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聊了下,中年人說:“我剛纔也在餐館吃飯呢,看到你和那些人打了起來,我就知道有點不好了,這一帶那些暴走族是挺出名的,別說你們一男一女,就是幾個男人,也不敢隨便和他們硬來。別看那些人都是些沒長大的孩子,不過也都狠着呢。行,進來說話吧。”
我們進去之後,我才瞭解到,這個中年男人是個來日本做生意的大老闆,茶館只是他平時逗留的一個地方,他的產業還是很大的。從他養着十多個打手就能看得出來了。
我沒有提案子的事情,只是說了下這次衝突的經過,說地鐵上看到那兩個傢伙在摸一個女生,我看不下去纔出手的。
中年人聽了哈哈的笑了幾聲,然後給我們沏茶。
這中年男人叫高志,來日本做生意很多年了。
我開口問道:“高先生,你知道不知道附近有個叫海天文具公司的?”
“海天文具公司?”高志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說:“這是中國人開的公司?”
我點了點頭。
高志搖頭說:“那我還真沒聽說過,不過也奇怪哈,這一帶的中國公司,包括中日合資的公司,我基本上都知道,你說的這個文具公司,我是真沒聽說過。”
我一想就知道了,看來高志平時不涉及這些非法產業,至於什麼海天文具公司的,只是個殼子而已,肯定平時和這些人交集不多。
我說:“那,楊斌這個人,恩,或者叫楊念國,你可聽說過?”
高志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他說:“我沒聽說過,不過要是在附近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查一查,在這裡我們中國人一般都會抱團取暖,所以要找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我鬆了口氣,說:“那真是太謝謝高先生你了。不過,恩,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高志喝着茶,笑了起來,“你一個年輕輕的小夥子,怎麼說話倒像是老頭子一樣,還想來想去的,咱們都是中國人,你們來這裡,我高興,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
我有點尷尬的笑了下,然後低聲說:“這個,高先生,我呢,是個中醫,說話有點直,您別在意,您平日裡應該在意下自己的身體了,對於女色不要太那什麼,這個,我隨便說說哈,主要是你這次救了我,我也想就提醒您一下。”
高志聽了我的話,臉色一下子就凝固了,他看着我,說道:“你……看出了什麼?”
我沒想到高志的臉色變的這麼難看,我趕緊說:“高先生你真的不要生氣,我隨便說說。”
“不,不,哦,不好意思,其實我也自己能感覺到我身體有些差,所以,還請兄弟你直接說就行了。你。看出了什麼?”高志說着話,兩個眼睛一直盯着我,目不轉睛的。
我覺得高志的眼神有些怪異,看得我有些不自然了。其實我真的是好心,第一眼看高志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傢伙有點虛脫,精血消耗太厲害,陽氣不足。出現這種面相的,而且又是一個超級大老闆,那還用問,肯定是女色太多的緣故。
但是這種事情,一般的交情的話,我還真不願意當面說,畢竟人家身體不好。我也不能上趕着給人治病啊。那樣好像我是個江湖騙子一樣。
這種事情其實多了去了,我一開始學醫的時候,總是很多人一聽我是學中醫的,就說哎呀,你給我把把脈吧,哎呀,你給我看看吧之類的,我很認真的說完,他們就會是當笑話一樣講着玩。
現在來說,我倒是不會這麼做了,一來我水平本來就不咋地,再說了,我也不喜歡那種被人當做小丑的感覺。如果有人真的有了毛病,求到我身邊來,我自然會說,或者詢問下老師什麼的。
現在我之所以當着高志的面,主動說起他的問題來,一個是他剛纔確實救了我,我挺感激他的,第二個,從他面相來看,應該是挺嚴重了。連我這個剛入門的中醫學生都能看出來了。
我看到高志的樣子,有些尷尬的笑了下,我說:“高先生你這麼嚴肅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高志愣了下,趕緊說:“不,不,兄弟,我是有點緊張了。你快說說,你都看出來什麼了?”
我說:“我是個中醫學生,高先生你呢,下脣蒼白,頭髮少而帶着幾分萎黃,整個臉色黃中泛黑,特別是額頭眉心那裡。更是帶有幾分寒水之色。在我們中醫上,腎主骨屬水,其華在發,如果腎虛到一定程度,就會出現黑水之色,而頭髮也會萎黃脫落,從中醫面相上來分。下巴這裡屬土,眉心上方更是與腎中相火想通,你相火虛弱,幾乎要熄滅了,這些都明顯說明,高先生您應該節慾了!”
