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幸運的孩子,南玥忍不住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寶貝,在所有人都覺得媽媽應該很難過的時候,媽媽卻很開心。
因爲我沒有失去你。
“小姐,你是不是懷孕了?”
旁邊一個打扮的十分時髦的女人看着她撫摸肚子的手笑着問道。
南玥收回了手,客氣的點點頭。
“嗯,馬上就三個月了。”
“我的孩子纔出生半年,你臉色看上去不好,如果一會兒又需要可以叫我。”
女人說的落落大方,南玥眼裡多了一抹感激,誰說陌生人之間就不會感覺到溫暖,至少這一刻她感覺到了。
原本靜止的飛機緩緩移動了起來,空乘介紹着乘坐飛機的注意事項,南玥卻將目光落在外面的跑道上。
慕遲不是傻子,過不了多久,他心裡的火焰燒滅之後就能察覺到這件事情是有心人的圈套,可是她卻沒有足夠的勇氣再留在他身邊。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特別容易滿足的女人,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貪慾那麼旺盛,她不光光是想要一個男人,一段婚姻,還想要一顆能夠彼此信任的心。
長長的跑道終於有了結束的那一刻,突然的失重讓南玥胃裡一陣難受,可是卻不能離開座位去洗手間。
“吐這裡吧。”
旁邊女人將自己的皮包打開,扯出裡面的手機和錢包,直接將包放到了南玥面前。
她看着上面lv的標誌,正到不能再正的正品,相同材質的包價值都在十萬塊左右。
這麼壕的垃圾桶,她真心不敢吐。
“吐吧,就是一包,難道人還要爲了個包憋死自己?”
那女人說的一副理所當然,南玥終於忍不住嘔吐的慾望了,嘔,壕吐了幾大口。
早知道就應該先管慕遲要點贍養費再走,這幾口十萬塊就沒了,一路上算下來
南玥覺得不光是胃裡不舒服了,頭也好大。
此刻慕遲還在公寓下頭,勞斯萊斯的銷魂流線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高貴迷人,他坐在駕駛座上,手裡的煙已經快要燃盡。
原本想要上去質問的衝動在看到顧遇琛離開的車子後漸漸沒了。
她拖着流產過後的身體回來,他是憤怒,可卻更擔心,她卻是爲了顧遇琛。
將已經燃盡的煙滅掉,扔出窗外,慕遲掉轉車頭,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了一地菸頭。
簡寧打車下來揉了揉眼睛,她剛剛是不是看錯了,好像看到了慕遲的車子。
“現在再來是不是有些晚了。”
嘟囔了一句,她迅速上樓去翻找護照,終於在箱底翻出了有兩年都沒用過的護照,她笑着在手裡拍了拍。
“姐還是應該去好萊塢發展,畢竟資源太好,國內有點浪費了。”
撅着屁股將行李迅速收拾好,簡寧準備關掉房間裡的燈,手指在即將按下開關的瞬間又笑着收回來了。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南玥離開的時候爲什麼讓她把燈開着了。
也好,來一場別人不知道的旅行
公寓的燈亮了好幾天,可主人卻已經雙雙離開。
在帝景上班的慕遲心情明顯不好,從踏入公司的那一秒開始,所有員工都開始提心吊膽,老闆很少生氣發怒,可是一旦發怒了,那絕對不是他們這羣小員工能夠承受的。
“麗莎,你進來。”
慕遲掛斷內線,麗莎就迅速走了進來。
“總裁,有什麼吩咐?”
慕遲有些煩躁的將簽字筆扔到一邊,眉頭擰緊,他這兩天根本集中不了精神,腦子裡會忍不住想到那個女人臉色蒼白的樣子。
“總裁?”
麗莎見他遲遲不說話,小聲的問了一句。
“你生孩子過後身體很虛弱嗎?”
“”
麗莎被問的一愣,她以爲總裁叫她進來是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安排,卻沒想到總裁竟然問了這樣一個她不知道要不要回答的問題。
慕遲開口之後就後悔了,顧遇琛肯定守在她身邊。
“當我什麼都沒問。”
將滾到一邊的筆拿回來,他權當自己沒有問過剛纔那樣蠢笨的問題。
“很虛弱,感覺像是要死了。”
麗莎緩緩開口,她因爲懷孕期間太過辛苦,營養也不到位,所以生孩子的時候是難產,在產房掙扎了一天一夜,最後孩子還是無法順利出生,是她自己在剖腹產手術同意書上籤的字。
所以她明白那種用盡了力氣,大量失血之後的疲憊和虛弱,更知道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慕遲臉上的神色明顯有了變化,要死一樣的感覺嗎?
那爲什麼她還要選擇打掉那個孩子。
他的存在讓南玥覺得比死的感覺還難以接受嗎?
麗莎將慕遲的眼神變化都看在眼裡,前兩天婚禮上的事情現在公司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大體的經過她也是知道的。
“總裁,有時候我們主觀的意識可能混淆客觀的事實。”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個特殊的區域,一旦觸碰到了這裡,明明是一個針扎的痛,也會放大成了生產的痛感。
明明可以很理智的分析卻根本沒有心情去思考所謂的經過是否合理。
“你想說什麼?”
他太過於主觀了嗎?
“南玥不是那種會傷害自己孩子的人。”
她幫她試穿過婚紗,一個穿婚紗都小心翼翼怕碰到肚子的人,怎麼可能會親手打掉自己的孩子。
慕遲眼神變了又變,南玥不是一個會傷害自己孩子的人,可是孩子卻是沒了。
“先出去吧。”
麗莎點點頭,邁着謹慎的步子離開,今天她確實有些感性了,跨越了秘書的範圍,可是卻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房間的門關閉,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慕遲一個人,剛剛麗莎的話在耳邊不斷的重複,慕遲身體後仰,讓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倚靠在座椅靠背上。
南玥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嗎?
“簡寧在哪兒?”
正認真的考慮着麗莎的話時,房門突然被推開,燕然就從外面闖了進來。
“總裁,燕先生他”
“沒事。”
慕遲看了眼燕然,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突然的闖進來。
“你結婚,簡寧去了沒有?”
燕然雙手撐着桌子,臉上黑了一圈,整個人也瘦了不少,之前的妖嬈氣息一下子褪去了許多,男人的剛毅和霸氣反倒是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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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慕遲點點頭,簡寧是南玥的閨蜜,他自然會讓她以伴娘的身份出席。
“我擦她大爺。老子找她找了一個月,連特麼連大雲南都去了,剛好趕上泥石流,一條小命都差點丟在那兒,你丫到底是不是朋友,就不能告訴我一聲。”
燕然臉上氣惱地厲害,他容易嗎滿國的找女人。
“我打了,你手機打不通。”
慕遲說着將自己手機拿出來找到和燕然的通話記錄,他結婚,自然會通知江北和燕然,不過這傢伙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那邊信號不好,加上山災,信號都中斷了。”
燕然掃了眼數目不小的通話記錄,弱弱的解釋了一句,隨後想起正事來,他才又湊過來問道。
“你婚禮的事情是真的?”
江市神一般的人物,出了這樣的新聞怎麼可能兜得主,他就是聽到了這些流言才知道自己錯過了抓人的好機會。
“你覺得呢?”
慕遲擡頭眼裡帶着冷氣,燕然縮了縮脖子,“看來是真的,我還想說聲恭喜,現在這情況也用不上了。”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眉頭皺起,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得,我去她公寓堵人總行了吧。”
燕然說完轉身就要走,結果卻在門口撞上了走進來的江北。
“不用堵了,她們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