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往警局裡面走,高志和岡本在說着什麼,進了警局後,那些普通的警察對岡本還是蠻客氣的,都和岡本鞠躬。感覺在日本,人與人之間確實都挺僞善的,反正就是禮多人不怪的感覺,經常是鞠躬,握手,等等。
當然了,其實我覺得這樣子還是不錯的,雖然很虛僞,但至少保持了表面的和諧。這一方面,我覺得中國人的確應該學習,現在中國人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飛機上打空姐。地鐵中掏刀子幹仗,各種各樣的奇葩事情都有。
高志回頭對我說:“宋飛,是這樣,我們先去見一下楊念國,看看他能不能鬆口,告訴你一些事情,如果是不行的話,我們再找警察廳的廳長商量,不過,我跟你說了,這個廳長很不好對付,他對我和岡本都沒有好感。”
我點頭說:“行,先試試吧。”
我們進了一個見面室,中間有隔音玻璃,兩邊的人需要通過電話才能夠通話,不能夠交換物品之類的。
岡本指了指座位。讓我坐下。
我朝着岡本點頭,然後坐在那裡等待着。沒多久,一個頭發凌亂穿着囚服的男子被獄警給從另外一個門帶了進來,那個人臉頰瘦削,眼睛明亮,他坐在椅子上之後,先是看了我三秒鐘。
我也看了他三秒鐘。
我們對視三秒鐘,我就知道了。這個傢伙很難搞定,他精明的很,這種人情商很高,而且從他面相來看,又是個窮兇極惡、沒什麼底線之人,這種人,恐怕是沒辦法談判了。
我也沒辦法,拿起那電話。
對面的楊念國也拿起了電話。
我拿着電話。開口說道:“你好,我來諮詢你一件事情。”
對面的楊念國朝着我笑了下,說:“好的,你請說。”
“你在哪裡求的晴天娃娃。”我直接開口問道,我也懶得和這個傢伙鬥智鬥勇,現在沒有多少時間能夠拖延下去了。
楊念國笑了起來,他看着我說:“在一個你永遠也查不出來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我沒笑,我早就料到楊念國我會這麼說了,“你說說吧,怎麼樣才肯說,你也看得出來,我就是個普通人,不過是因爲認識了個稍微有點錢的朋友,所以才能在這裡見到你。所以,你提要求的時候,還請你想好再說,如果你提的要求我做不到,那咱們也沒什麼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楊念國冷笑了一下,“做到做不到那是你的事情,我提什麼要求,那是我的事情。把我弄出去,就這一個條件!也是唯一的條件!其他的條件免談!你要是能夠把我弄出去,咱們就繼續合作,弄不出去的話,一切就算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
說完,楊念國直接把電話一掛,轉身走了。
我把電話也放了下來,我知道,這傢伙不光是這麼說,他也會這麼做的,這也就意味着,我必須得想辦法把他給弄出來才行。
我起身看了眼高志,我說:“不行,看來只有先把他給弄出來了。”
高志嘆了口氣,他說:“行吧,說實話我是真的不喜歡給這些日本人低頭的,不過爲了你,我和岡本就再去求那個大阪一次。”
我擺擺手。我說:“算了吧高大哥,既然你說那個人很古板,很倔強,估計再求一次也不行,這樣,我去跟他說,這件事情上折衷的方法還是有的,只要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他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朋友死掉。”
高志拍了下我的肩膀,說:“那行,我去給你做翻譯。”
我想了下,搖搖頭,“不了,你身份有點特殊,你去做翻譯的話,反而讓他覺得咱們是在用勢力壓迫他。我就怕這種狀況,反而會讓他更加的有逆反心。”
“哎呀,行啊!”高志晃了下我的肩膀,“宋飛,看不出來,年紀輕輕的,還懂心理學,還知道要針對每個人的性格進行攻破啊。恩,這樣子,宋飛,咱們先出去好好的商量一下,其實你剛纔說的,我也想到了,我就是怕你覺得我豁不出去臉面不願意幫你,所以纔沒說。”
我朝着高志翻了個白眼,我說:“高大哥,你這話說的,咱們可都是一起經歷生死的人了,我還會這麼想你?走,先出去,商量下。”
我們三個出了警局,找了個茶館坐下,有穿和服的女人給我們泡茶,茶道這種東西。在日本倒是傳承發揚光大了。
高志跟我詳細的說了關於大阪的事情,怎麼說呢,大阪這個人比較有能力,是從刑警做上去的。
在日本官場,和中國官場很相像,大部分的官員都是那種手段高手,擅長各種人際關係的博弈,但是也有一小撮的官員,是真正的憑着實力上去的,這部分人呢,不會成爲太高的官員,但是卻一定會有,因爲其他的人還需要他們來處理事情之類的。
大阪就是個實力派的幹活的官員,其他的當官的也都願意與大阪交好,反正這種古板的人是不會站隊的,既然不是敵人。那就努力的拉攏關係做朋友。
我聽了高志的描述,又多了幾分信心,我說道:“行,我覺得應該能成,聽你說來,這個大阪是個正直的人呢,正直的人都有愛心,他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幫我找個翻譯,然後我自己去見大阪廳長就行了。”
高志想了想,說:“要不,請彩香幫忙?”
