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聖域,薩鷗、米蘇踏上趕往壁壘之城的路,與米羅等人匯合。然而,此時米羅接到薩鷗委託馬休爾送來的書信,確認薩鷗、米蘇安然無恙後,早在兩天前就動身前往灼日教廷的烈日山脈,準備接受巨龍試煉。
因爲從聖域到烈日山脈必須經過壁壘之城,銀翼已經安排好人在壁壘之城等待薩鷗和米蘇,告知兩人前往烈日山脈匯合,當然,也可以選擇留在壁壘之城等他們。
薩鷗閒不住,對巨龍試煉這種事又很好奇,自然要去湊熱鬧,米蘇恰恰相反,對任何事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去哪裡全聽薩鷗一句話。
兩人到了壁壘之城後,決定不在此逗留,當即繼續上路,直奔烈日山脈去找米羅。
薩鷗和米蘇的坐騎速度都極快,日行幾千裡不在話下,出聖域後便全速前進。當天,太陽還沒下山,便趕到了壁壘之城。隨後馬不停蹄,又從壁壘之城出發,在入夜前,就已經進入灼日教廷境內。
兩人在一個村落前停下,收起坐騎進入村內。這個村落很小也很偏僻,雖然距離大陸公路不遠,但灼日教廷整個國家都地處沙漠之中,臨近的高山王國也幾乎是一望無際的戈壁。因此這一帶普遍物產匱乏,資源短缺,人煙自然就很稀少。
灼日教廷境內,只在綠洲附近纔會有村子,而且要看這個綠洲的規模,綠洲大、水源多,附近就會形成有規模的大城鎮,常駐人口也要多一些,如果綠洲小,水源短缺,附近自然就是一座荒涼的村子。
由於常年在外奔波,別看米蘇外表精緻美麗,穿着上也很乾淨得體,但對吃住卻並不挑剔,更何況是薩鷗這種過了幾年原始生活的人。
兩人本想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了休息一晚,第二天在繼續趕路。誰知村子裡唯一一個略顯簡陋的客棧生意還挺不錯,客房已經爆滿。店主人爲了賺錢,把自己的一個房間騰出來讓薩鷗和米蘇留宿,只不過價錢比其他房間要高出一倍。
價格對薩鷗並不是問題,只不過只有一間房,而且是這店主人和他老婆的房間,房間裡也就一張牀,他和米蘇男女有別,如何能同處一室,同塌而眠。
雖說之前在野外也睡過同一個帳篷,但那畢竟是野外,條件特殊,最主要中間還有個米羅,現在只剩下孤男寡女,兩人不免都有些尷尬,一時間陷入了爲難。
店主人見薩鷗猶豫不決,以爲是嫌貴,毫不客氣的諷刺道,“小夥子,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給別人了啊。別看我們這兒偏僻、人少,但可是方圓百里唯一的客棧,過往的商客多得是,可不缺你們這一夥兒客人。再說你這小夥子也太吝嗇了,跟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住一個房間,多花幾個金幣還掀貴,就這條件的,別說幾個金幣,就算傾家蕩產,很多男人也是求之不得啊。”
店主人一席話,搞得兩人頓時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本來就有些尷尬的氣氛,更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哎哎,最後問你一遍,要不要?不要就趕緊走啊,我們這可不讓人白住。”店主人顯得有些不耐煩。
最後還是米蘇做了決定,“我們要。”
店主人白了一眼薩鷗,撇着嘴,一臉看不起的樣子嘟囔着,“這麼小氣,居然還能找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薩鷗聽得清清楚楚,卻不願與他計較,默默付了錢。
店主人的婆娘是個大胖女人,在一旁偷看,始終沒有發表意見,這時才故作好心的提醒米蘇,“姑娘,找男人不能光看臉,還得看能不能給你花錢,小氣的男人長得再俊俏也不能要。”
米蘇也沒理會兩人,拿着鑰匙默默走上樓去,薩鷗低着頭,跟在後面。
既然是店主人的房間,自然要比其他客房看起來更溫馨了些,雖然還是有些簡陋,但在這種荒無人煙的沙漠裡,能有個這樣的地方休息,兩人都覺得很滿意,一時間竟忘了剛纔的尷尬,無意間的一個對視,臉又瞬間變得通紅。
薩鷗略顯慌張,忙說,“很晚了,明天還要趕路,我們快睡吧。”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好像哪裡不太合適,繼續解釋道,“哦,你睡牀上,我在地上將就一晚就好。”
米蘇沒有說話,默默收拾着牀鋪。
今晚的米蘇看起來格外溫柔,暖色的燭火把她粉嫩的小臉映照的紅潤動人,讓薩鷗總是忍不住,不自覺的偷看兩眼。
這一夜,不知怎的,薩鷗竟然失眠了,同樣也能感覺到牀上的米蘇時常翻身,好像睡得也不是很踏實。
第二天很早,薩鷗便先一步起牀,本想去樓下叫些吃的,可偶然間看到可能還在睡夢中的米蘇,那微閉的雙眸,長長而上翹的睫毛,粉嫩的小嘴,竟然一時間入了神。
這時,米蘇也恰巧睜開略帶朦朧的睡眼,目光與薩鷗相撞,兩人再次臉紅。
薩鷗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整理了衣服,結結巴巴的說,“早,我。。。。我睡飽了。。。不是,我吃餓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睡醒了,有點餓了,先。。。先樓下吃點東西。”說完轉身匆匆忙忙的走出門去,跨過門檻還差點被絆倒。
米蘇看着薩鷗滑稽的背影,感到有些好笑,直到薩鷗走出房間,臉上才露出略帶幸福的笑。
來到一樓,客棧裡已經有兩桌客人在用早餐。因爲住在這裡的基本都是過往的商客,大家習慣了早睡早起,趁白天趕路,所以起的都很早。
薩鷗找到一個沒有人的桌子前坐下,並沒有喊店主人叫東西吃,而是坐在那裡發呆,還時不時的不自覺傻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再平常不過的早上,心情會那麼好。
店主人走過來,拍了拍正在傻笑的薩鷗,臉上帶着有些淫蕩的壞笑,含沙射影的說道,“兄弟,怎麼樣?昨晚的錢花的值吧?”
