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條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公孫賀蘭一下便放下心來他大哥對豫章公主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以前是他想太多了。
“是啊,”公孫賀蘭坦然承認,隨即便又有些鬱郁地說道:“不過似乎只是小弟一廂情願而已,這都快過了兩個月了,皇上那邊卻還是沒有一點回應。”
“呵呵,這種事情主要還是靠你自己,若是真的有心的話,時間,還有權勢,又算得了什麼。”柳一條夾了口菜,大嚼了起來,情情愛愛的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別人幫不上忙,如果愛的話,就自己去爭取。
柳一條沒敢跟公孫賀蘭講什麼自由戀愛的事情,在這種封建社會,父母包辦婚姻成爲主流的時代,他的這種思想,要不得,若是被人知道了,不拿火把他燒了纔怪。
“大哥說得是,時間還很長,小弟還有機會。”公孫賀蘭仰脖喝了杯酒,輕應了一聲,三年的時間,足夠他去感動任何一個女人。
“咦?這不是柳先生和賀蘭兄嗎?”一聲輕叫,一個年青的書生邁步從樓梯口走了過來,及到柳一條與公孫賀蘭的旁邊,彎身與他們拱手施禮道:“小弟宇文方德,見過柳先生,見過賀蘭兄。”
宇文士及的那個小兒子,公孫賀蘭直接把臉甩到一邊,自顧自地喝酒吃菜,好像沒看到宇文方德一般,柳一條見此。忙拱着手向宇文方德說道:“原來是宇文公子,再次相見,真是幸會,不若一同來飲幾杯吧?”
“固所願也,那小弟就不客氣了,”宇文方德輕笑着應下了柳一條的邀請,不客氣地拉開酒桌旁地椅子,竟自坐了下來。對於公孫賀蘭的無禮表現,他已是見怪不怪。習以爲常了,他知道,公孫賀蘭沒有提拳上來,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此番巧遇。再睹先生尊容,實乃是小弟的榮幸,來,小弟先敬柳先生一杯!”待小二將酒筷添好。宇文方德起身舉杯向柳一條示意。
“呵呵,宇文兄言重了,”舉杯與宇文方德輕碰了一下,柳一條輕笑着示意宇文方德坐下身來。開口說道:“吃飯喝酒而已,咱們就不必這般客套了,都隨意一些就好。宇文兄也坐下吧。”
“柳先生說得是。”宇文方德將杯中的酒水飲下。緩緩坐下身形,不過看他的樣子。卻還是有禮有矩,放不太開,沒有武人的那種豪爽之態。
“記得上次見宇文兄”見公孫賀蘭沒有一點要開口的意思,柳一條只得開口與宇文方德東拉西扯起來,閒聊了約有一刻的功夫時,忽然聽得宇文方德開口向柳一條詢問,道:“柳先生,還有賀蘭兄此來,可是爲了二條與蕭元的爭鬥之事?”
“哦?”柳一條放下手中地竹筷,挑着眉頭看了宇文方德一眼,開口問道:“宇文兄也知道此事?”
“柳先生有所不知,小弟也是太學院學生,”聊得久了,宇文方德說話也放開了一些,道:“二條賢弟與蕭元公子起衝突的時候,小弟就在不遠,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倒也是知道一些。”
“哦?那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二條那小子下了這麼大的狠手?”一旁地公孫賀蘭也起了好奇之心,在刑部牢裡的時候,柳二條與駱阿瞞那小子死活就是不肯說出事情的緣由,把他給急了個不行。
“二條賢弟與觀光賢弟在太學院內表現一直都很和藹,也從沒與人起過爭鬥,這次之所以會與蕭元打起來,除了是因爲一個女人外,還有一些便是蕭元像是辱罵了二條賢弟的家人。”看了柳一條與公孫賀蘭一眼,宇文方德輕聲地向兩個人說道:“二條賢弟受之不住,便與蕭元公子打了起來。”
宇文方德也是沒有想到,打起架來地柳二條會是那麼地彪悍,在他與駱賓王還沒來得及將他們拉開的時候,就已經將蕭元給打得重傷倒地,而且,還傷到了蕭元的一個重要部位,讓他到現在還起不了牀。
“女人?”公孫賀蘭也來了點精神,嘴角也露出了一點笑意,遂擡起頭向宇文方德問道:“是哪家的小姐?難道是二條那小子,也思春了?”
