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板門打開,顯示一陣風迎面吹了下來,空氣中帶着潮溼,還有一股泥土特有的黴味,這個古墓雖然年代久遠,但是左慈在實際的時候使用了隔音的空心磚,一定還設計了透氣的空磚,所以事實上整個古墓裡面並不會很潮溼。相反的,這個活板門的背後,竟然有這樣的發黴的氣味,讓人聞着實在是爲之一振。這像是一種訊號,一種我們可以走出這個古墓的訊號。
“裡面沒有燈,咱們還有沒有照明用的東西。”雲希明問。
王娜姐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的包都翻找了一遍,我們身邊還在有東西不停的墜落,地面在不停地下陷,左慈坐化的那個石頭臺子已經陷到了地底下,現在我們面前有一處因爲塌陷造成的大深坑。
“我只找到了頭燈。”王娜姐說。
“這袁茹部長都是整理了一些什麼東西進來,怎麼還有頭燈,也行吧,扔上來給我。”雲希明說。也難怪雲希明抱怨,頭燈這個東西,就是一個簡易的手電筒,帶着一個寬皮筋,然後綁在頭上。一般來說有點像是煤礦工人用的探燈,還有就是喜歡釣魚的人也會戴在頭上去夜釣。但是這個東西用在古墓的科考工作上,我們就只能說,這很不專業。
這邊因爲想要把大家都像雲希明那樣吊在房頂上,顯然是做不到的,所以雲希明帶頭,率先爬了進去,然後幫着後面的人,一個一個進去那個活板門的後面。活板門後面是一個甬道,也就差不多一米見方,要是雲希明和我這樣的瘦子還好說,但是身材高大的陸大叔和大哲,不管怎麼搭檔,都只能獨自一個人通過。大家陸陸續續進去了甬道,只剩下了陸大叔和大哲。大哲在下面當人肉墩子,把陸大叔往上一頂,陸大叔就進去了甬道,回過頭來再拽大哲。可是大哲本身就胖,跳不起來,根本就拉不到陸大叔的手,眼看着地上的塌陷已經越來越大了,大哲腳下的地面也跟着開始下陷。
大哲慌了神,“你們別管我了,我上不去。”大哲驚慌的喊。
這個時候雲希明抽出我腰間的幌金繩,甩了出去,一下子就勾住了大哲的腰,但是我的幌金繩已經崩到了極限。
“死胖子,我告訴你,你要是在這裡放棄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了!你給我拿出吃奶的力氣給我跳上來!”閔瀾的聲音從甬道里傳了出來。
大哲聽到這句話,似乎也來了鬥志。他憋了一口氣,發出一聲大喊,“呀!!”然後使勁向上一竄,雲希明趁機拉動繩子,給了大哲一個向上的拉力,大哲又往上上升了一段距離,剛好拉住了陸大叔的手。陸大叔猛的一發力,終於把大哲拉了上來。
大哲坐在地上,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揉着自己的胳膊。
“一個用繩子,一個使那麼大的勁,我這隻胳膊差點就廢了。”大哲抱怨道。
“遇到一點點的挫折就打算放棄,還真是…還真是夠讓人操心的。”閔瀾說,不過這句話裡面我們聽出來的是滿滿地擔心。
“好了,現在咱們身邊的裝備也沒有多少了,彙總一下,看看,還有什麼能用的。”陸大叔說。
這個時候我們身底下又傳來一陣震動,我們通過甬道看出去,下面已經便變成了一片廢墟。恐怕這個左慈費盡心力建造的地下天宮,就這樣毀於一旦了。我們身邊的裝備已經所剩無幾,現在身邊有的,就是一些食物,還有就是三個頭燈,我們把頭燈分佈在前中後三個位置,然後開始一場史無前例的匍匐前進。這個甬道十分的窄小,雖然是用青磚鋪就的,但是因爲潮溼,竟然十分的溼滑。我們要麼勉強的手腳並用,要麼就是完全匍匐前進,這個過程不僅漫長,而且痛苦。
“我猜哈,這個甬道肯定是左慈設計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小。”大哲說,以他的身材來看,根本就不可能有彎腰的機會,所以他整個人簡直就是在地上爬。
“誰知道這個甬道是誰設計的,這些都還是未知數,我倒是覺得這個甬道不像是左慈設計的,如果是左慈的話,爲什麼我們家的先祖會知道?”我問。
“又或者,你們家先祖在這裡挖了這個,準備逃脫?”雲顯的聲音傳來。
“我覺得當時進入到這裡的人應該有不止一個,有一個人被困在這裡,但是還有人逃了出去,不然就不會有人在門外留下那個記號,讓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記得祭拜,應該沒有人一進去這個地方就知道自己之後會死在這個地方吧。”我說。
