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全心全意抄錄造化神輪上的符文,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他抄錄之時自己腦海中也頓時多出重重感悟,有些符文抄錄一遍自然而然的領會到其中的意思,順帶着領悟出幾種肉身造化神通。
不過還有更多的符文印記需要推演推算,才能知道其中的奧妙。
“我真應該帶着幾百幾千個延康士子,一起來研究抄錄,速度一定快得不可思議,人多智慧廣,這麼多士子在一起抄,肯定有各種奇思妙想迸發出來!”
這就是一個皇朝的作用,各個方面的人才都可以尋出一大批,用來做大規模的研究,速度奇快,勝過單打獨鬥不知凡幾。
“可惜,赤溪是個不打不服軟的性子,須得狠狠的打一頓他纔會服服帖帖,肯與我們合作。”
秦牧嘗試用自己的元氣點亮造化神輪的符文,催動符文變化,繼續抄錄,心道:“初祖的本事不壞,就是不知道是否能降服他。”
赤明鎮天樓內,初祖人皇驍勇無比,從三百重樓一路往上打去。
這座樓乃是鎮壓天宮的重寶,威力奇大,每一層樓供奉的神兵都是赤明時代最有名氣的神兵,而且這些神兵都是一套,共有六口之多。
赤溪神人以自身的法力催動,神兵的威力爆發,實力直接提升一個大臺階,再加上每一重樓的樓外懸掛千寶,結合成陣勢,千寶陣勢的威力奇大,與他一起攻擊初祖人皇。
千口神兵晃動,一道道神威向樓內的初祖人皇轟擊,赤溪手中六口重寶上下翻飛,神威滔天,然後便被初祖人皇生生打垮,震碎樓外的千寶陣勢,震飛赤溪,迫使不得不退往下一重樓。
越到上層,樓**奉的寶物威力便越大,樓外懸掛的神兵陣勢也就越強,初祖人皇連續打到八百重樓,也感覺到吃力萬分。
其實到了三百重樓之後,基本上已經不是赤溪在操控駕馭這些重寶,而是重寶在駕馭赤溪,赤溪本人的修爲實力相比重寶的威能和陣法的威力已經微不足道!
初祖人皇是在與赤明鎮天樓中的重寶和陣法抗衡,一路逆行向上,生生打到八百層!
“再打下去,只怕我也會受傷。”
初祖人皇目光閃動,心道:“看樣子,赤溪也堅持不下去了,他的無漏斗戰神功做不到真正的無漏無缺,只是靠汲取其他人體內的氣血來使自己保持巔峰狀態。不過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先讓對手受傷,倘若對手無傷,那麼他便無可奈何,只能消耗自己的元氣修爲,越來越弱。”
赤溪的三頭六臂之身的確是強橫無比的戰鬥之身,但是比他還是弱了許多,早已被他打得遍體鱗傷,難以支撐。
之所以赤溪還能繼續支撐,主要是因爲初祖人皇想要折服秦牧,讓秦牧看到自己的天地印法是何等強橫,讓秦牧心甘情願來學他的印法。
初祖人皇一路打到八百重樓,目的便是向秦牧展示一遍自己的印法,只要秦牧看到其中的精妙,動了學習之心,然後初祖順水推舟,秦牧順坡下驢,那就皆大歡喜了。
“我打到八百重樓,該展示的都已經展示了,現在該結束了!”
初祖人皇突然全力爆發,乾坤永固印施展出來,一印蓋下,頓時樓內空間幾乎凝固,赤溪神人被定在空中,身軀劇烈震盪,似乎遭受了無形重擊!
他的身軀顫抖百十次,似乎遭到了百十次無比恐怖的重擊!
他手中的重寶突然失控,威能爆發,向初祖人皇轟去!
這六大重寶已經無需他來操控,自主轟向初祖人皇。
初祖人皇拔劍,腰間佩劍出鞘,揮劍六點頭,只聽錚錚幾聲脆響,那六口重寶頓時斷裂,威能盡失,直接被這口神劍摧毀!
初祖在劍法上的造詣並不高,真正強悍的是他手中的佩劍,這口劍蘊藏的神威竟然可以與整座赤明鎮天樓抗衡,顯然不是普通的重寶!
人皇殿是建立在三十六天宮之一的玉明宮中,而他這口佩劍,便是開皇天庭鎮壓玉明宮的重寶玉明劍,鎮宮之寶,皇子佩劍,自然非同凡響!
此劍一出,樓外懸掛着的所有神兵也在劇烈震顫,威力四面八方亂掃,一道道長達百里的神光從空中晃過,切得四周空間不斷震顫。
初祖人皇散去印法,赤溪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樓外懸掛的神兵嘩啦啦墜落下來,千重樓,所有神兵墜落,很是壯觀。
這是赤明鎮天樓與玉明劍的威力衝撞,有所不敵,被劍光斬落了滿樓的寶物!