“說起來,賀蘭兄也應是認識,”宇文方德向公孫賀蘭微點了下頭回答道:“她就是大司農卿蘇老大人家地孫女兒,蘇晨
說是很漂亮,現在正在招親,在一個多月之前,蘇老話來,想要在近一年兩年之內,給他的孫女兒找一個好的夫婿。”
“哦,蘇晨曦啊,聽說過。”公孫賀蘭輕點着頭,之前他們家老頭子還曾想過讓他把那蘇晨曦娶回家來呢,蘇老頭兒與他們家,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宇文兄地意思是,”柳一條有些不敢確定地看着宇文方德說道:“二條那小子,還有蕭家地那個小公子,都對這個蘇晨曦感興趣?”
早戀,爭風吃醋,這都是什麼事啊?
見宇文方德點頭,柳一條有一種哭笑不得地感覺,柳二條過完年也就才十六歲而已,還是小屁孩兒一個,怎麼才這麼大一點兒,就學會了去追女孩子?
“不錯嘛!”公孫賀蘭甩開了他的小摺扇,輕搖了兩下,讚賞地說道:“二條也算是個男子漢了,嗯,算一算,他也快有十六歲了,是到了該婚娶地年紀了。”
“大哥,”說着,公孫賀蘭看了柳一條一眼,說道:“不若此次來長安,就把二條的婚事給定下吧,反正這是早晚的事兒,再說,咱們跟蘇老頭兒和蘇晨也都算是有些交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十五六歲,已是該婚娶的年紀,對於這件事,公孫賀蘭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難得柳二條遇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他這個當義兄的,自是不能袖手。
“這事兒,不急,等一會兒咱們見了二條再說,”柳一條輕擺了下手,知道柳二條入獄的真正原因後,他剛纔急着要去牢獄的心思也淡了一些,早戀,是該讓那小子多吃些苦頭。
“二條賢弟與觀光賢弟在牢裡,並不會有什麼危險,柳先生可放安心。不過要想讓他們早些出來的話,還要看蕭府準備怎麼對待這件事,若是他們真的追究下去的話,故意傷人這個罪名,二條賢弟怕是跑不了了。”宇文方德看了柳一條一眼,開口說道:“柳先生若是有需要的話,不妨去找一下家父,家父與蕭老大人向來嫺熟,且,家父對柳先生的‘柳氏書法’也很歎服,一直想與柳先生一見。想來看在柳先生的面上,家父必不會推辭。”
宇文士及?柳一條輕笑了笑,向宇文方德說道:“多謝宇文兄的好意,若是真到那一步,柳某定會登門拜訪,對於郢國公,柳某也是佩服得緊,一直渴望能與他老人家一見。”
客套地說了兩句,柳一條並沒有把宇文方德的話放到心上,宇文士及或是真能幫他們解決這個難題,但是要付出的代價,怕是也不會小到哪裡去,柳一條感覺得到宇文方德言語中的拉攏之意。
對於這些士族大戶之人,柳一條的態度是,交朋友可以,但是想讓他爲那些家族勢力效力,免談,他不想過得太累,像現在這樣,做一個舒心悠然的大地主,每天陪着媳婦兒,家人,一起說說笑笑地,就夠了。
三個人又喝了一會兒,酒足飯飽之後,柳一條向小二要了一些可以帶走的吃食,便與公孫賀蘭一起,向宇文方德告辭,出了‘清風閣’。
“宇文家與蕭家都是前隋顯貴,雖然當年宇文化及反了隋朝,但是卻不影響宇文士及與蕭瑀那老頭兒的交情,大哥若是去請宇文士及從中說情,倒也是一個辦法。”出了‘清風閣’的大門兒,公孫賀蘭牽着他的馬匹,輕聲向柳一條說道。
“前朝顯貴?呵呵,這也是賢弟討厭宇文方德的原因吧?”沒有迴應公孫賀蘭的話語,柳一條輕笑着向公孫賀蘭說道:“不過我看這宇文方德也沒有什麼不妥啊,知禮知矩的,比起那些真正的紈絝子弟來,也算是比較正常的一個了。”
“這也是小弟願意跟他同桌而食的原因。”公孫賀蘭昂着頭,酷酷地向柳一條說道:“若是像蕭元那般的人,我雖不會出手打他,但是也絕不會讓他安穩地坐在我的旁邊。當然,通常,他們也都會很識趣地不到我的身邊來。”
“哇,今天好熱!”柳一條不着邊際地說了一句,拉着他的小毛驢兒直向前走,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公孫賀蘭剛纔無比臭屁的話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