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搭理楊苟但這小屁孩,晚上的時候,陳山打電話來,要請我吃飯,我當然要去了,正好我還有事情問他。
我出校門,秦小海已經騎着摩托車,在校門口等我了。
秦小海帶着我到了一家大排檔,陳山在裡面坐着了,我們三個人坐下之後,陳山拿出一萬塊錢,推到了我身前。
我一愣,看着陳山,笑着說:“陳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次事情,多虧了你還有你的那個小和尚朋友了,這是給你的獎勵。”陳山直接咬開一瓶啤酒,朝着我說。
我說:“哇,警局變大方了啊!上一次弄那個面膜鬼的事情,你們可是就獎勵了五百塊錢,這次變成了一萬了啊。”
陳山和秦小海都笑起來。陳山說:“這可不是警局獎勵的,是王含英給我的,不過我也沒出什麼力,所以這一萬塊錢,當然是要給你了。”
我也沒拒絕,其實我看得出來,不管是陳山還是秦小海。他們都不是缺錢的人,再說了,我覺得我的確應該拿着,畢竟我可是昏迷了兩天兩夜呢。
我把錢裝起來,先問了下林曉生和小玉的情況,小玉肯定是死定了,至於林曉生。好像是辭職了,離開了東海市。
我們三個人說了一會,吹了幾瓶啤酒,漸漸地我和陳山、秦小海的關係也就更好了。
他們問我怎麼能夠看到鬼的,我就瞎編了個理由,說我小時候掉在墳地上了,從那之後就能看到髒東西了。
喝到一半。我說:“陳哥,小海哥,我……我想把那咖啡屋給弄過來,自己經營,你們看怎麼樣?”
“啊?”秦小海看着我,隨後他嘿嘿的笑了起來,說:“宋飛。你小子夠奸詐的啊,任何事情都瞞不住我小海哥的法眼,你這是想要侵佔他人財物吧。”
我白了眼秦小海,然後看着陳山,我說:“陳哥,我覺得那咖啡屋放那裡挺浪費的,我打算買下來,或者是暫時租下來,我該怎麼弄?”
陳山是很穩重的人,他想了下,說:“按照道理,應該和王芸的家裡人聯繫,但是他家裡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聯繫不上,唯一能聯繫上的就是王強,但是王強已經被剝奪了政治權利了,也沒有繼承權了。這樣,你可以去王芸繼父那裡走一趟,能找到人就和他們談一下合同,找不到人的話,那也就算了,可以走特殊程序,經營那個咖啡屋。”
我連忙說好,我就問王芸的繼父在哪裡,陳山說等回到警局後幫我查。
我們三個人喝了挺多的酒,後面說的都是一些犯罪案子了,我本來以爲靈異案件挺少的,不過陳山說其實他經常會碰到。還說做人要有畏懼之心,要有底線之類的。
我們三個人暈暈乎乎的分開。
我開始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被認同、被需要的感覺,雖然沒有了家,但是,我也不再感到孤單了,我也是該自己立足於這個社會了。
回到宿舍睡了一覺。
睡夢中,馬蹄聲、喊殺聲和哭泣聲又在響起,不過這一次,我並不再牴觸這個聲音了,我知道,這很可能是我媽媽臨死的時候,遺留下的聲音。
我睡得很香,魏強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算是放下心來。
叮鈴鈴鈴……
手機鈴聲不停的響起。
我揉着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下,是個陌生號碼。
大早上的打電話來,真夠煩人的啊。
我接聽,“喂,哪位?”
“宋飛同學嗎?我叫趙健,是……”對面的人聲音挺有磁性的。
我精神猛地一震。是趙健教授!柳依依曾經給我說過的那個知道配飾含義的教授!
我立即打斷了對面趙健的話,說:“趙教授,您好您好,我知道您。”
“呵呵,宋飛同學,我聽說你對乾坤佩很感興趣,是嗎?”趙健說。
“乾坤佩?”我說,“那個東西叫乾坤佩嗎?趙教授,我想見你。”我立即說。
我和趙健約了時間,隨後我放下手機,一躍而起!
我從來沒有如此激動過,我想知道我的身世,而且,我更想知道我的媽媽到底是誰。留在我腦子裡的那段影像和聲音。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快速的洗刷,換了衣服,然後出門,先吃了一頓早飯,隨後就朝着歷史學院教研處走去。
到了歷史學院辦公樓,找到二零二教研室,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面,一個男人,戴着金邊的眼鏡,坐在那裡,他大約四十多歲,看起來很健康,應該是常年運動。
“宋飛。過來吧。”男人擡起頭,朝着我說。
我現在確定他就是趙健教授了。
我走過去,和他寒暄了幾句,隨後我問:“趙教授,那乾坤佩,到底是什麼來歷和意思?”