這口劍的威能雖強,但是初祖對劍法的造詣不高,因此很少動用。
班公措看到這一幕,連打幾個哆嗦,遲疑一下,身形緩緩隱去,消失不見。
赤溪三顆腦袋喋血,艱難的向第八百零一重樓爬去,爬上樓梯,卻又滑了下來。
“道兄不必一定要分出生死。”
初祖人皇揮劍入鞘,上前將他攙起,道:“我確實並無惡意,你也可以看得出來,倘若我一開始便動用全力,你活不下來。你們赤明時代與我開皇時代,都是同病相憐,你們隱居了這麼久,何必因爲一時意氣之爭鬧得不可開交?”
赤溪三顆腦袋呼呼喘氣,掙扎道:“你是想讓我赤明時代的神魔,落入延康的掌控,延康不過撮爾小國,隨便一位赤明時代的神魔都可以滅其國!臣服延康,我如何心服?我若是降了,該如何回去向神子交代?”
初祖人皇正色道:“你誤會了。我的本意是聯手,並無讓赤明時代臣服之意。赤明時代的強者歷經幾十萬年都不曾臣服天庭,又怎麼會臣服延康?我對赤明時代的前輩的氣節欽佩萬分,是斷然不會折辱你們的。還請赤溪道兄考慮一二。”
赤溪坐起身來,止住傷口的血,冷笑道:“你剛纔怎麼不早說?”
初祖人皇搖頭道:“我說了,是你一心要打死我,搜魂索魄。”
赤溪搖搖晃晃起身,終於服軟,賠禮道:“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罪便是。”
初祖連忙攙住他,道:“我也下手重了些。”
赤溪養了一會傷,蹣跚下樓,道:“我赤明神朝雖然可以與你們聯手,但是不會臣服你們任何人。而且,我也做不得主,我須得與神子聯繫,方能決定。”
初祖微微皺眉:“難道還要與這位赤明神子再打一場?赤明時代難道都是這種倔驢?未免太難纏了吧?”
他這兩萬年來一直沉寂在開皇時代毀滅自己沒有親自上陣殺敵的內疚和自責中,向來是不問世事,這時候只想將赤明時代的爛攤子丟出去,心道:“這種糟心事,還是讓秦人皇去辦。”
他卻不知道,秦牧一向是甩手掌櫃,往往是自己出點子,把具體怎麼做這種事情丟給天聖教或者延康國師、延豐帝等人。
初祖人皇與赤溪走下赤明鎮天樓,來到造化神輪旁,只見秦牧還在不斷催動造化神輪,一心研究上面的符文變化。
初祖人皇微微一笑,心道:“畢竟是少年,還很矜持,拉不下臉來學我的印法。待會我給他一個坡下,他便會學我的印法了。”
“你們打完了?”
秦牧驚訝,回過頭來,道:“這麼快?我還沒有來得及將這些符文抄錄下來。”
“裝,繼續裝。”
初祖人皇心中冷笑,卻和顏悅色道:“我已經與赤溪道兄談妥,總算沒有傷到兩家和氣。”
秦牧看向赤明鎮天樓,只見剛纔還是珠光寶氣直衝天外的寶樓,此刻光禿禿的,光芒暗淡下來,又看向赤溪神人,只見這位監斬官全身骨骼斷了不知多少根,身上血肉模糊,一顆腦袋垂着似乎脖子斷了。
“果真是不傷和氣。”他心中暗道。
赤溪神人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道:“秦小友得了我的斬神玄刀,還請還回來。”
秦牧搖頭:“那個小匣子是聖師給我的,不能還你。我們大墟的規矩,憑本事搶的、撿的,還有別人偷來送的,從來不還。”
他認認真真道:“我就是婆婆撿來的,婆婆說了誰要都不還!我家瘸爺爺,四處偷東西送人,也從來都不還。”
赤溪氣結,渾身發抖,初祖人皇連忙道:“道兄,他還是個孩子。”
赤溪不好發作,冷冷道:“斬神玄刀每次開匣,都需要飲血,用血來滋潤刀鋒,否則便要反噬主人。你已經動用過一次了吧?我看你血光纏身,下次開匣的時候,斬神玄刀便要殺你飲血!”
秦牧嚇了一跳,心中惴惴不安。
初祖人皇道:“什麼刀?取來讓我看看。”
秦牧取出小匣子,初祖人皇仔細打量小匣子,研究片刻,無法打開,臉色微變,道:“赤明時代的斬神刀,大凶之物,裡面有帝座神人的怨氣,極爲恐怖!”
他想還給赤溪,秦牧連忙道:“當心他拿刀殺你!”
初祖人皇凜然,將小匣子還給秦牧,道:“能不用,千萬不要用。我感覺到匣子中傳來帝座強者的怨念和殺氣,你已經用過一次了吧?上次它沒有飲血,怨念已經纏在你身上了。最好能讓它飲血,平息它對你的怨念。”
秦牧點頭,按住匣子向赤溪神人道:“前輩,你能把你的那個報廢的弟子,就是長着兩條鹿腿的傢伙叫出來嗎?”
躲在暗處的班公措聽到這話,正打算出來,突然醒悟,不由勃然大怒:“這壞蛋要拿我祭刀!”
————星犴的箱子一開一合:啪,啪,啪……(龍胖子翻譯:箱子是在爲牧神記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