“等一下啊,咱們來理一下,你們家的那個叫做隗碧碧的先祖一定是死了,她的屍骨就是咱們在墓室裡面看到的那一個,而在門口留下了字跡的一定是另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在這裡開了一個墓道,對吧,也就是說進來了至少三個人?那麼問題來了,那個留下了記號的人,他是和我們相反的方向啊,難道說她也沒有離開麼,如果他沒有能夠離開,他又在哪裡,如果離開了,他又是什麼時候再門口留下的鬼文,這不是活見鬼了麼。”雲希明說。
“見鬼了,沒錯,這麼說來,就全都說通了。”我說。
“什麼意思?”大哲問。
“當時跟着隗碧碧先祖走進這裡的,並不是人,而是鬼,是她的鬼傀,但是隗碧碧先祖知道即使自己在古墓之中,使用鬼傀的能力,保住自己的一條命,也絕對沒有能力走出那個古墓,已經修煉成精的羽毛尾蜈蚣能力遠遠高於我們家先祖。隗碧碧先祖,自知自己不是這怪物的對手,所以讓自己的鬼傀先行離開,這也就是爲什麼我會在各種地方看到那些鬼文留下的提示。鬼傀離開後,嘗試着從另外的地方打開古墓,終於發現了捷徑,於是他修建了這個秘道,但是爲時已晚,先祖已經過世了。這就是爲什麼這裡會有暗道,有外什麼會有鬼文的提示的原因。”我說。
“這麼說的話,真的是實在是太合理了,我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這個像個下水道一樣的東西到底通往哪裡啊?”大哲說,他已經腰痠背痛了,但是有沒有辦法直起身子舒展一下,已經嘗試了幾次,因爲忘記了甬道的大小,撞到了牆壁。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通往地面的,因爲這甬道一直在向上升,我們一直在爬上坡。”雲希明說。
“說真的,再這麼爬下去,可能我都要殘廢了。”雲顯說,我心中暗笑,他們男生,恐怕都不會太舒服吧。
“通往地面?!這麼說的話,這裡是不是很長啊,我們剛纔來的時候可是一路向下啊,誰知道我們已經在地底下多深的地方了。”閔瀾說。
“也有可能不會有那麼長,因爲還有可能涉及到外面的地面的海拔的問題。”陸大叔說。
“我現在倒是想要趕緊出去,說實話這裡的水汽實在是太大了,我眼睛都不舒服了。”王娜姐說。
“這裡面光線昏暗,大家不要隨便觸碰牆面,還有就是身上有傷的人也要注意。還有就是不要用手擦汗,擦眼睛,小心手上有什麼黴菌。”陸大叔強調說。
“知道了知道了,老陸,你能不能不把你海軍陸戰隊那一套拿到咱們的生活中,我們又不是鐵人。”大哲抱怨說。
“就是因爲你們不是鐵人,我才這麼要求你們,因爲這是你們在非正常環境之中可以保住自己姓名的最佳的方式。”陸大叔嚴肅的說。
“大哲,你就聽陸大叔的話吧,都是爲你好。”我說,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心力交瘁,還是不要發生爭執比較好。
“胖子,我覺得你現在還是想點重要的比較好。”雲希明說。
“什麼重要,我現在不是被告知保命最重要麼。”大哲還是有情緒,憤憤地說。
“你可以想想,上去了之後,你最想吃什麼。”雲希明壞壞的說,這一招果然有效,於是大哲立刻就忘記了剛纔的不愉快。
“沒錯,這果然是最重要的事情。壓縮餅乾,我現在打嗝都是壓縮餅乾的味兒,不行,我得吃肉啊,我一定要吃肉,還有尖椒肥腸,還有幹鍋鴨頭,我一個人要吃一整鍋。”大哲滔滔不絕起來。我猜閔瀾一定又會拿減肥的事情說事兒,正等着看好戲呢,沒想到閔瀾說。
“說的太對了,吃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我。”大哲聽了這話,就是不能手舞足蹈,心裡恐怕已經美的開了花了。我們說話的過程中,手腳可沒有閒着,已經又往上爬了不少的距離了。只是前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的前面是阿羅,在前面是雲希明,他們兩個一擋,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突然,猝不及防的,雲希明喊了一聲,“前面沒有路了,我們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