趙健看着我,嘴角帶着笑意。問:“宋飛啊,你爲什麼對這個東西會感興趣呢,據我說知,咱們整個中國,可沒有多少人有研究過這個的。”
“我……”我當然不會把我的真實原因說出來,我說:“我因爲在一本書上偶爾看到過,感覺太美了,就對它留意了,趙教授,你能給我說說這個乾坤佩嗎?”
趙健點點頭,他把身前的一張a4白紙拿了出來,給我看了下。
a4白紙上,划着一個圖案,正是那個配飾的樣子,外面是一個圓,裡面則是一個三隻手的人,下面是魚尾巴。
我呼吸有點變快,看着趙健。
趙健說:“其實這乾坤佩,是我取的名字,至於它真正的名字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你看。這外面的圓,其實就象徵着天地,而圓環裡面的人,他有三隻手,與圓相連,這說明他能溝通天神,而下面,人的身子下面多了一個蛇一樣的尾巴,這說明他還能與地府交流,上達天聽,下聯黃泉,這或許就是這塊配飾的含義了。”
“啊?”我愣住了,有點無法理解。
趙健把紙收了起來,他眯着眼睛。嘴角帶着和藹的笑意,他說:“宋飛啊,其實確切含義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我打算再去一次現場,也就是當年我發現這乾坤佩圖案的地方,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啊?我……我也能去嗎!”我一下子站起身來,我當然有興趣了!
趙健點點頭,說:“你當然能去,不過呢,這次算是探險隊自發組織的,所以費用和裝備你需要自己準備,我們探險小隊現在有三個人,你要是願意加入的話,那就是四個人了,你如果想去,明天一早來這裡找我,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探險小隊?”我撓了撓頭,不過我很快就說:“謝謝你趙教授,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
“好。你去吧。”趙健點了點頭,依舊是和藹的笑容。
我出了辦公室,立即百度了一下在東海市哪裡能夠買到探險裝備,很快我就打車去了東海市的擺鐘巷,那裡果然都是賣各種驢友裝備的。
我買了個書包,軍用水壺,登山杖,電棍、瑞士軍刀等等,又買了一身行頭,花了七千多大洋。
真心疼!
不過爲了能夠找出我自己的身世,錢再多我也要忍了。
第二天一早,我換了衣服,揹着登山包,順便把我的桃木劍和鎮屍鈴也裝上了。一路小跑着來到了趙健的辦公室。
趙健拎着一個包,也沒多說什麼,就帶着我,出了校門。
校門口停着一輛越野車,好像是豐田巡洋艦,而且是改裝過的,看起來很霸氣。
我上了車之後,才發現開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除了女司機外,副駕駛還坐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我打了聲招呼,兩個人都沒理我,女人一踩油門,車子冒起一團黑煙,就朝着高速路駛去。
路上三個人都不怎麼說話。
我問趙健要去什麼地方。
趙健說去湖北。
我一愣。
我突然想起來。我爺爺就是在湖北盜墓時發現的我,難道趙健也是要帶我去那裡嗎?
我沒再說話,坐在車上,打量着前面座位上的兩個人。
開車的女人長相其實還可以,只不過她不化妝,而且可能是經常在太陽下暴曬,皮膚有點不好。至於副駕駛座上的那個年輕人,看起來挺冷酷,有點讓人害怕。
我也沒再多想,就坐在後排看外面的風景。
大約下午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湖北境內,下了高速。
我看了下路邊的牌子,是宜城,這應該是屬於襄陽的縣級市了,具體我也不清楚。
到了晚上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一處山溝溝。
山區道路實在不好,即使是這改裝的越野車也沒辦法繼續前行了。
女人把車子停下來,說:“行了,咱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吧,接下來的路,就只能靠我們步行了。”
大家在車旁搭帳篷。
我躺在帳篷裡。想到即將就要揭開我的身世,心裡激動,有點睡不着。
又過了一會,我覺得頭有點沉,然後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坐起身來,揉了揉我的腦袋,腦袋還是暈沉沉的,有點不清醒。
趙健走過來,關心的問我怎麼了。
我說頭有點暈。
趙健摸了下我的額頭,說:“可能是感冒了,你這是第一次在野外探險,山風很涼,還帶着露水溼氣,很容易感冒。”
趙健給了我一瓶藥液,像是口服液,讓我喝了。
我喝完之後,感覺好點了,我們就揹着包,三個人繼續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