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這樣!”許瑞邦趕緊過去拉住傷心欲絕的王慧,安撫道:“你怎麼能給歡歡下跪呢!要跪也是我跪!是我一時財迷心竅,是我管不住自己……”
王慧伸手去拉許清歡的手:“你就幫幫忙。你叔叔從小就疼你,你怎麼忍心看他被人打被送去坐牢啊!”
許清歡緊緊抿着脣看着嚎啕大哭着的王慧,心口積鬱的怨氣不受控制的翻騰,她幾乎要咆哮着質問他們,就因爲她是女孩子,就要遭受他們的偏心他們的不公平對待嗎?
疼她,所以因爲錢將她賣了是嗎?
王慧緊緊抓住她的手哀求着,她想要甩開她的手,可是看着王慧滿是淚水的臉,卻渾身顫抖使不出力氣。
埋怨別人不愛自己的人,其實是最可憐,最可怕的。不管是在愛情裡。還是在親情裡。
梅妝這時在一旁出聲:“怎麼?商量好了嗎?究竟怎麼選擇,倒是給我個主意。”
許清歡知道,這個時間就算她厚着臉皮去找穆遙借錢,那也是無濟於事的。團長廳血。
穆遙能給她一次兩次,可是他不可能一直給她。
而許瑞邦這裡,就是一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許清歡伸手去拽開王慧的手,將許瑞邦也扒拉開,咬牙道:“不是我不幫,一千多萬我也拿不出。我也不可能會賣身來還這筆錢。誰借的誰想辦法還,既然犯了錯,就自己承擔後果。”
許清歡冷靜的說完,轉身就走。
王慧跳起來大罵:“你!你!說你是冷血還真不爲過!你還真是有反骨,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我們許家人!”
許清歡不搭理她直接往外走。王慧卻對着梅妝道:“梅太太。我可是她的親奶奶。這古話也都說要聽父母的。今天她和您孫子的事我就替她做主了!”
梅妝笑眯眯的道:“哦?你能做主?”
王慧指着許清歡道:“她爸在監獄,她媽死了。我和她叔叔最大,就算她爸在,她的事我也能做主。今天她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許清歡不可思議的扭頭看着王慧,冷笑道:“怎麼?求我不成,現在又要耍橫,擺譜了?”
王慧湊到梅妝跟前,討好的道:“這死丫頭從小就不聽話,不見棺材不落淚,和她那死了的媽一樣,固執的半死!我給您出個主意,你讓小銳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了,她嫁不出去。以後就乖了!”
許清歡瞪大眼睛看着王慧。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老人,她幾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王慧嘴裡說出來的。
看着王慧此刻得意又刻薄的嘴臉,她有些無力的道:“你真的有把我當成是你孫女,當成許家人嗎?哪怕一秒。那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哼,你連你爸你叔叔都不顧,我還敢顧你?”王慧將許瑞邦拖起來站到另一邊:“我就說求她沒用。她心是石頭做的。”
許瑞邦看了眼許清歡,有些心虛,可也低着頭對着梅妝道:“我媽說的沒錯,清歡從小性格固執,不用點非常手段,她不會聽話的。她雖然現在姓穆,可到底也流的我們許家的血,她的事我和我媽就可以做主!”
梅妝微微一笑,“既然你們兩位長輩都答應小銳和清歡的婚事,我也就聽取你們的好建議。以後,我們可就是親家了。”
“閉嘴!”許清歡忍無可忍的咆哮:“我不是被你們拿來隨意交易的物品,我是人,而且已經成年了!你們不認我沒關係,我也不想認你們!但你們沒資格決定我的人生,永遠沒資格!”
看着奶奶王慧和許瑞邦的嘴臉,許清歡在這一刻是徹底心死,對着他們吼完,轉身就要跑走。
可是梅妝卻揮了揮手,保鏢上前直接將她拉住。
梅妝上前一步,走到許清歡跟前小聲笑道:“我知道你不服氣,你再生氣想報復,那也得等你有地位有能力。你是選擇乖乖和我走呢,還是……”
“呸!”許清歡臉色難看的看着她:“哼,你可真是卑鄙自私,爲了你的孫子,不擇手段!”
梅妝半點不動怒,對着保鏢招了招手,他們一左一右拖着許清歡往外走。
許清歡拼命掙扎着,可是卻哪裡敵得過他們的大力氣。
出了餐廳有不少人看好戲,可是卻沒有人敢上前幫忙。
許清歡被塞一路拖着塞進車裡,便聽見許瑞邦突然指着一個方向大叫:“媽,那個死丫頭不是溫靜嗎?”
王慧也不斷點頭:“對!就是溫靜!她剛纔肯定在偷聽我們說話!現在跑去找人幫忙了!她不會去找姓穆的吧……”
王慧對穆遙那次的態度是記憶猶新,始終有些害怕。
梅妝看着溫靜跑走的方向冷冷一笑:“她把人叫來了,也晚了。”
許清歡看着溫靜跑走的方向,心中猶如看見了一絲希望。
她會去找誰,穆遙還是顧謙?
不管是誰,只要能救她就好!
許清歡被一左一右的保鏢鉗制,在車內動彈不得。聽見她不斷掙扎大罵,梅妝乾脆讓人直接封住了她的嘴。
王慧和許瑞邦就站在車外目送他們離開,一副狗腿討好的樣子。許清歡從後視鏡中看着兩人臉上的笑,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梅妝看着她的表情,微微嘆息:“你也別怨我,我都是爲了小銳。他喜歡你,以後肯定會對你好的。”
許清歡冷冷看着梅妝,眼中的不屑冷漠達到了頂點。
許清歡被一路帶回到了梅家,看着車子越開越偏,最後到了梅家在半山腰上的別墅,許清歡幾乎要絕望。
一路進了別墅,許清歡被丟回上次呆過的房間,嘴也終於得了自由,可是她卻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梅妝看了她一眼,對着旁邊的傭人道:“穆遙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抓緊點,給她灌下去。”
許清歡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突然幾個人衝上來,將她死死抓住,拿着一杯飲料就直接全部往她嘴裡灌。
“唔。”許清歡拼命搖頭:“不……”
然後她雖然拼命掙扎,可還是被灌進去大半。
那些人將她放開,她掐着脖子看向冷笑的梅妝:“你給我喝了什麼?”
梅妝笑着往外走:“當然是讓你聽話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