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慢慢地“嗯”了一聲,她小手攀着他寬闊的肩膀,臉色潮紅髮汗地低下了頭。
他凝眸看着她因爲彎下頭兒露出的雪白的脖頸,另一隻手探上去撫摸了一下,又惹得她一陣戰慄,他垂下頭親吻了一下,然後低低道:“沒有必要跟那邊聯繫,自取其辱,在我身邊乖乖呆着就好了,不會讓你有危險的。反而,水兒,你一直這樣不相信會讓我有些挫敗感,加上最近我的情敵活動頻繁,你這樣影響我的心緒,會讓我有些……”
“……嗯,不爽。”斟酌了一會兒,他鼻息哼出一聲,說出了這兩個字。
他的嗓音的確是聽起來有些不爽,她慢慢擡起頭,情動的眼神凝視着他,實在不明白他現在居然還吃醋是因爲什麼。
她也只當是苦中作樂的情趣罷了,殷千城此刻的抱怨也只是爲了緩解她的情緒。
懷裡的人兒頓了頓,抿了抿脣,心神恍惚兩下,不由解釋一句:“我已經生育過了……”
他低下頭,雖然手上還在她襯衫底下掩蓋着興風作浪,但嗓音卻很認真:“邱澤也知道你生育過了,對你就有半點放鬆?陸霖晟就更不用說了,前夫那都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他安分了一年多現在反過頭來針對我,我再蠢都應該知道他是對你還有念想,是我殷千城,這麼讓人不畏懼嗎。隨便誰都覺得可以從我這裡搶走你?”
她覺得渾身越來預熱,汗水分泌越來越多。
別人她真的不知道,但是,她真的沒有那些心思。
但是思路就真的這樣被他轉移了,感覺好了很多,江慕水渾身的戰慄就沒有停下來過,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愈發信任和依賴他,她心甘情願地臣服,哪怕是再羞恥的姿勢動作,她都絲毫沒覺得這種動作由他做出來有什麼不堪。
她擡起水眸,已經有些泛紅,頓了頓,這才輕聲說:“對不起。千城。我就是擔心……忍不住,我不是故意……”
殷千城眸色微微變了變,心疼慢慢浮了上來,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輕吻她的脣瓣,輕輕“嗯”了一聲。
他很大度很寬容地抽回了作亂的手,上面已經沾染了一些晶瑩粘膩,下一秒卻攬住她的腰,強力分開了她的雙腿坐在了自己身上,埋頭並不看她,輕聲說:“那我猜猜看,你跟那邊怎麼說……”
“……你說你什麼都不要,只要小誠,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懟回來了……對嗎?”
他猜得一個字都不差。
江慕水心顫,小手撫在他肩膀上,覺得愧疚得如坐鍼氈,再加上脊椎到全身都是痠麻的,要起來都一絲絲力氣都沒有,她埋首在他的氣息中間,一呼一吸,都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他解開她襯衫的一兩顆釦子,褪下來,親吻着她的肩頭,感覺着她在自己懷裡蜷縮起來,連腳趾頭都被刺激到蜷縮了起來。
殷千城卻埋着頭不堪她,動作不停,一下下輕咬着她的鎖骨。
“慕水,我不會責怪你動不動跟人說這些的,我只要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就好……真的只要小誠,別的都不要嗎?不要,你何苦還留在我這裡?這麼一個小小的公寓,你真出不去嗎?所以,你自己心裡怎麼想的,問問自己就知道了,嗯?”
他的話都很輕,一下下全部打在她的心上,她羞愧難當,也難以面對自己的內心,他的愛卻還那麼濃烈。
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熨帖滾燙,溫暖如歸。
江慕水眼眸中不由閃爍出了溼熱的光芒,瞬間蜷縮更緊,微微顫抖。
殷千城的牙齒鬆開了她肩膀上的那塊嫩肉,眸光深邃動情,突然淡笑一下,低啞說道:“我有的時候也在想,如果萬一有一天我們面臨選擇,真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你該怎麼選擇,當然,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做的事情就是避免這些可能的發生……慕水,如果你也想到過這點,那在你做選擇的時候就反過來想一下,換做是我,我又會怎麼選。”
他氣息濃重,噴灑在她的呼吸周圍,問道:“明白了?”
