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直接用仲裁者迎上了次代種的骨爪,同樣是巨爪相擊,方霧寒直接被打飛出去,而次代種則乘勝追擊。
方霧寒爲了減少目標,關閉了強光手電,這樣一來他們都不好摸索到對方的行蹤,方霧寒則一心逃跑,哪怕逃到地下血池裡只要能擺脫次代種的追擊也無所謂。
可他們都速度不相上下,攻擊力懸殊,防禦力更加懸殊,方霧寒幾乎都有了一種將“不久於人世”的感覺。
他再一次像剛纔似的衝刺起來,但這次他關閉了手電,如果仲裁者的刀刃沒能直接卡進滑軌,那他就可能再一次傷到胳膊甚至是骨折。
如果說這條斜坡井道的斜坡部分有兩千米左右的話,那他還要經過好幾次這樣的衝刺才能夠下去。
“你TM別追了啊!”他怒吼,突進到次代種身邊給了它一爪子,直接在它那堅實的皮膚上留下了三刀極深的傷痕。
這樣力道的攻擊,就算是一般都防禦突變的喪屍也會被他直接秒掉,而他這一下揮爪的時候感覺阻力很大,甚至還差點被擠在了它體內。
次代種同樣揮爪,直接在電梯井壁上留下三刀粗大的抓痕,這樣的攻擊如果抓在方霧寒身上,恐怕會直接把他打成兩截吧……
這次代種還以爲自己命中了他,繼續朝着剛纔那塊電梯井壁進行着“狂轟濫炸”,而方霧寒早已趁着黑暗逃之夭夭。
直到次代種再次聽到了那鋼鐵的摩擦聲,才意識到了自己又撲了個空,而方霧寒早已逃之夭夭,消失在了電梯井深處……
方霧寒這一剛拉開距離,便一絲不敢鬆懈,速度稍有下降他就起身衝刺一段距離,儘量保持着和次代種的距離大於五十米。
五十米這個數字不是白白得出來的,因爲他的“獵殺範圍”就是二十米左右,次代種的話怎麼說也得五六十米吧。
方霧寒在短暫的極限衝刺後一躍而起,緊接着仲裁者的刀刃就卡合在了滑軌上,他以半躺着的姿勢坐在自己的手腕處,像個人體礦車一樣飛快的向下滑去,速度絲毫不亞於次代種。
但現在因爲關閉了手電,方霧寒的可視範圍非常有限,他一方面要仔細聆聽着次代種的行蹤,另一方面要仔細盯着前面的路,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可能就直接垂直落下去了。
他的印象中,垂直的距離大約有一二百米,也就是說他必須要有一定的緩衝措施,不然現在下去也是自尋死路。
次代種在後面發出的動靜很大,如果他身邊有不知情的人的話說不定還會以爲身後追了一隻暴怒的老虎。
震耳欲聾的吼聲從這條狹窄的電梯井裡無限迴盪,幾乎要撕碎他的耳膜,但就這聲吼聲過後,他的身後竟然突然安靜下來,原先急促的奔跑聲和怒吼聲一瞬間戛然而止,次代種彷彿憑空消失一樣。
方霧寒心中不由得驚恐起來,他剛準備起身衝刺,半秒後便感受到了那來自身後的巨力,沒想到那次代種竟然是一步蹬了下來,然後一頭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隨着那股攻城衝車般巨力到來的,還有那股離弦之箭般的加速度。
“啊啊啊……”他大叫着,看着自己屁股底下那些飛濺的火花,真擔心會不會突然把他褲襠點着了。
這一下的效率可比他助跑借力高多了,仲裁者的刀刃和他屁股底下的滑軌摩擦出激烈的火花,他的耳邊也被呼嘯的風聲充斥,像是坐在了高速火車的車頂上一樣。
此刻他只能祈禱前面還沒到垂直部分,不不然就以他現在的速度,摔不死也得撞死。
上邊的次代種見自己做了“蠢事”後也暴躁起來,咆哮聲接連不斷,方霧寒則除了祈禱之外不敢再有一絲雜心,現在他感覺自己的雙臂即將駕馭不了那可怕的速度,而且他的口腔裡還帶着一股腥味,大概是剛纔被撞的有些內臟出血吧……
隨着他的速度有所衰減,次代種的咆哮聲距離他也越來越近,他再一次起身,準備迎接下一次衝擊;次代種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永動機似的,連續發出了這麼多次猛烈的進攻,速度沒有一點下降。
可正是因爲次代種的速度太快,這也成了它唯一的突破點;或許是因爲光線不足和速度太快的緣故,方霧寒這一路上幾乎躲過了它所有的攻擊,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只是……次代種撲了過來,巨爪帶着死亡的狂風撕過了方霧寒半秒前所在的位置,但方霧寒竟然憑空消失,還有一聲漸行漸遠的“啊啊”聲……
次代種呢,因爲速度過快,一頭扎進了垂直電梯井壁內,將鐵質電梯井壁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方霧寒則完全沒料到垂直部分會到來的這麼突然,他當時只顧專心躲避次代種的攻擊,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子底下,然後失重感瞬間襲來,他就那樣帶着“啊啊”的吼聲落了下去……
下落途中,他充分發揮了仲裁者的特長,在旁邊的滑軌上不停地抓撓,雖然也起到了一定的減速作用,但如果就這樣落下去的話,他也一樣會摔死或者是殘疾;而他想直接把爪子插進旁邊的枕木裡,但無奈胳膊太短,總是夠不着。
上面,次代種也發出了一種很特殊的吼聲,那種聲音介乎與委屈與憤怒之間,其中還夾雜着一絲不甘心。
難不成這傢伙也被方霧寒玩的心態崩了?
