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芸姐的咖啡屋前,我走了進去,這裡沒有扯警戒線,而且咖啡屋的小門也開着,雖然沒有營業。
我有點奇怪,走了進去,裡面一個男人正在收拾着東西。
“誰!”那人聽到有聲音,猛地轉頭,看着我。
我一看,這人我認識,是王芸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和芸姐的關係並不好,實際上芸姐和她家人的關係都不好。
“王哥,我是咖啡屋的員工,宋飛。”我朝着那人說。
那人鬆了口氣,說:“我記得你,我是王芸的哥哥,王強,咱們上個月見過的,我上次給我妹妹帶東西來,你記得吧。”
“我記得。”我和王強握手。
王強一臉的傷痛,說:“哎,也不知道怎麼了,王芸突然間就上吊自殺了。哎!以後這咖啡屋是暫時不會營業了,對了,你是來要工資的嗎?”
我擺擺手,說:“那倒不是,我想來看看芸姐。”
“別看了,人在警局裡呢。裡面的屋子也被警察暫時封鎖了,進不去了。王芸還差你多少工資,我先給你吧。”王強看起來很大方。
我本來想拒絕,不過再一想,我真的是沒錢了,本來我錢就不多,上次回了一趟老家,都用光了,現在芸姐又死了,我也要失業了,我都快連飯都吃不起了。
我說:“還差我五百多工資吧。”
王強從口袋裡掏出六百塊,遞給我,說:“小宋啊,以後不用來工作了,行了,你回去吧。”
說完王強把我推出了咖啡屋。
我站在外面,心裡有點崩潰,難道,我真的就像是我爸說的,我是個災星嗎?!
我剛剛回來,和芸姐有了男女關係之後,芸姐就上吊自殺了。這讓我覺得心裡很是懊悔,很是失落。
我把錢裝進口袋裡,迷迷糊糊的往宿舍裡走。
宿舍裡面,池翔和楊苟但正坐在那裡玩遊戲,楊苟但一邊吃着辣條,一邊大呼小叫的,他有執念,非要用盲僧,他覺得這樣符合他和尚的身份,不過這英雄不太好練,以至於他都要死成神了。
我很佩服池翔,這貨該是多寂寞啊,這麼樣的豬隊友,他都願意帶。
池翔看到我回來,他一下子站起身來,把我給抱住了,“哥們,你回來真是太好了……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你把咖啡西施給先、奸、後、殺的!”
我坐了下來,擺着手,我說:“你丫別廢話,我現在沒什麼心情開玩笑,芸姐真的死了,我覺得和我有關係。”
“廢話!當然有關係!你丫把芸姐都給強見了,當然有干係!”池翔對我上了王芸這件事情,一直有點耿耿於懷。
我瞪了眼池翔,不想再和這貨說話了。
這時候孫梅打電話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怎麼警察找她打聽我的事情。
我也沒多說,就說沒事,牽扯進了一個小案子而已。
孫梅告訴我說她們宿舍的人都好了,還說她們想請我吃飯。
我心情終於好了一點,我說改天吧。
放下手機,我也沒心情看書,想上網,楊苟但這傢伙霸佔了我的那臺神舟破電腦,不給我。
我躺牀上,一會想到王芸昨天的異常,一會想到我的身世,腦子裡很亂。
一整天我也沒出門,專業課也沒上,就躲宿舍裡了。
晚上的時候,腦子昏沉沉的,聽着池翔和狗蛋在那裡打遊戲,聽着聽着,我就睡着了。
“救我……救我!”一團黑影在我眼前晃。
我一下子驚醒,我看着那團黑影,好像是王芸,又好像是另外一個女人,她好像很痛苦,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把衣服都撕開之後,她又開始用指甲摳自己的胸,把那胸口扯開,想要把心臟給挖出來一樣。
“芸姐?是你嗎?”我朝着那團黑影摸去,我並不害怕,只是覺得愧疚,“對不起芸姐,是我害死的你。”
“救我……宋飛,救我……”那團黑影還在想要挖出自己的心臟。
我走過去,一下子把黑影的兩個手給抓住了,“我該怎麼救你,芸姐。”
“咯咯……帥哥,我的心碎了呢,把你的心給我就行了啊!”那黑影突然換了個聲音,說話很嗲。
我嚇了一跳,我再次往那個黑影看去,黑影的臉上,帶着一個血紅色的面膜,面膜的兩個眼睛再往下流血,一滴一滴的。
“你是誰!你不是芸姐!”我後退了一步,大聲的說着。
“我當然是你的芸姐,我還想要你的心呢,咯咯……”說着,那黑影朝着我的胸口就飄過來。
“草!你到底是誰!”
