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遇琛搖了搖頭,他沒有那麼虛弱。
“你是去見南玥?”
唐鈺精明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兒立刻就有了結論,能讓顧遇琛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能讓他心裡有這麼多壓抑需要發泄的人只要南玥,而且她記得但是得樓對面有一家咖啡店。
顧遇琛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眉頭微微皺起,“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個人的事情。”
“……”
唐鈺翻了個白眼,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她根本就沒打算插手,反正結果她一點也不用擔心,更不需要浪費腦子去想,南玥什麼性格她再清楚不過,她不喜歡他,就算顧遇琛表白一萬次最終也會被拒絕一萬次,而且是毫不留情的。
以爲她會揪着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卻沒想到她突然玩起了沉默,反而讓他覺得有些彆扭和不適。
“你怎麼不說話?”
“你不是不讓我插手你個人的事情嗎?而且我表示對你這種沒有任何回報的付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如果非要讓我做出一些表示,那麼我也只能可憐,憐憫,同情你。”
唐鈺一點也不顧及顧遇琛是個剛剛從南玥那裡受了傷的孩子,小刀子再次鋒利的補上,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愛着她,她卻愛着另外一個人。
顧遇琛聽到那幾個詞語,疲憊的身體向後仰將全身的重量靠在沙發的後背上,想要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過了許久聲音纔有些沙啞的說道,“爲什麼你總是說話能這麼直接也這麼傷人。”
“那是因爲我喜歡說事實。”唐鈺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雖然有的時候事實比傢伙更容易傷到人。
顧遇琛脣角溢出一抹苦笑,“你說的沒錯,你說的就是事實,她不愛我,不喜歡我,甚至從來都沒有將我放在我心裡過。”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不甘心的一廂情願而已。
聽他突然這麼說,南玥眼神微微變了變,看來顧遇琛今天是沒少受打擊,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清醒的話來。
“你還好吧?”
唐鈺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雖然覺得他清醒是十分有必要的,可是看他這樣清醒,心裡居然有些可憐他的感覺。
“你覺得我應該是好還是不好呢?自己喜歡的人永遠都不會喜歡自己,你嘗試過那種感覺嗎?我現在甚至說不出來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唐鈺,我發現原來人的感情真的很複雜。”
顧遇琛一邊說着眉頭一邊皺緊,他現在應該是痛苦還是應該覺得自己解脫了,他都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心裡很煩,很想發泄,可是他竟然連發泄的方式都沒有。
見他說完將頭埋在雙臂之間,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搓着頭上的短髮,唐鈺有些不知道所措。
如果換了平時這種場合下她絕壁能說出一堆大道理,隨手拈來,可是此刻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才能讓顧遇琛心情好一點。
“顧遇琛”
彷彿自己也跟着陷入了莫名的煩躁之中,她低聲喊了一聲顧遇琛的名字,可是對方卻沒有給他迴應,而是繼續低頭在雙臂間持續那種複雜而難言的感覺。
“顧遇琛。”
見他不搭理自己,唐鈺再次開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顧遇琛這纔將頭擡起來,可是擡起的瞬間令他驚異的是唐鈺的脣突然壓了下來。
“……”
脣瓣接觸在一起顧遇琛臉色猛地一震,眼睛也跟着睜大,這女人到底在做什麼?難道是在用這種方法安慰自己嗎?
想要伸手推開她,卻發現她的力氣比一般的女人要大很多,這纔想起來她也是有些身手的。
唐鈺下了嘴之後心裡就是一陣後悔,恨不得馬上從顧遇琛嘴上離開狠狠抽自己兩個嘴巴,她到底在幹嘛,她從美國跑過來只是爲了給一一找一個有血緣關係的親爸爸,而不是來談情說愛給自己找歸宿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當她的脣碰觸的顧遇琛的脣瓣時,卻彷彿被什麼吸引了一樣不想離開。
不僅如此,但是隻覺得顧遇琛的口感相當的好,就好像是一道忍不住想要在三品嚐的佳餚。
舌尖情不自禁的在他脣瓣邊緣處輕輕勾動,只希望他能夠本能的迴應自己,和情愛無關更和動心無關,只是希望這道菜能夠通過兩個人的努力變得更加美味,豐盛。
顧遇琛穿沒想到她會突然吻上自己的脣,更加沒想到她竟然還用舌頭來挑逗自己已經緊繃起來的神經,這女人是瘋了嗎?她到底在幹嘛。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用全部力氣推開這個理智可能早已經下線的女人,可是雙臂卻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改推爲報。
這樣沉淪其中的舉動讓他心裡驚駭不已,可是卻又好像要另外一個自己在瘋狂的吶喊着不要停歇,哪怕是沉淪,哪怕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也想這樣一直下去,至少這樣的時候腦子裡什麼都不用想。
沒有南玥,沒有顧氏,有的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肉體的需求。
唐鈺原本以爲這個吻就會在自己的主動中結束,心裡甚至都已經想好了一會兒脣瓣分開,自己要用什麼樣的說辭來面對顧遇琛,可是沒想到的是她嘴脣才準備離開,腰間卻是一緊,脣瓣也跟着被他微薄的雙脣反客爲主。
“……”
顧遇琛迴應了她的吻。
菜餚變得更加美味,可是她心裡卻突然間亂了方寸,原本還算平靜的心湖,好像被一塊石頭擊中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還有身體裡跟着發出的飢渴信號讓她臉色不由得朝紅。
老天爺,她到底在做了什麼,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引火自焚。
“顧遇琛”
等到如飢似渴的脣瓣摩擦累了之後,她才勉強喊了一聲顧遇琛的名字,可是停在此時的他耳朵裡卻是透着無盡風情的邀請。
顧遇琛眼神變成了從未有過的幽深,理智和慾望像是兩隻手不停的撕扯着他的靈魂。
然而在理智觸碰到痛苦的那一瞬間他選擇順從自己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