江慕水渾身的戰慄終於慢慢停了下來,她不知怎的了額頭上汗水淋漓,定了一會兒,嚥下一口口水,低啞道:“明白……”
殷千城眸色一個黯淡。
他的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眸色逐漸變得深邃莫測,脣不禁慢慢欺到了她脣邊,咬了她一口,嗓音陡然變低,冷漠低啞道:“可我覺得……你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我愛你,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說完,在她低低一聲驚呼中,那有力的臂膀將她騰空抱了起來,接着緩緩壓到了沙發上,大掌撐着她的後腦極力不壓到她的頭髮,潑墨般的髮絲散開在沙發上,他修長的手指一顆顆挑開她的扣子,在吃早餐之前,先品嚐她。
意亂情迷之間江慕水看不透他的神情,只覺得那像浩瀚的深海,強勢可怖,她無法凝神思考,只能任由巨大的浪潮將自己輕而易舉地吞噬,拍打,順勢而下,再不由自主地被他推上巔峰……
一切,都身不由己。
……
天矇矇亮。
另一處閣樓裡,與之截然不同的,是一副難搞的景象。
小寶寶斷斷續續的哭聲已經變的嘶啞,不停地咳嗽,還有些發燒,迷迷糊糊的一直半夢半醒,抓着自己身上蓋着的被子往外扯,林啓榮來看過幾次說是心理焦躁,但是大人的焦慮症可以緩解,小孩子的就徹底無能爲力。
折騰了幾天,殷老爺子的怒火都被折騰出來了,再心疼也有些堅持不住,交給手底下的人,自己得空去睡了一會。
林啓榮也熬了好幾個黑眼圈,一出門覺得天昏地暗的。
好不容易小孩子精力消耗殆盡昏睡過去,他也好回家換換衣服。
誰知道。
一出門,車子拐七拐八了五分鐘,猛然吱呀一聲停下來,林啓榮迷迷糊糊睜眼,看到有人問路,接着,窗口突然一涼,被人塞進來了什麼東西,林啓榮睡了一覺醒來才察覺自己周身散落了幾張照片,他捏過來藉着濛濛的亮光看了一眼。
猛地,他就看到了那些照片上,自己女兒一雙哭到通紅,無比恐懼的眼睛。
***
此刻。
距離許歡瑤失魂落魄地回到醫院,已經整整憋了自己兩天了。
因在殷千城那裡遭受到拒絕,打擊太大。
許歡瑤回來後,不吃不喝。
拒絕治療。
護士醫生也拿她沒辦法。
本想聯繫家人,但是,許歡瑤父母哥哥都在外地,也沒一個朋友親人來探望她,許歡瑤要怎麼樣醫院只能隨她而去。
治療耽擱了,吃睡又不好,小護士話到嘴邊幾次都嚥了下去,真想告訴她就憑她那個體質,如果還這樣,那孩子真的會流掉的!
許歡瑤絕對不會想得到,哪怕是他親自去殷千城的辦公室,親自求他都沒能解決問題,婚約還是解除不了!!
許歡瑤曾經以爲自己哭泣求饒就能得來寬恕,可是,沒想到,殷千城的回答竟然那樣冷漠,許歡瑤自認爲,她認識了殷千城二十多年,卻從沒見到過那樣的殷千城,他怎麼能跟她折算什麼損失?!什麼利息?!!
回來後她就歇斯底里地將自己病房的一切東西都摔了個乾淨,她試過要跟自己的哥哥訴苦,甚至乞求父親答應,但是許默言跟許敬堯不知道在國外折騰什麼,沒有人肯理會她!沒有人!!
許歡瑤想過要打給莊嚴,但是……呵呵,莊嚴是她什麼人啊?就因爲照顧了她兩天,所以就有責任了嗎?
這幾天她心裡懼怕又痛苦,夜裡洗淚洗面,但是莊嚴來過嗎?
從那一天他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她許歡瑤能怎麼辦啊……
哦,對了……
聽說現在江慕水已經回來了,呵呵……她許歡瑤都還沒有結婚,那個想要頂替她位置的女人卻就已經來了,這叫什麼事情!!!
許歡瑤明明知道,自己也許這個時候心裡想要的就是解脫,但是,一想到殷千城的立場從未改變,所有的心思部署全部都是爲了江慕水的時候,她的胸口……錐心之痛!就有增無減!!
許歡瑤冷冷地躺在牀上,攥緊了手,清晰感覺到此刻自己腹中可能已經有了殷千城的骨肉,但她又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孩子打掉……她要是敢打掉的話,被許敬堯和許默言知道了,恐怕,會活活打死她……
終於在第三天的早上,許歡瑤猛地就想到了一個人。
她唯一……
唯一能求救的一個人……
孩子又不是她許歡瑤一個人的!
艱難地從牀上起來,虛弱的許歡瑤爬過去,抓起了自己快要沒電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號碼很快也就通了。
是傭人接的。
“許小姐嗎?您稍等,我把電話交給夫人接。”
房間裡的聲音有些混亂。
阮清幽看到了傭人遞過來的電話,臉色本就沉鬱,這下更害怕更壞消息的到來,猶豫了一下,才慢慢接過。
一念情起 第五百六十二章 許歡瑤,你敢傷到千城,我第一個不饒你!