我驚慌的大叫了一句。
然後,我猛地驚醒了。
周圍黑乎乎的。
我發現,這一次我纔是真的醒過來。原來剛纔只是一個夢。
只是,那夢太逼真了。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
池翔和楊苟但躺在一個牀上,池翔摸着楊苟但的光頭,楊苟但抱着池翔的大腿,兩個人睡得像是死豬一樣。估計是玩了一天遊戲玩累了。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
想起夢裡面的情形,我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我跳下牀,洗了把臉。
王芸的死疑點太多了!
我認識芸姐兩年了,她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自殺的,當然了,她也不應該和我發生關係的。
我看了看時間,咬咬牙,我背上書包,朝着學校外面就走去了。
如果芸姐真的變成鬼的話,那倒是容易了,我反正能夠看到鬼,能夠和鬼交流,我一定會查出芸姐死亡的真相的。
學校裡不時有男女學生路過,當然了也有我們學校的保安開着巡邏車走過,雖然天色很晚,不過學校裡倒是很安全。
我走出校門,來到了藍色心情咖啡屋外面。
天色很暗,附帶着,整個咖啡屋都覺得陰沉沉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有點害怕了,早知道應該把楊苟但給帶過來啊,他雖然年紀小,但是應該不懼怕鬼魂。
我咬了下舌頭,然後朝着咖啡屋走去。我要查出真相。不能讓我的第一個女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從兜裡掏出鑰匙,準備打開門進去。我在這裡工作了兩年,手裡有這個咖啡屋的備用鑰匙。
咔擦
門打開。
我正要進去。
突然我覺得肩膀上一沉,有東西抓住了我。
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頭。
一隻毛猴子正站在我身後,死死的鎖着我的肩膀。
“臥槽!”我害怕了,特麼的,竟然有妖怪!我也沒帶武器。
我嚇的死命的掙扎。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來!任何事情都瞞不住我小海哥的法眼!”那毛猴子在說話。
我愣了下,隨後看清楚了,特麼的是個面具!而且,聽到這句話,我就知道了,肯定是那個二筆刑警。
我怒了,我差點被這王八蛋給嚇尿褲子。
“放開我!你特麼差點嚇死我!”我說。
秦小海松開了我的肩膀,他摘下面具,很得意的看着我,說:“小子,知道什麼叫犯罪心理學嗎?”
我揉着肩膀,白癡一樣的看着他。
不過秦小海明顯沒覺得自己白癡,他得意的說:“罪犯!特別是像你這樣沒有經驗的罪犯,他們在犯了罪之後,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再次回到犯罪現場,這是他們的執念,這就是你們這些罪犯的心理。宋飛,我跟你說過了,沒什麼能夠瞞住我小海哥的法眼……”
“你特麼閉嘴!”我也惱了,說話也不客氣了,關鍵是,雖然他是個刑警,可是太逗比了,我實在是沒辦法去尊重他。
我說:“誰規定我不能來了!還有,我再一次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殺人犯,我想找出來害死芸姐的兇手。”
“你看你看,暴露了吧。”秦小海也不生氣,害死一副很欠揍的表情,“現在,我們隊長都說王芸是自殺的了,都要結案了,可是你卻說害死芸姐的兇手,很明顯,你知道王芸是他殺,而且,你就是兇手。”
我嘆了口氣,我覺得自己沒法和這傢伙溝通,我說:“不管結案是自殺還是他殺,但是我知道,芸姐的死,肯定有蹊蹺,我和芸姐接觸了兩年,她的爲人,我很清楚。行了,你別再來添亂了,我要去芸姐房間裡看一看。”說着,我就推開了咖啡屋的門。
“你小子竟然還有這裡的鑰匙!”秦小海跟在我屁古後面,也走了進來,他繼續聒噪,“肯定是你!雖然你沒有作案時間,但是你有作案的動機和作案的條件,我明天再去問問你那幾個女同學,是不是給你做僞證了。”
“你閉嘴!”我說。
接着一股冰冷的氣息傳來。
我愣了下。
“砰”的一聲,身後面,咖啡屋的門突然間死死的關上了。
秦小海一下子靠了過來,抓住了我的胳膊,他聲音有點抖,說:“這門……是自動的?還有,是不是開空調了,怎麼這麼冷?”
我也咕咚嚥了口唾沫,我轉頭看了眼秦小海,這貨現在終於不嘚瑟了,像個女人一樣,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
我把手伸進了書包裡,書包裡有馬道士留下來的符紙,還有那個鎮屍鈴,我摸着這幾個東西,稍稍鬆了口氣,我說:“要不,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