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國

Angel聽出了弦外之言,對於爾鈞這份百般呵護關懷的愛她不是不懂,並非鐵石心腸的她面對一個從她懂事以來最關心疼愛她的一個男人,她的心在糾結。在矛盾中苦苦掙扎。她不想傷害爾鈞,但她內心很清楚對爾鈞的這份愛並非愛情,曾何時起,他成了她的依靠像哥哥一樣可以信任的親人。

看着她一臉沉思地咬着下脣,爾鈞期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暗淡,但隨即被他很快地掩飾在:“不說話就代表默認喔!”也毫不留情地將水回潑過去。“相互潑水就代表彼此喜歡心心相印,我的心意你應該懂的。”

Angel笑而不答,但他的深情如同一支消炎的藥膏,讓她原本以爲痛徹心扉碎了的那顆心,慢慢拼湊慢慢康復。

“你說東旭的傷可以完全康復。而且不會留下傷痕。這是真的嗎?”慧心喜極而泣不敢相信醫生所說的。“這是真的夫人,但國內還沒有這麼高端醫學,我已爲東旭預約了美國頂級醫療康復博士Thomas。請您儘快爲東旭辦理轉院手術,不要耽擱治療的最佳時期。”

“真是太感謝您了醫生,我這就安排希望能越快越好!”慧心連連點頭慈愛地撫過兒子纖瘦的臉龐:“兒子你聽到了嗎?醫生說你很快就可以康復了。”病牀上的東旭眨了眨眼睛,吃力地嚅動嘴脣想要發出聲音。“兒子你想要說什麼?”

“A…Ang…。Angel。”

“Angel。”意識到兒子現在還念念不忘那個賤人,慧心火不打一處來,但爲了兒子她強壓着:“她很好,等你康復出院後她就會來看你的。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安心養病啊!”三言兩語縛諺了兒子,慧心踱出病房暗自怒然。“要不是因爲那個女人,東旭怎可能會出這樣的事,更可氣的是自從東旭出事後,她就音訊全無。不是說愛得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嗎?真是荒繆!如果不是遇見她,東旭原本該有一個多美好的人生。如今全被她催毀了。”

母愛的本能讓慧心變得有些偏激,似乎要將所有的錯都怪罪在Angel身上,但這一切她偏偏又不忍讓東旭知道,唯有將這一切憤怒深深地埋藏在心中。

“你說什麼?派出去的人都說找不到Angel。這怎麼可能。”阿彪暗自思忖:“她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啊!不管花多大的代價,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是,我會繼續尋找的。”阿諾維維是從,一改對阿彪往日有所不敬的態度,沒辦法老大得了憂鬱症不理朝政,山中無老虎掌權,猴子當然自稱霸王。此時的阿諾對這位黑幫老二更多了幾分敬仰。

“等等阿2諾,我突然想到她有可能出國,所以這個線索也不要放過。秘密尋找就好了,不要讓老大知道免得他又傷心難過。”

‘明白。一有消息我就回來彙報。”阿諾匆匆離去但隨即又蒼慌地折回來:“你怎麼又回來?”話還未畢就看到頹廢地老大倚靠在門外,雖然一臉的胡碴但依舊不影響他的威嚴帥氣:“什麼事情不要讓我知道。阿彪難道你又瞞着我在做什麼事嗎?

“屬於不敢。”一席話讓阿彪心驚膽顫。黃金般的膝蓋準備下跪卻被玄楓拉住:“我並不是要責備你,以後也不需要動不動就跪着說話。”

“是。”阿彪諾諾應是。“那麼,還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嗎?”玄楓的目光威嚴地掃過阿諾。再凌烈地停留在阿彪身上:“老大,彪哥也是爲了你好。”

“阿諾。”阿彪急聲打斷:“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阿諾應聲道是,急走兩步消失在門邊。“現在你可以說的吧。”

“我在找Angel。”阿彪坦然。“我不想再看你這麼折磨自己了。”事隔幾日提起這個名字玄楓的心依舊錐心的痛。“不需要找她,以後不要再擅自爲我做任何事了。”他落寞地背轉身,將那份隱痛深深地埋在心中。“老大。”

可喚不回他漸漸遠去的身影。

醉人的落日黃昏慵懶地飄灑在夏威夷的黃金海岸,給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披上了金色的外衣,Angel無限感慨地坐在夕陽之下,“這麼美麗的海灣真的想一輩子都留在這裡。”

“那麼,你確定要留下來嗎?”事情似乎超出了爾鈞的想象,原本單純的散心,沒想到會讓她一見如故愛上了這片樂土。“我可是明天就要回國了喔!”

“我很確定。”Angel將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裡:“我申請了導遊,我想要留在這裡工作。”勻鈞略有些傷感地攏了攏Angel披肩的長髮:“沒有我陪在你身邊,真的可以嗎?”

