卍字佛印撞過去,魏強的身體突然間炸開,然後無數的黑煙與水霧瀰漫而起。
我驚訝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歐陽山興奮的跺着腳,嘴裡一直在說:“高人啊!真正的高人啊!……”
我也覺得這場面足夠勁爆了。
然而,我前面的楊苟但卻是沒說話,只見他小小的臉上,眉頭緊皺,眼睛看着前面的那團霧氣,沉默不語。
我直覺感應到不好,問道:“狗蛋,怎麼了?”
楊苟但搖了搖頭,他朝着那團黑霧開口說:“沒想到你已經修煉出鬼技,修行之路,殊爲不易,無論是人,是妖,是道,是佛,還是魔物鬼魂,既然已經修行,就須遵循天道因果。你若是答應從此長眠水底,不再出現,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嗯哼哼哼……”一陣很古怪的聲音從那陣霧氣中傳來,接着黑氣和水霧慢慢的散開,裡面露出一個嬰兒!
一個通體烏黑、足有一米多高的巨型嬰兒!那嬰兒的兩隻眼睛如同牛眼,每一次眨動,都似乎有水霧在瀰漫。
他盯着眼前的楊苟但。有些猶豫。
兩個人的身高根本就差不多高!
看到那麼大的嬰兒,歐陽山雙腿顫抖,低聲哆嗦着說:“臥槽,鬼嬰,成了精的鬼嬰,他必然是吸收了那兩百多個胎嬰的怨魂,纔有瞭如此的實力。只是。這個鬼嬰死的時候,必然已經有八個月了,不然,他不可能長成這樣子。”
“鬼嬰……能有這麼大?”我嚥了口唾沫,也覺得心驚膽戰。
歐陽山低聲說:“你不懂,六道輪迴,記憶全無。對於嬰兒來說,他前世的記憶正在消失,八個月的嬰兒,他正是盼望新生而舊世記憶還沒有完全磨滅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殘忍的把他們墮胎,怨氣會格外的大,因爲踏入輪迴一次不容易。更嚴重的是。這個鬼嬰,前世不知道是什麼妖物,它明顯還記得一些修煉之法,才能夠修煉成如此大的鬼嬰!”
歐陽山說着,額頭就出了一層冷汗。
這時候,那鬼嬰猶豫了五秒鐘之後,它突然睜開眼睛,看着楊苟但,嗓子裡發出一陣怪叫:“誰都不能阻我!怨念不消,我鬼道之路也無法寸進,我必須要報仇!”
楊苟但冷哼一聲,大聲說:“既然如此,那就斬你鬼道,讓你魂飛魄散。”
“小娃娃,你找死!”鬼嬰突然間變成一個黑球,它猛地飛了起來,瞬間把那“卍”字符給打碎,朝着楊苟但就撲了過來。
楊苟但抓起脖子上的佛珠,朝着空中一扔,大聲說:“唵、嘛、呢、叭、咪、吽,無相佛珠,印!”
“嗡!”
那串佛珠一下子亮了起來,很亮很亮,一團巨大的光芒,把我們整個院子都給籠罩,佛珠快速的旋轉着,朝着鬼嬰就飛了過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我只知道楊苟但夠牛筆。但是從來沒想到,他能如此牛筆!這簡直就是大魔法師的手段啊!
怪不得楊苟但整天戴着這一串佛珠呢,竟然這麼厲害。
不過,那一串佛珠,飛到了一半,突然間,“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顏色完全黯淡下去,又變成了一串普通的佛珠串了。
這一下,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包括那個鬼嬰,都驚呆了,它完全沒想到,氣勢如虹的無相佛珠,竟然掉在了地上。
我和歐陽山瞪着大眼,不知道楊苟但在搞什麼。
楊苟但一愣,隨後臉色就變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楊苟但臉色如此緊張。
楊苟但猛地咬破自己的舌頭,朝着空中,連續吐了五口鮮血。接着他小手在空中飛舞,天地間的能量“嗡”的一聲顫抖,在楊苟但舌尖鮮血的加持之下,變得瘋狂起來。
楊苟但快速畫了一個“卍”字,接着他猛地一揮,嘴裡大聲念着:“阿彌陀佛,封印!”
“譁”!
一團金光閃爍,接着那個“卍”字金光符,把鬼嬰死死的包裹起來。
不過,顯然這個“卍”字金光符,殺不死鬼嬰。
鬼嬰哈哈狂笑着,它不停的朝着那金光符撞擊着,想要逃脫出來,嘴裡大聲的笑着:“果然是個小屁孩。連無相佛珠都會被弄污穢!哈哈,你們都得死!!一個佛光手印,也想困住我!”
楊苟但沒理鬼嬰,他爬到地上,摸起那串無相佛珠,轉頭撒腿就跑。
我和歐陽山都愣住了。
我一把抓住楊苟但的小手,把他給抱了回來。
楊苟但使勁的掙扎,不過他畢竟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哪裡能掙脫我的雙手。
“宋飛,你特麼放開佛爺,佛爺不想死在這裡,佛爺還沒升到鑽石段位呢,還沒成王者呢,怎麼就能死了呢!”楊苟但掙扎着。這個時候他還想着英雄聯盟的鑽石段位,真是服了。
我一掌打在楊苟但的屁古上,說:“特麼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給我說清楚再跑!”
