲我分身無術,無暇管他,卻不知道,他一進入內殿,我便感應到了。沒錯,就是那個擅入者死,那個躺着我愛人姬慕英的地方。

時間到了,我和初雪從關內走出,巧的是穆棱和龍佑兩人都在,龍佑他看我的眼神在躲閃,我已經知曉一二了,另外,與初雪的交涉讓我感慨萬千,我已無暇再去多找龍佑的麻煩。

“初雪,以後你就留在天山,但是,你需守候內殿一百日,待一百日後,我歸回天山,我再安排你在天山的職務,爲我靈族盡責!”

“屬下遵命!”初雪單膝跪地,穆棱趕緊拉她起來,兩人又有聊不完的話要說了估計。

在我話音剛落時,我還專門看了一下龍佑的表情,我看他眼神中有一絲失望,夾雜着一絲恐慌,我讓他們散了去,隻身前往內殿。內殿一切如故,就是絕獄劍似乎被人動過,以龍佑的法力,破解我的劍陣似乎不太可能,但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我現在還不知道。

先是玉初雪,再到這個龍佑,一連串的怪事在我的天山發生了,來的太突然我有點摸不着頭緒,眼下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想明天出發去東海,把這個叫龍佑的傢伙送回去,他不在我天山就惹不了我了吧。但是我如果去東海的話,穆棱一定會跟過去,但我對玉初雪的心思,還是捉摸不透,話我已經說出去了,讓她守護內殿,但內殿內關着我的愛人,我不想出任何差池,想來想去,我想到了一個人,我的部下——畢方。

漸漸的夜色降臨,我已把詔令傳了過去,相信畢方他不會遲到,我與畢方雖然是從屬關係,但畢方和我一樣,是我的故人,所以我沒把他當部下看待,更把他當成是我的患難朋友。

畢方是上古時期,蚩尤部落生長的一隻“惡鳥”,就是他,預言了蚩尤族將會滅亡的命運,後來蚩尤真的敗了,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了我,我把他煉化成一株神草,讓他由獸族的身份轉變成靈族。名曰,畢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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