一想,方霧寒心中就有些竊喜,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他們最終都會落下去,而他會摔死,這種傷害對次代種幾乎夠不成什麼威脅。
他費盡心血來到這地下兩千多米深的地方,就是爲了戰勝這頭怪獸,要是還沒落地就摔死了,豈不成了遺臭千古的笑料?
根據聲音來判斷,次代種也是一路上連滾帶摔地落了下來,他們的下落速度相等,方霧寒也不用去打它的注意了。
終於……方霧寒抓到了一絲機會,猛地將仲裁者插入了一條枕木裡,瞬間的速度歸零幾乎要把他的胳膊拉脫臼,要不是他的手抓的緊,甚至這下連仲裁者都留在了枕木上。
他終於避免了直接摔死的結局,可下面還有七八米的距離,次代種在他抓住枕木的同時從他身邊落了下去,“咣”的一聲砸在了下面的電梯上,直接將四四方方的電梯砸成了一堆廢鐵。
次代種落地後,先是懊惱地摸了摸頭,然後才瞪着血紅色的眼睛擡頭看向吊在半空中的方霧寒……
方霧寒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就這距離,次代種差不多能直接跳上來把他秒掉,除非他的速度夠快……
具體的逃脫方案還沒想出來,次代種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方霧寒下意識猛地蹬腿,直接一個後空翻趴到了對面的電梯井壁上,隨後次代種的巨爪將他剛纔固定位置的枕木撕了個粉碎。
次代種落下,他也追擊過去,因爲在空中能有效限制次代種的超高機動性,但沒想到次代種的反應如此迅速,他們的爪子幾乎同時朝着對方揮打過去,但次代種佔據了提前落地的先機,像是打乒乓球一樣一爪子將方霧寒拍飛出去……
方霧寒飛出電梯井,在那個熟悉的浮動平臺上滾了好幾米,但這個浮動平臺因爲上次法陣爆炸的緣故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也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理想作戰場地。
好在次代種剛纔那一下是拍在了他的後背上,纔沒有讓他折斷條胳膊腿之類的,但那種程度的攻擊再一次讓他感受到了那種內臟爆裂的感覺,這樣的打擊感甚至比前些天亞特洛蘭德的攻擊力都要高。
當然,這可是次代種,感染體界中僅次於荒滅的存在。
次代種看來還是沒有完全緩過神來,它拍飛方霧寒後繼續摸了摸腦袋,看來它那下真的把自己撞得不輕。
其實也說得過去,它撞自己,就像方霧寒以自己的衝刺速度去碰牆一樣,只不過方霧寒那樣碰自己一下會直接把自己碰死,而次代種沾了自己防禦力突變的光,沒有被自己秒掉而已。
而且方霧寒還發現了,剛剛他在次代種身上留下的那道巨大的傷痕,此時已經完全消失,次代種體內的荒滅病毒此時真的就像一個永動機一樣驅使着這個巨大而強壯的軀殼對方霧寒展開着猛烈的進攻。
荒滅病毒讓它有着超強的恢復能力,它幾乎感覺不到疲勞,而且受到的傷也會以可怕的速度迅速癒合,而且病毒還在爲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
所以說,方霧寒既然現在已經到達了一個較爲寬敞的空間,就應該奪得一點戰鬥的主動權了;隨後,他與“雷”之忍術共鳴,全身泛起了蓄勢待發的閃電,就連仲裁者上也響起了“噼裡啪啦”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