“嗯!”Angel假意忽略爾鈞言語中的傷感,堅強地擡高頭:“人總是要學會自己長大的。更何況赴湯蹈火都經歷過,又豈會害怕獨自一人遠漂在國外了。”

看到她如此堅定的神情,深深觸動了爾鈞,這一瞬彷彿也讓他萌發出一種想要留下來陪她到老的衝動,可做爲一個男人更是一個攝影公司的老闆,身上有太多的責任。又豈能爲了兒女私情割捨所有的一切。

Angel深情地凝視着地平線,望眼欲穿地似乎跨越了萬水千山找尋那份失落的真愛。無聲的情感沉沉地刺痛了爾鈞。這一刻他明白了Angel留下來的用意。用逃避的方式遺忘一個人3。或許這是對的。美麗的夏威夷會讓她淡忘所有的煩惱,忙碌的工作,會充實她的生活。

“他還在你心裡面嗎?”明知故問一向不是爾鈞的風格,可今天他卻不得不爲了愛愚蠢了一回。這句話成功地逼出了Angel的眼淚,但她逞強地轉過頭:“風有些大,眼睛進沙子了。”

“得了Angel。”爾鈞捉住她的雙臂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使你心裡還對他依依不

忘,我也能夠理解。只是我希望你能快快地治好心底的那道傷痕,快快地讓自己開心起來。”

Angel感動地深吸着氣,卻依然壓抑不住喉嚨裡哽咽地想要放聲哭泣的衝動:“爾鈞哥,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了,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的付出啊!”

“傻瓜。”爾鈞愛憐地輕撫她的長髮:“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遇見你以後就想這麼做了,或許這就是緣份,讓我變成你的護花使者,守候我的Angel。”

“老大,你說什麼?”阿彪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玄楓轉動大班椅直視着阿彪的眼睛:“你沒聽錯,我已經把娛樂城賣給朱老闆,以後這裡會改造成酒樓。”

“老大,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座娛樂城可是你辛苦打拼的心血啊!”想到不久後這裡的兄弟都將流離失所,往日威風盡失,阿彪此時的心如刀割。“我跟朱老闆已經談過了,如果兄弟們還想留在這裡工作也行,但必須要完全服從朱老闆的調配,不可以再惹事生非。”

“老大,你怎麼可以不跟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了?”阿諾也在一旁附和。希望能改變老大的初衷,但玄楓似乎心意已決。“事情就這麼決定了,這麼多年來大家跟着我出生入死,行走在刀尖上的日子也不好過。表面雖然風風光光,但誰都無法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樣的慘劇。這麼多年來的打打殺殺我已經累了,希望你們也能有所悔悟,浪子回頭金不換。現在清醒還來得及的。”

“老大。如果你只是不喜歡混黑道,我們退出就是了,實在沒必要賣娛樂城吧!”阿彪還在做着垂死的掙扎。玄楓冷笑着:“這有區別嗎?這張支票是留給你跟兄弟們的,等你們想清楚後再來找我。”

看着玄楓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走廊裡。阿彪急聲道:“老大,難道你就真的不管兄弟們了嗎?”可依舊喚不回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終於緩緩地消失在幕色裡。

“文倩。真的是你。”剛入病房慧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東旭在這裡接受治療。”文倩迴轉身傷感地擦着眼淚:“東旭現在的主治醫生美國頂級4醫療康復博士Thomas是我同學的父親。”

“這麼說是你。”慧心期盼地握緊文倩的心。“是的伯母,是我幫東旭哥預約的Thomas博士。”

“傻孩子,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怎麼不直接說了。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主治醫生一直說難以康復,怎麼一轉眼就有一個那麼驚天動地的好消息。”

“伯母,那天在醫院裡我媽媽情緒有些過了,但她也是爲了我好,你可千萬別在意啊!”文倩乖巧懂事的外表立刻擄辱了慧心,內心的無限傷感如同潮水排山倒海:“這都是Angel的錯,如果沒有她東旭就不可能會變成這副模樣,你們……”慧心滿心愧疚地緊握着文倩的手:“或許都已經美滿的訂婚了。”

“伯母,你別這麼說了。現在東旭哥不是好好的嘛。醫生也說了這些外傷是完全可以治癒的。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會時常來看東旭哥。”

“嗯!”貼心的一席話讓慧心熱淚盈眶。“小蘭會留在醫院24小時照顧東旭,公司事務纏事我今晚又要飛回國,美國的一切就交給你和小蘭了。”

“伯母,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東旭哥的。”文倩甜聲應是,溫和地替慧心攏了攏頭髮:“伯母,也要保重身體最近憔悴了好多喔!”