“喂?歡瑤。”幾日不見,阮清幽的嗓音也有種日落西山的垂暮之感,絲毫沒有跟她說話的慾望。
許歡瑤一聽見她的聲音嗓音就哽咽了,強忍了許久,開口道:“阮阿姨……”
“嗯……”阮清幽將輪椅慢慢轉到窗邊,此刻誰都不想理會,心情差到了極點,強撐着說,“你有什麼事嗎?這個時候,你不好好地準備婚禮和安心養胎,聯繫我做什麼?”
許歡瑤一下子就哭出來了,哭着說:“只有您對我好……阮阿姨……在這場聯姻裡面,我爸媽不顧忌我的感受,我有什麼要求就只能跟您說,您每一次,都答應我的要求,甚至爲了我不擇手段……我現在想想,最最感激的就是您了……”
阮清幽此刻卻覺得心灰意冷,愧疚得有些厲害,不敢迴應她的恭維,頓了頓後淡漠道:“……嗯,你還有別的事嗎?”
這怎麼回事?
她許歡瑤經過那一天給殷千城下藥的事情,此刻肚子裡可是還有殷千城的骨肉呢!!阮清幽怎麼這麼冷淡了?
許歡瑤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阮阿姨,我現在……有點不好說,但是,同爲女人,我想您一定能懂得我的感受,前些日子千城到底對我怎樣您都看在眼裡,所以我現在做什麼樣的決定,您都是可以體諒的,對不對?”
沉默了半天的阮清幽,半晌後,才從胸腔裡慢慢吐出一口氣來。
說起來對待自己不公平的人是殷老爺子,阮清幽本不該對這個小輩發脾氣,但是,說來說去阮清幽心裡對殷千城的愧疚,全部都是因爲許歡瑤。她並不能責怪許歡瑤什麼。
但她這個做母親的心裡,心酸到無話可說。
“瑤瑤,阿姨,跟你說實話……”
阮清幽極力剋制着嗓音裡悲涼,說道:“你跟千城的事情,的確是我跟你殷爺爺一手促成,好或者壞,我們都已經做了,無可挽回,我現在再討論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都沒有意義,這件事情裡,你跟千城都有委屈,但是千城更重一些,你想象不到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即便我們至親之人都這麼對待他,他竟然還是……”
阮清幽難以再說下去了,忍了忍,說:“瑤瑤,阿姨沒有別的要求,如果有一天阿姨不在你們身邊,你記得好好對待千城的孩子,好好照顧千城,以希望千城也能對你好一點,因爲即便你都如此對他,他的心腸,卻從沒你想的那麼硬……”
這什麼意思?
許歡瑤心頭悲憤了起來,一想到自己曾經在殷千城辦公室裡受到的屈辱,眼睛都瞬間變得猩紅,她攥緊了被單,嘶啞道:“是嗎?他真的心腸沒有那麼硬?那爲什麼我要解除婚約他不同意,這不是一直以來他想要的嗎?他說他愛江慕水都是放屁的嗎?爲什麼不能爲我想想,爲什麼我最後要得到這樣的下場,就因爲我不擇手段嗎?他現在要我賠償殷氏的損失,要我賠償好幾億的合作案!!他也不護着我,要我獨自去承受我哥哥和父親帶來的壓力!我會被我父親打死的!!!江慕水現在得意了,她來了銘城,所有人都護着她!!可我呢!我呢!!我一旦答應結婚我就萬劫不復了!!萬劫不復了!!你們倒是救救我,救救我啊!!”
阮清幽還是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輕輕蹙眉,問道:“阿姨聽不懂,你究竟在說什麼……”
“我想解除婚約!!”
許歡瑤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手顫抖着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說:“阿姨我求您了,我……我情願打掉孩子,我開誠佈公地去澄清,解除婚約是我一個人的問題,說我移情別戀都可以!髒水潑到我都可以!!我不要去國外,我不要一輩子不能回來,不要我的孩子和丈夫都被別人搶走,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啊……”
阮清幽那邊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她也不知殷千城怎麼威脅的許歡瑤,竟然讓這個一直以來往前衝的女人,臨陣了卻想要脫逃。
許歡瑤聽不見聲音了,更加焦灼地問道:“阮阿姨?……阮阿姨,您回答我……”
迴應她的,是一聲冷笑。
許歡瑤一愣!!