高志看着我,苦笑了起來。
我笑了下。說:“我再給你開點方子調理下,都是小毛病,沒多大事,行吧。”
高志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說:“兄弟,我必須得跟你說。我已經一個月沒碰過女人了。”
“啊?”我奇怪的看着高志。
高志說:“這個事情,咱們能不能私下談,這樣吧,你們今天都別回去了,就在這裡住下來,放心,在這裡警察也找不過來,等我打個電話,把今天的事情擺平了,你們再自由活動,行吧。”
我們都說好,這當然是好事。
高志站起身來,他拿着手機說:“那成,你們先看看房間,隨意活動,我去打電話,另外,海天文具公司的事情,我也會幫你們留意的。”
“實在是太感謝了。”我起身對着高志說。
高志笑了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嘛。”
高志出去,很快有人帶着我們到了裡間客房。這裡面的客房挺多的,不過都是擺放的榻榻米,看起來可能是招待一些日本朋友的吧。
我選了一個房間,把包放下,細想了想,這次還真的挺危險的,萬一一來到日本就被那些機車黨給廢了,那可就真的虧大發了。
剛坐下沒多久,林帆就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她手裡還拿着一個小的急救包,她說:“嘿,大英雄,沒事吧你。”
我朝着林帆笑了笑,“皮厚着呢。”
林帆走過來,“行了,我來慰問一下大英雄,順便給你抹點藥。”
“不用不用。”我趕緊說,“都是瘀傷,又沒破,不用抹藥。”
“雲南白藥。能夠化解瘀傷的,放心吧。”林帆推了下我,“快點,聽話,躺牀上。”
我嘆了口氣,趴在牀上,把衣服脫掉。我說:“你可真是一個不能吃虧的人。”
“幹嘛這麼說?”林帆手指頭在我後背揉了揉。
我說:“當然了,你看,我看了你的身子,你這就要看我的,真是的,當然是不能吃虧了。”
林帆伸手在我背上拍了一下,“嘚瑟吧你。要是讓我男朋友知道我和你一起睡了這麼多天,他得拿槍打死你。”
“那我死的可就太冤枉了,這麼多天,我可是正經的,什麼事都沒幹啊。”我笑着說。
林帆給我上藥,說:“你還想幹什麼啊?我都是一個病人了,難道你還想和我做那事不成。”
我嘿嘿的笑。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林帆也沉默了。
半晌,林帆突然笑了起來,她說:“生活可真夠奇妙的啊,你說說我一個守身如玉的良家婦女,怎麼就這麼倒黴,和你同牀共枕這麼多天呢,真是的。關鍵是,我覺得我現在都成習慣了,要是等我好了,等咱們分開了,我要是一個人睡覺都睡不習慣了,那該怎麼辦了。”
我說:“林帆你什麼意思啊,你這是要把你男友踢了做我女朋友嗎。”
林帆笑着說:“那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是有一天當你的秘密情人我都一點不會覺得難以接受的。當然了,我只是說說,對你沒有什麼抗拒感。”
我們聊着聊着,就聊偏了。
林帆給我上完藥,她起身往她自己的房間裡走。我看着林帆離開,心裡還有點七上八下的,要是林帆好了。我在和她睡在同一個牀上的話,我能忍得住嗎?
我想着想着,就有點胡思亂想起來,這時候,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我以爲是林帆,我就說進來。
進來的人卻是高志。
高志看着我說:“宋飛兄弟。我已經和大福幫的人說了,讓他們幫着打聽海天文具公司,還有楊念國這個人。”
我立馬坐好,把上衣穿好,我說:“多謝了。”
高志在一張木墩子上坐下來,說:“恩,兄弟,我找你來,恩,是想說說我腎虛的那個事的。這件事,我其實去過醫院,但是沒什麼用,恩,我的確一個月沒碰過女人了,但是,這些天來,我卻是每天夜裡,都會夢到女人,每天都會在夢裡面做那事,會夢遺,哎,兄弟你能不能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