別看楊苟但對付惡鬼威力十足,但是他畢竟是個九歲半的小屁孩,力量丁點大,哪裡會是我的對手。
楊苟但趕緊說:“放開我。好,我說,我不是這鬼嬰的對手,再有兩分鐘,這鬼嬰就能夠破開我的金剛伏魔陣,那個時候咱們留在這裡都得死。”
我嚇了一跳,說:“那怎麼辦?你不是整天牛筆轟轟,說什麼你天賦異稟,還說是天生金剛之體嗎!”
楊苟但也怒了,他掙脫我的手,說:“我再牛筆有個屁用,英雄聯盟中的至理名言,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特麼就是豬一樣的隊友。”
我一聽,也怒了,大聲說:“我哪裡豬了!小屁孩你特麼說清楚。”
楊苟但說:“我的伏魔金剛經,那可是我從我師父那裡偷來的,別說是這小鬼嬰,就算是再厲害一倍,伏魔金剛經一出。鬼嬰也必死無疑!可是你特麼給我洗了!”
“我……我哪裡知道你會把那玩意藏在內衣口袋裡,臥槽!”我怒了。
楊苟但繼續說:“好,金剛經的事情也就罷了,佛爺我的無相佛珠,你特麼也給我弄污穢了!差點佛爺就死在這裡了!”
“誰給你弄污穢了!”我立即反駁,“我特麼就沒碰過你的那串佛珠!”
這時,一個聲音從桌子底下發出來,是池翔這二貨的,池翔躲藏在驅鬼香案下面,結結巴巴說:“那個……那個佛珠我拿過,我當時覺得這佛珠挺沉的,還能發光,肯定開過光了,所以我就……我就泡妞的時候。借給小妞帶了兩天,騙她說能驅邪,從那女人手裡要回來以後,這佛珠好像就……就不發微光了。”
“臥槽尼瑪!”我伸手把池翔給拉了出來,“你特麼能不能幹點正事。”
池翔也鬱悶,嚇的臉色慘白,說:“我哪裡知道這佛珠不能給女人帶啊。”
楊苟但大聲說:“這無相佛珠,小姑娘摸了沒事,要是老孃們拿了,肯定就把佛珠污穢了!你就是豬!你特麼打遊戲的時候就老是連累我,你說一說,上次我特麼在打紅龍,你被追殺,你特麼往我那裡跑個屁啊!你死就死了,還拉着我一塊死,導致咱們家被團滅,就是你太豬。”
“我特麼以爲你牛筆能把對方的亞索給弄死呢!”池翔爭辯。
我真是急了,這特麼都什麼時候了,這倆狗、日的還在爭論遊戲中的事。
“砰,砰,砰!”鬼嬰不斷的撞擊着那“卍”字金光符。金光符印被楊苟但用舌尖精血加持國,還算牢固,但是也沒法阻擋鬼嬰,眼看着就要被撞開了。
歐陽山爬過來,說:“都別吵了,聽小佛爺的,咱們趕緊逃吧。”
“他們怎麼辦?”我指了下臉色蒼白的陳山,還有昏迷的王含英。
楊苟但看了眼王含英,說:“還能怎麼辦,冤有頭債有主,只能這樣了,你們不逃我可逃了,等鬼嬰報了仇之後,說不定怨氣會小一點。我回去之後,立馬重新開光我的無相佛珠,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歐陽山也點了點頭,“好,就這樣。”
我一把拖起地上的陳山,說:“成,咱們逃。”
陳山虛弱的拉了一下我,他搖了搖頭,低聲說:“宋飛,不……不能逃,人命……人命關天啊!”
我一愣,看着陳山的樣子,我覺得心裡有點震撼,都這個時候了。他顧慮的還是王含英的死活。
我有點猶豫,隨後咬了咬牙,伸手就捉住了楊苟但,說:“媽的,狗蛋,不能走!大家都不走,和這鬼嬰拼了,我就不信弄不死它!你肯定有辦法!”
楊苟但一聽,急了,說:“宋飛你特麼想找死,別拉着佛爺我,佛爺我還得回去打遊戲呢!”
“放屁!你肯定有辦法!”我拉着楊苟但不放。
楊苟但怒了,說:“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對付這個鬼嬰,只能用法器,可是佛爺我的寶貝都被你們兩個豬隊友給糟蹋了。我現在衝上去,也能殺了它,可是鬼嬰劇毒無比,我雖然是金剛之體,可是我年紀小,抵抗不住它身上的屍毒。我還能怎麼辦!”
我一聽,立即看着楊苟但。
楊苟但看到我的眼神,立即退了兩步,他說:“宋飛,你不會真的讓我去送死吧,我可沒有那麼大覺悟,佛爺我要活着,還要玩遊戲,我可不想死,你別讓我去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