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
溫婉萓踩着10個釐米高的鞋怒氣衝衝的走進家門,立即就有傭人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包包。
“喲,我的寶貝女兒,這是誰惹着你啦?”一陣笑聲傳來,劉妗玉滿臉笑容的從偏廳走出來。
“媽,都氣死我了!他都有好幾天不接我的電話了!”溫婉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邊上的遙控一陣亂按。
“女兒啊,別生氣了。不然就不漂亮了,來,喝個果汁。”劉妗玉接過傭人端過來的果汁,笑眯眯的來到女兒身邊。
“媽媽,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一點點進展了,都是你出的鬼主意,這下好了!”溫婉萓啜着吸管,面色陰冷的不像話。
“別先自亂陣腳了。我看那個司勒閆就不怎麼樣,你跟他在一起這麼些年了,對你都是不冷不淡的,你的大好的年華就浪費在他身上了,每次提起要他娶你,都拉答個臉!要什麼樣的青年才俊沒有,非要他!在過個幾年,你都成黃臉婆了。”
“媽,你就別囉嗦了,我就是喜歡他了。”溫婉萓一聽媽媽的嘮嘮叨叨,就覺得頭皮發麻,站起身來,咚咚咚的跨上樓,跑進自己房間去了。
努力了這麼多年,她纔不想前功盡棄。
司家太太的位置,她不會放手!
砰的關上門,溫婉萓握緊了拳頭,想起前幾天在他公司裡流傳的言語,她不由慘白了臉,是誰?到底是誰?她尖利的手指緊緊掐住,在手心裡刻出一道道血痕,卻並不所知。
夜色漸漸降下,穆簡晨還遊蕩在回家的公共汽車上,跑了一整天的她已經累得不行,手裡握着一疊疊的資料,想到每個人都跟她說的話,心裡就堵得慌。
什麼------
“小姐,我們已經招滿人了,不好意思。”
“對不起,小姐,因爲你沒有文憑,所以我們不能要你。”
“小姐,你的身高不行。”
等等,等等的話。
穆簡晨就覺得鬱悶,找個掃地的,打雜的還要求身高,文憑?可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隨着搖晃的車子,穆簡晨打着哈欠,眼看到了小區門口,高興的跳下車,這個時候,她極度渴望能爬上牀,好好睡一覺。
所以一進到屋子裡,就一極快的速度洗過澡,一溜煙鑽進被子,不一會兒就做起了春秋大夢。
夢中,有自己,有甜甜,有雷昊,還有數不清的小朋友,在開滿白色小花的田野中撒歡,突然,黑雲掛過,閃電飈過,傾盆大雨漫山遍野,黑色的人影穿過層層雨幕,所有的人,消失了------
穆簡晨抽搐着從夢中驚醒,透過夜幕,一隻大手環過她的腰,被帶入寬厚的胸懷。
“啊------”驚魂未定的她泣聲尖叫起來,雙手死命地朝着目標抓去,但很快,被一隻大掌制住了,人也被死死壓住,不能動彈一分。
啪的一聲,溫暖的光亮在深黑中閃出耀眼的光芒。
“怎麼是你?”等看清眼前的人,穆簡晨更是激動的想要從他身下爬離。
“怎麼不能是我?”司勒閆含笑着環抱住她,任憑她怎麼動彈都不能鬆懈一分。
終於,穆簡晨不動了,防備的看着他,兩隻手架在中間。
“你來幹什麼?”等話問出了口,穆簡晨覺得自己傻瓜透頂,這大半夜的,一個大男人潛進她的屋子,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還能幹什麼?這不是白問麼?
“你說呢?”果不然,眼前的男人不答反問,危險的氣息陡然升高。
“你,你------”穆簡晨被屬於他的氣息包圍的密不透風,神志一絲絲,一絲絲從她身體抽離。
“不要------”她抓着他的手。
“要的。”低沉沙啞的聲音蠱惑般的在她耳邊縈繞。
“嗯?”睜着迷離的雙眼,目光落在他晶黑的眸子中,彷彿掉入了一個永遠不能擺脫的蠱。
不是做夢?
穆簡晨伸伸手,手中的觸感真實的告訴她,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做夢,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這個男人就這麼近得與她睡在這裡。
這是什麼感覺?深愛?憎恨?厭惡?統統都沒有,穆簡晨就覺的自己是個傻瓜!
司勒閆將她的表情收在眼裡,心情好得不得了,起碼,他確認了這個女人時隔三年,在他對她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後,她對他往日的情愫依舊一如從前。
“叮--- ---”電話鈴聲響起。
穆簡晨迅速閉上眼睛---裝睡。
“什麼事?”他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閆大哥。”
“婉萓,什麼事?”司勒閆溫軟的嗓音一如往昔,溫婉萓這才送了一口氣。
“閆大哥,今天晚上的宴會,我想讓你陪我去挑一身禮服,好不好嘛?我都好幾天沒有見着你了,我都想你了。”
“好。等下,我去接你。乖乖在家呆着。”
“閆大哥,你一定要來哦。”溫婉萓雀躍的掛掉了電話,看來,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想到等下司勒閆要過來接她,她忍不住親了一口手機。
司勒閆掛掉了手機,敏銳的察覺到緊裹在被子裡穆簡晨全身的顫抖及溼冷。
他一把將人從被子裡拎出來,見她蒼白了臉,驚恐的眸子慌亂的沒有焦距。
“穆簡晨,你怎麼了?”他焦急的搖晃她,見她沒有反應,不由大喝一聲。
“穆簡晨!”
“幹什麼?”她回魂般迅速從他懷裡抽身,刻意說道,“這麼大聲幹什麼?你又是怎麼回事,三更半夜跑到我這裡來,當心我以後把你當賊打出去。快走快走,我這裡不歡迎你!”
“穆小姐,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司勒閆眼神閃過凌厲,不動聲色的接過她的話語。
“快滾!”穆簡晨臉上飛過一片紅暈,語氣不好的開口趕人。
“好,那我走了。今天就別出去找什麼工作了。難道我養不起你麼?”他翻身下牀。
穆簡晨頓時氣結。
難怪她連個打雜的事都找不到,都是他從中作梗!有必要爲難她一個小女子麼?
“原來是你這個混蛋!”
她咬牙切齒的抓過手邊的枕頭,懊惱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