阮清幽的手顫抖着攥緊了自己的輪椅把手,她眼眶泛紅,眸中也含了恨,一字一頓地說道:“許歡瑤,家族聯姻,是件大事,不是你們小孩子的遊戲,爲了你的念想,爲了彼此利益,你的父母,千城的長輩,無所不用其極……我們做了多少對不起孩子的事,折了他多少羽翼才得來的今天的結果……兩家人早就血脈相連,生意的脈絡都涉及彼此命脈,千城也失去了他最最重要的女人,我那一跪早在很久前就跪碎了他的一顆心……你現在來跟我說,你反悔……”
許歡瑤呼吸有些虛弱,蒼白的臉上眼睛瞪得很大,不可置信地聽着裡面的話,感覺到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阮清幽擡起臉來,面如死灰,說:“江慕水怎麼還會來?我們都已經那樣對待她了,她有一顆鐵人的心臟怕是都撐不過來,你現在有臉,往那個女孩子身上潑髒水?許歡瑤,阿姨就問你一句,要不要臉?你當你是不滿十歲的小孩,玩上了天家裡人都能縱着你嗎?你傷害別人不要緊,你這些舉動如果害到千城,那我這個一直幫你的人,第一個不饒你!!”
說完,阮清幽竟然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邊,許歡瑤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機,嘟嘟嘟嘟的聲音一直響到了停,她都沒回過神來。
半晌後,她慢慢倒在了牀上,再過了一會兒後,她的手慢慢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覺得肚子突然之間開始有些絞痛。
“……”許歡瑤生出了滿身大汗,極力強忍着,滿身顫抖着窩在了被子裡。
她感覺下身微微出血,有一種什麼東西快要流走的感覺,不行,難道是孩子有問題?
儘管許歡瑤現在一百萬個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那她在殷家以後的處境就更艱難,父親和哥哥,絕對不會放過她……
現在已經沒有人肯幫她了,真的好可怕啊,父母,哥哥,未來的丈夫,未來的婆婆,全部都在逼着她,讓她生生嚥下自己種的苦果……
怎麼會這樣啊……
“……”許歡瑤臉色慘白慘白的,像雪一樣,她無助地擡起頭來,手往門口伸,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卑微的乞討者一樣……
她哭了。
大哭起來,爲自己的處境感到絕望。
悲到極致。
苦到極致。
卻無可化解。
“啊……”一聲嘶啞淒厲的痛哭傳出來,慢慢的,愈發變得像鬼一樣,一聲比一聲大,傳遍了所有的病房……
……
莊嚴一身肅殺挺拔地從車上下來,正往病房裡走,快走到這裡的時候卻看到病房裡亂成一團,他看到後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腳步加快,大步流星地往裡面走去。
走到病房才發現,許歡瑤的病牀空了,而上面,一攤血跡!!
莊嚴瞳孔猛然緊縮起來,攥緊了拳頭,大步流星地往急救室而去!!
急救室大門緊閉。
像是在搶救。
他臉色緊繃,攥緊了拳頭,幾秒之後鎮定下來,沉聲開口,問:“同志,這裡是在搶救……”
“2301房,許歡瑤小姐。”小護士正在配藥,看見他之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莊園攥緊了拳頭,感覺後槽牙都緊咬着強力剋制着情緒:“她是怎麼出事的?什麼問題?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小護士一邊往針管裡面抽藥,一邊說:“沒有什麼呀,她自己跑出去了一趟,又到處打電話都沒人來看她,她有點崩潰,哭着喊着不要結婚啊什麼的,然後……孩子就有點危險……”
莊嚴瞳孔緊縮更甚了,鋼筋鐵骨瞬間一顫,艱難開口:“……孩子?”
小護士扯了扯口罩,眨巴眨巴眼,說:“是啊,那麼明顯,剛來的時候就檢查出來了,只不過只是虛弱休養所以病歷上纔沒寫,你不知道?”
莊嚴一張俊臉立刻紅了起來,他偏了偏頭,迅速整理着思緒,低啞道:“我……我對婦科並不瞭解,我以爲,這種事情應該隔段時間才能查的出來……”
這才幾天?
就已經查出真的有孩子了?受精卵着牀了?
真的?
小護士像是猜到了什麼,看着他笑了一下,說:“現在檢查倒是都很快的,那,您應該就得趕緊了,得通知家裡辦喜事,對不對?”
聞言,莊嚴幽邃的眸子一個流光輾轉,半晌後攥緊了拳頭,輕聲低啞道:“嗯,那是當然。”
小護士極力鎮定但還是被這種率真強硬的軍人氣概撩得不能自已,往臉上扇了扇風,說:“那……我去配藥了,您,在這裡守着吧。”
莊嚴若有所思,擡眸看她一眼,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
待小護士走了,莊嚴神情才肅穆下來,擡眸看向了急救室的紅燈。
一時之間臉上情緒複雜,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