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厲害哦。”寧芷沉默半天不知道說什麼話, 於是只好說了這句很沒水準的話。
“你回去吧。”楚涵像是沒有聽到寧芷的話,竟直說道。
“那你呢?”寧芷問。
“我自己的事情會自己解決。姑娘救命之恩,楚某隻能以命來還。”楚涵道。
“你要回去受死?”寧芷反問道。
“這個就不需要姑娘來管了。”楚涵的語氣拒人千里。
“不要當我是聾子, 那天聆風閣所說的話我難道沒有聽到麼?”寧芷問道:“再有六個時辰, 我二人就成了聆風閣追殺之人。無論是以你一己之力, 還是憑我一己之力都是無法逃脫的。”
“只要姑娘回到寧府, 必能平安。”楚涵道。
“我雖然沒有江湖經驗, 也沒有聽說過聆風閣,但是我也知道聆風閣必定是一個極厲害的門派。”寧芷道。真正面對困難的時候,年少的寧芷異常的理智。
“聆風閣確實如你所說, 但比你所想還要厲害許多倍。如果拿不到紫月輪,他們是絕不會善罷干休的。所以你還是速回寧氏山莊與寧前輩商議再定。”楚涵冷靜的分析道。
“你隨我一同回去, 雖然寧族已然沒有原來的……”寧芷不知道如何準確說出那個詞, 承認寧氏沒落, 在外人面前還是做不到。
“我知道,寧氏能於江湖屹立數十年不倒, 自然也有過人之處。但聆風閣下屬衆多,並非你寧族一己之力所能抵擋。”楚涵道。
“多一個人總多些辦法,如果你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寧族就無法與聆風閣相抗衡。”寧芷問道。
“姑娘不必多說,我有負於聆風閣在先,不會隨你一同走的。”楚涵站在當地, 半步也不肯向前走。
“如果你要回去, 我怎麼能夠偷生?”寧芷問。
“姑娘請速回寧氏山莊。”楚涵說完這話, 轉身向來路而去。此地距離寧氏山莊不過十幾里路程, 寧芷應該是安全的。
“你若回去, 我就跟着。”寧芷沒有思索這話就脫口而去。一條嬌小的身影,翩若遊鴻向楚涵消失的方向飛去。
“怎麼跟來了?”楚涵不可能不知道身後有人, 頓時停下腳步問。
“你如果爲我而死,我這後半生豈不要內疚難當。恐怕還不如現在還你這個人情,無牽無絆的死了纔好。”寧芷幾乎撞到楚涵的身上。
……
……
……
“你能把故事講快點麼?”保持一個姿勢聽了半天故事的月然忍無可忍,終於鼓起了膽子打斷了楚涵的話。
“你……”顯然正在自我陶醉的楚涵半沒有料到月然會如此沒有風度的打斷自己的回憶,而且是自己最在意的那段回憶。
“你別瞪我哦,我不是故事。我害怕你講完這個故事以後,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早找到這兒了。”月然連忙陪着笑臉解釋。
“你和她,沒有半分相似。”楚涵沉默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話。
“對對,你太英明瞭。我根本就不是她。”月然終於找到知音了,看來楚涵真加準確的認識到事實的真相。比起林風和其它男人都要英明上百倍。
“你不想聽我就講了。”楚涵難得的忍了忍沒有發脾氣。
“別,我想知道結果。”月然小心的看着楚涵的臉色,認真的斟酌着該怎麼說話才最合適。
“結果如你所見。”楚涵站起身計劃離開。
“別,我很好奇,如果你還有心思講故事給我聽,能不能說一下寧芷爲什麼前後性子大變?”月然終於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如果想讓你性子大變,需要發生什麼事?”楚涵沒有正面回答問道。
“我想一下。被男人甩,這事我應該不會變性子。還有就是被愛人甩了,被男人騙了,被人抄家了,被人XX了。不過,這些單一項放在我身上也不會變性子。我抗打擊能力比你那個嬌滴滴的寧芷強多了。”月然撫着頭望着天無所謂的說着。
“如果這些事情同時發生在你身上呢?”楚涵問。
“切,不會吧,老孃有那麼點背麼?”月然張大嘴叫道。這該死的楚涵說話真是難聽。
“可是發生在寧芷身上的事情遠比這個殘酷得多。”楚涵認真的說。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正在八卦的聽着故事的月然忽然覺得楚涵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兒。難道他想殺人滅口?
“因爲我想讓你幫我。”楚涵眼睛亮晶晶的說着。
“你那麼厲害,怎麼會需要我幫呢?”月然不由訕訕笑道。
“我需要你這麼笨的人幫。”話像是玩笑,語氣不像玩笑。月然當時石化,有這樣子說人的麼?
“你的命是我救的,從今天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我想拿走就可以拿走,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楚涵這句話絕對不是玩笑,月然本來還有點血色的臉立馬變白。原來天下果然是沒有免費午餐的。
“你,想讓我幹什麼?”月然小心的問。
“你不必這麼多,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楚涵看似文雅極致,不料竟然是這麼一個大男子主義,而且大男子到一定程度了。
“好的。”月然看了看四周,貌似自己沒有寧芷那麼好的運氣,在最危險的時候都會有人來救。
“那現在需要我做什麼?”月然問。
“需要你閉嘴。”楚涵道。
“什麼?”月然沒有聽清楚,追問了一句。
“如果你再說話,我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楚涵指了指前面的山澗道。
月然迅速噤聲,運氣不好的時候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安全。
“難道你騙了寧芷?”月然忍了半天,看到某人的後背不停的在自己面前晃,忍不住又問道。
楚涵回過頭,只看了一眼。
“沒事,你慢慢回憶,就當我沒說話。”月然看到那道冰涼的眼神,連忙搖着手向後退。
“你……”楚涵張嘴要說什麼,月然支着耳朵要聽,不料還沒聽到腳下一空已向下滾去。
“你剛纔想說什麼?”渾身被山坡上的荊棘掛得渾身是傷的月然哼嘰半天看着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楚涵問道。
“我想提醒你後面是山谷。”楚涵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笑話很好笑麼?”月然猛然意識到一種冷笑話的幽默,厲聲問道。
“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你不應該和主人這麼講話吧。”楚涵半分惜香憐玉的表情也沒有。
“寧芷是美女我承認,我也不比她差到哪兒去呀?何況現在這張臉也是你們給我弄的。”毫無人權的月然低聲嘀咕道,看到自己那一身的血道子,忽然覺得很委屈,不由哭了起來。
“如果想活得時間長點,就閉嘴。”楚涵的心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無情到一定程度了。月然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瞪着他道:“誰說我哭了,這點事能讓我哭麼?我比你們家寧芷抗打擊強多了。”可是眼眶裡的淚珠卻管不住似的大滴大滴掉到眼前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