“彩香?”我看着高志,“合適嗎?”
高志笑了起來,“當然合適了,她是小的明星,她來能讓大阪感覺有幾分面子。而且彩香雖然是明星,其實也缺錢,這次可以給她額外的費用,總之,再古板的男人,在美女面前也會有幾分心軟,對不對。”
我朝着高志豎了下大拇指,然後我拿出手機給彩香打電話。
彩香聽了立即就同意了。
沒多久,彩香來到警廳門口,我朝着高志和岡本道謝,然後就走出茶館,和彩香一起往警局裡走。
彩香帶着個大墨鏡,穿着長風衣,我發現她穿上衣服的時候,比脫光了更好看,更有氣質。
我把事情大略的和彩香說了下。我說:“彩香,到時候你可要幫幫我,發揮你的美女效應,爭取把那個大阪廳長給拿下來。”
彩香朝着我吐舌頭,她說:“你可高估我了,在日本,我們演員的地位可低得很,不像你們中國。演員很有面子,有粉絲,有影響力。”
我笑起來,說:“那你以後去中國發展的話,我一定幫你,當然了,前提是我能幫得上。”
彩香笑起來,“你這麼有本事。一定能夠幫得上了。”
我聽了很汗顏。
我們說着,走到了廳長辦公室,然後彩香敲了敲門。這東京警局的廳長,這職位其實挺高了,主要是東京這個地方比較特殊,東京的警廳廳長職位也是水漲船高。
裡面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來。應該是讓我們進去。
彩香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面,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後面看電腦,他擡頭看了眼我們兩個,然後那男人朝着彩香說了句話,彩香和他交流起來。
過了一會,彩香笑着轉頭對我說:“宋飛,大阪先生已經同意聽你說了。嘻嘻,這次你真得感謝我,他竟然還認識我呢,他說他女兒很喜歡我演的一個小俠女,我去年拍的那個角色,沒想到還都有粉絲了。”
我也笑了起來。
我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我開口說道:“大阪先生,還請你救一下我的朋友,我有一個朋友,因爲接觸了一個晴天娃娃之後,導致懷上了鬼胎……”我立即把林帆的事情,以及與楊念國之間的糾葛,說了一遍。
我說一句,彩香在一邊翻譯一句,翻譯着翻譯着,彩香自己臉色也變了,她驚訝的看着我,不過還是一句一句翻譯完了。
把事情大略的翻譯完之後,彩香嘆了口氣,說:“宋飛。要不是昨天在酒館裡遇到那件事,我還真不敢相信,原來我們身邊真的有這樣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然後朝着大阪看過去。
大阪皺着眉頭,思索了很久之後,他說了句話,然後彩香在旁邊答一句,兩個人說了十多句。就看到彩香在那裡點着頭。
我看着這個大阪廳長,這傢伙的面相很剛毅,四方臉,看起來就是個剛正不阿的人。
過了一會,彩香轉頭對我說:“宋飛,大阪先生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他願意和你合作,救下那個女孩,但是現在,他需要先判斷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才行。”
“怎麼判斷?”我皺了下眉頭,“難道要請你們晚上到房間裡去看看那個鬼胎嗎?關鍵是,鬼嬰也未必那天晚上會出現啊?”
彩香轉頭和大阪說話,大阪想了想,他起身,然後從背後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文件。走了過來,他把文件放到了我的面前,說了句話。
彩香說:“大阪先生讓你看一看這個卷宗。”
我有點奇怪,這跟卷宗有什麼關係,難道是楊念國的卷宗?上面使用日語寫的,雖然很多有漢字,我肯定還是看不懂的,我把那捲宗推給了彩香。
彩香看了下。然後說道:“這是個關於離奇死亡案件的報告,三個死者,死亡的時間,一個是三個月前,一個是兩個月前,一個是一個月前,他們都是從東京西地鐵口進去的,恩,那個地鐵是我們東京新開通的,從東京到白蘭山的專線,這趟地鐵客流量不太多。哦,我接着跟你說着卷宗上的事情,死者是從東京西地鐵口進去的,時間都是晚上十一點多,然後第二天發現的時候,他們都是出現在了水月山的山口上,三個月,三條人命,關鍵是一丁點的作案痕跡也發現不了,警局把這個案件給暫時擱置了就。”
我聽彩香說完,也挺奇怪的,我就問:“你問問大阪先生,他什麼意思,我說鬼嬰的事情,他給我看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