“嗯!”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席話慧心紅了眼眶,但現在的她是家中唯一的主力,必須要堅強地撐起這個家,撐起這個公司,一瞬間慧心感覺到肩上的擔子千斤重,自己那瘦弱的肩膀根本不堪一擊,但看着病牀上兒子,想着病入膏骨的丈夫,以及亂成一鍋粥的東南財團,這一刻她的體內又不知從哪裡萌生出驚人的力量。她微笑着輕撫文倩的臉龐,也輕聲地告訴自己:“一切都會美好的。”

5 一年後,在美國頂級醫療康復博士Thomas的私人診所。

“您是說真的嗎?東旭哥康復得很快可以出院了。”文倩滿心歡喜地撲倒在牀邊,緊握着東旭的手。“東旭哥你聽到了嗎?你可以出院了。”我要把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告訴伯母,“真是非常感謝您博士。”

“隨時,但有幾件事我需要提醒你們。病人的飲食要清淡,病人的身體很多是植皮的所以要適合的做日光浴,促進血液循環,還有就是這半年不要刺激病人腦部神經,情緒不宜過於波動。

“嗯!謝謝您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東旭哥的。”

一家人終於聚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看着兒子康復的回來,慧心眼裡溢滿了感動的淚水。“東旭,這次你能這麼快康復,全部都要感謝文倩。”

“謝謝!”短短的兩個字沒有含帶任何的感情色彩,他的冷漠讓文倩敏感的心隱隱作痛。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我們是男女朋友嘛,有什麼謝不謝的。”

“爸媽,我沒什麼胃口,先回房休息了。”東旭淡然地站起身子向樓梯走去。“這,東旭。”氣氛頓時降到了谷底,慧心尷尬地打着圓場:“可能剛康復身體還很虛弱。小蘭啊!去廚房煲點人蔘雞湯給少爺。”

“是,夫人。”

“東旭剛出院心情也不好,文倩你千萬不要見意啊!等東旭身體多調養一段時間,我們就抽空把你們的……”

好好的一番話突然被東安的咳嗽聲打斷:“老爺子,你沒事吧。你們倆父子到底是怎麼了,好不容易吃個團圓飯,盡出些狀況。”

“伯母,我看伯父身體還很虛弱,就不多打擾了。”文倩含笑地起身告退,可又有誰知道在這笑逐顏開的背後有多少辛酸苦辣。爲了陪伴東旭,現在的她已經衆叛離親。可這一年來的付出,卻依然得不到東旭的認可,這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這一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陪伴都比不上Angel。

“我不,我不能接受。”走在昏暗的街燈下,寂寞的影子顯得格外的孤寂,“不管怎樣?只要我不放棄東旭哥就一定是我的。”

“東旭纔剛出院,你就這麼急着又想安排他訂婚是嗎?”東安一反常態火冒三丈向着慧心發號施令:“你今天這是怎麼啦?爲什麼生這麼大的氣。他跟文倩如果不是上次那場意外,不早就訂婚了嗎?現在補訂婚有什麼不對?”

“你是犯迷糊了吧,兒子爲什麼出意外?你還不清楚嗎?”真是怒火攻氣,氣得東安一連串的咳嗽應聲而起。

“你先別激動啊!先坐下喝杯水。”一看見他咳嗽,慧心強硬6的態度立刻溫和了不少。“你讓我怎麼冷靜,上次你強逼着他們訂婚我也就依你了,可兒子的態度你是看到了,他根本就不愛文倩,所以纔會離家出家,所以纔會發生意外。你錯了一次也就夠了,難道還要一錯再錯。”

“讓他們訂婚這怎麼算是一錯算錯,如果沒有文倩介紹Thomas博士,沒有文倩這一年來辛苦的照顧陪伴,東旭他能夠康復得這麼快嗎?”

“那然後了,你就爲了感恩要兒子以身相許嗎?你覺得兒子剛纔的態度還不夠表現他的內心嗎?你如果還癡迷不悔地犯傻,兒子要再發生什麼意外。哼!”看來東安的恐嚇成功地嚇倒慧心,令她冷汗連連地跌坐在沙發上,看着滿室的燈火輝煌,突然間有一種蒼涼的悲泣,她並非一個死心眼的母親,可從未想過當初的一念之差會給兒子帶來這麼大的災難。

是她錯了嗎?可偏偏兒子愛上的那個女人。出身貧寒品學低微都可以接受,但竟是娛樂城的一名Dancer,她無法容忍她未來的兒媳婦曾在衆目睽睽之下,身上只着片縷大跳豔舞,也無法容忍她在與東旭交往時還跟其他男人你儂我儂,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可以做東南財團的少夫人,怎可能配得上她的寶貝兒子東旭。

她心目中的兒媳婦應該像文倩一樣,知書達理,溫柔體貼。即使不是出身豪門,沒有門當戶對也是可以接受的。但偏偏造化弄人啊!強扭的瓜不甜啊!兒子的感情路要如何去走,在嘗過干預演變出苦果後,這一次慧心不敢再妄下結論。

“爾鈞哥,東南財團的旭總來訪。”小宣的內線讓爾鈞百思不得其解。“他來這裡幹什麼?”思量片刻爾鈞露出一貫的招牌微笑:“讓他進來。”

“Angel在哪?”剛一入門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藥味瞬間渲染得淋漓盡致。“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爾鈞啪地合上手中的資料夾卻繼續埋首於工作。他的忽略讓東旭蓄勢待發地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厲聲道:“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一向溫和的爾鈞以同樣危險的氣勢怒視他。“鬆開你的手。”停頓兩秒鐘目光的較量,衣領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恢復了自由:“注意你的言行舉止,東南財團的總經理。”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了嗎?”語氣在不經意中有了稍微的緩和。“對於一個已經訂婚的花花公子,你還需要知道Angel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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