薩鷗打心眼裡看不上這個店主人,擡起手臂推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並沒有正面回答,一臉嚴肅的說,“你們這裡有什麼吃的?”
店主人見薩鷗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免也感到不悅,半諷刺的介紹,“我們這裡什麼都有,就是價格貴,老闆想吃點什麼啊?”
薩鷗聽聞頓時覺得火大,好好的一個早上,就這麼被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給攪和了,剛想站起來理論,一擡頭,卻看到從二樓翩翩而來的米蘇。
儘管周圍的一切景物都略顯破舊,但在米蘇的映襯下,畫面卻是那樣的美輪美奐,反倒給人一種樸實無華的自然之美。
薩鷗的火頓時消了大半,白了店主人一眼,朝米蘇招手示意她過來坐。
兩人隨便點了幾樣早點,期間彼此無話。
用過早飯剛想出門,店主人的婆娘便從二樓慌慌張張的跑下來,手裡還拿着一條好像牀單的東西。
一邊跑下樓一邊大喊道,“攔住他們兩個,別讓他們走了!”
薩鷗和米蘇都感到納悶,轉身看去,發現說的正是他們,於是停下腳步一問究竟。
那女人晃着肥碩的身體,邁着憨實的步伐,好像要把身上的脂肪都甩出來一樣,拉着一臉的橫肉走到薩鷗面前,伸手把手裡的牀單遞了過來,“這荒沙大漠的,怕你們沒地方去,好心收留你們過夜,連我自己的房間都騰給你們住了,你們怎麼這麼沒禮貌,把我的牀單都弄髒了!你說,這事怎麼辦?”
薩鷗一臉疑惑,轉頭看了看米蘇。
米蘇自小走南闖北,當然不會被這種訛人的小伎倆欺騙,臉上恢復了平日的冰冷,語氣淡然的說,“你看我的衣服,比你的牀單還乾淨,我怎麼可能弄髒你的牀單。”
那婆娘常年和各類過往的人羣打交道,早已被打磨的不知廉恥,撇嘴冷笑了一聲,“你的衣服很乾淨,你的身子也很乾淨嗎?跟一個小白臉同處一室,睡覺還能穿衣服啊!”這句話引得周圍客商也跟着一陣大笑。
米蘇雖說也見識過不少人,但這樣的人她還真是頭一次碰到,萬萬沒想到能從她口中說出這樣下流的話,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平日處變不驚,冷若冰霜的樣子一瞬間消失不見,擡起手便要教訓這個噁心的女人。
薩鷗一把抓住米蘇的手,將她攔住。對米蘇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跟這種人計較。
身後那婆娘不依不饒,“喲~弄髒了我們的東西還要打人啊?老孃在這裡開店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就憑你個小丫頭也想嚇唬老孃,來來,有本事你動手啊!你倒是動。。。。”
話剛說到一半,那婆娘竟突然愣住了,長大的嘴,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
因爲她看到,薩鷗竟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金光燦燦的卡片,正是奧斯坦帝國發行的流金卡。
幾乎整個大陸人都知道,流金卡是奧斯坦帝國最高等級的金幣卡,最小面值也要十萬起。
薩鷗手拿着卡片在那婆娘面前晃了晃,“你的東西多少錢,只要你把你那臭嘴閉上,我就賠給你。”
說完,又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金幣丟在地上,“夠嗎?”
還沒等那婆娘回答,又掏出兩個金幣,“夠嗎?”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起碼五六次,金幣被扔了一地。
那婆娘笑的合不攏嘴,幾乎是跪着,一邊撿地上的金幣,一邊奉承道,“夠、夠。。。老闆出手真是闊綽,讓小人開了眼界了。”就連店主人也跑過來跟着一邊附和一邊撿金幣。
看着這兩個見錢眼開,卑微到極點的人,米蘇的氣頓時消了一半,覺得跟他們計較有辱了自己的身份,轉身就要走。薩鷗卻在身後大吼了一聲,“睜大你們的狗眼給老子看好了,再用你們的豬腦子好好想想,老子要是普通人,身邊能跟着這種極品的妞嗎?”說完,一甩手,也朝門外走去,全然不顧店主人夫婦那恍然大悟的表情和周圍人羨慕的眼神。
走出門外,薩鷗就連忙跟米蘇解釋,“剛纔是爲了教訓那些人,隨口說的,別介意啊。”
沒想到米蘇卻冷冷的回了一句,“沒介意,教訓的好。”說完,看也沒看薩鷗,徑直向村口走去。
薩鷗意外的一笑,突然覺得米蘇身上不僅有冰冷的一面,有些時候還很溫柔可愛。
來到村外,召喚來小白和青青,兩人一躍而上,繼續朝東北方向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