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感覺像針扎的痛,一陣陣。人都是刺激性動物,生氣,心痛,大腦極速運轉,接着,短路。不該說的該說的言語都脫口而出。這個時候沒空去計較說話的後果,只是那個時候心真的很痛。
儘管隔着一代的距離,但我還能感到心痛的感覺。何況直系的外公個媽媽。很難體會到媽媽此時此刻的心情,我沒空去揣測人心,只能硬拉着媽媽離開“媽,回去”
媽媽一步三回頭“我再也不回過來了”
……
我和媽媽上了車,車門還沒來得及關上。爸爸就踩了油門,我使勁拉回了門狠狠的關上。媽媽對爸爸說“你瘋了啊”
爸爸說“是的,我瘋了,被你家人給逼的!”
媽媽說“有話不能說啊,你急着走”
爸爸說“沒聽見讓你滾回去了,那麼多人都看着,你不嫌丟人我還要臉”
爸媽都在氣頭上,你一言我語,兩人沒有半點退讓。
我哭着喊到“你倆別吵了行不,他們都在吵你倆,你倆自己在這吵,有意思沒?”
我被自己的語氣給嚇到,在爸媽面前我雖然有些調皮,但一直以來我有作爲孩子的分寸,這是頭一次這麼對他倆這麼說,爸媽可能也被我的話震到了或許他倆心中也是這樣想只是缺少一個讓彼此下臺的機會,何不就此熄火。平息兩人之間這種毫無意義的戰爭!
爸媽都沒有繼續爭吵,看來也沒有再爭吵的必要,都緘默無語。回到家,爺爺來了。
爸爸說“爸,你怎麼來了,怎麼不進去”
爺爺說“小曦回家了啊,你們的事我聽說了”
我說“爺爺,咱們進去”
……
媽媽從下車到坐下都沒開口,只說了句“小曦她爺你坐會,我去休息會,”
爺爺說“也沒多大事,你看你這受打擊的樣子,什麼事解決不了,這麼多年在我老晨家也沒少經歷過大大小小的事,怎麼就這樣了,你去歇息,今天我親自下廚!聽說你都沒怎麼進食,何必呢。待會讓小曦叫你!”
……
我笑着對爺爺吃“今天晨大廚親自下手有口福咯!”
爺爺說“想吃爺爺做的飯也不見你過去看爺爺呢”
爸爸說“說說好呢,小曦哪都不去,整天就知道待在家!”
我說“沒呢”
……
爸爸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我幫爺爺打打下手,爺爺不嫌我搗亂反道高興不得了。
說起爺爺不得不提,我其實挺佩服我的爺爺,出身在戰亂年代,參過軍,打過仗,吃過樹皮,喝過根汁。爺爺說這輩子他最滿足的事是遇見奶奶最遺憾的事也是遇見奶奶。對於爺爺口中的奶奶我們都沒印象,在爸爸不滿週歲時奶奶因病去世。那時的爺爺事業蒸蒸日上而奶奶留下的幼子絆住的爺爺的雙腳,辭去軍中職務甘願回到那個村莊做個村官,一邊處理村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一邊照顧幼小的兒子。那些老一輩的人都說鄰里鄉親就找不到奶奶那樣的人,無論長相,品行。只可惜老天薄人命,二十四歲花一樣的年紀。多少老一輩的人講時不都是搖頭嘆息,到頭來也苦了我那血氣方剛的爺爺,本以爲可以事業有成攜手嬌妻撫摸幼兒幸福的過一輩子,儘管想到的生離死別但沒想到厄運來的這麼快,那個年代喪妻有子,聽說那時有很多人幫爺爺物色,可是後來都是因爲家中那個孩子不歡而散。爺爺的一輩子奶奶是個過不去坎。
……
等到爸爸年長一點,爺爺爲了生計辭了村官學了廚師,有了一手好廚藝,後來自己開店,再後來有了現在的小姑和奶奶。...
……
不經意間爺爺已經準備了一桌子飯菜,
爺爺說“我就不在這吃了,你小姑下午放假我得接她,這個待會給你爸媽”爺爺遞給我一疊錢。
我推過去“您還是等我爸回吧,吃完飯再走吧!這錢您還是拿走,我爸是不回要的”
爺爺說“不了,孩子,上次你住院我在外地沒回來,這錢就當給你買點吃的”
我說“那我也要不了這麼多,再說我已經差不多好了”
爺爺說“聽話,孩子!你注意身體,有時間到爺爺家去,”
……
我進房間看看媽媽,媽媽眼角還是淚,我不忍去弄醒媽媽。我感到心痛,我很難想象自己多年朝夕相處的妹妹,父親的不理解。看着此時的媽媽,像個小孩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去不願醒來,我希望這是一場夢。
……
爸爸到了家“你爺了?”
我說“回家了,給,這是爺爺留下的”
爸爸說“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不留着”
我說“爺爺說小姑要回就回去……”
爸爸說“嗯,怎麼留這麼多!你媽還睡着呢?”
我說“我那會去看了,沒忍心叫”
爸爸說“那也得吃飯,去叫你媽起來!”
……
我躡手躡腳的過去喊了喊“媽,媽”
媽媽慢慢的睜開眼沙啞着嗓音“嗯,怎麼了”
我說“媽,起來吃飯了”
媽媽說“你爺爺呢?”
我說“回去了。”
媽媽說“那你吃吧,我不想吃”
我說“我爸讓我叫你呢,你多少起來吃點吧,爺爺做了可多好吃的呢”
媽媽說“小曦乖,媽不餓”
我忍不住哭了“媽不吃我也不吃……”
媽媽說“你這孩子,你哭個啥,你媽還沒死呢,起來,別哭了,吃飯”
我傻傻的笑着“呸呸,我媽能活一百歲”
……
爸爸看見媽媽過來立馬起來拉開凳子“來,老婆大人”
媽媽白了爸爸一眼“不想理你”
我拍拍手“你倆終於不吵了”
……
其實我挺羨慕爸媽之間的感情,雖然有着小吵小鬧,但感情穩固,十幾年如一日,媽媽一直以來佔上風,因爲媽媽有爸爸的呵護,爸爸曾經說“你媽媽的暴脾氣這世間只有我能當作疼愛”那時候不理解,因爲我覺得媽媽的暴脾氣簡直太沒理由。現在發現原來這就是媽媽愛的方式。媽媽說過“我會讓你爸缺少的母性的關愛全部補回來”原來爸爸在媽媽那兒得到了是無法彌補的過去,而媽媽去獲取了爸爸一輩子的疼愛。我很慶辛我來到了這個充滿愛的家庭……
爸爸說“小曦,想啥呢,飯都送到鼻子了”
我笑笑說“哪有,我在想你是怎麼追到我的母上大人的!”
媽媽撲哧的笑了一聲“吃飯還胡思亂想”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頭。
我說“媽,你看你!就你這暴脾氣就我爸能受得了”
爸爸笑的合不攏嘴,
媽媽說“你是看我這幾天沒空鬆鬆你的皮是不是!”
我噌的一下跑過去說“那還是算了”
我聽見有人敲門就立馬說“媽,停,有人敲門了”。我鬆一口氣慶辛這人來的及時!
媽媽說“你倆誰開門去”
我立馬坐下撫摸胸口“唉,我剛嚇得魂都找不到了”
爸爸笑着邊走邊說“也不知道你這懶勁像誰。”
我喊到“我也不知道你倆誰”
媽媽說“你好好坐下吃飯”
……
“呀,小錦,怎麼這會來了,來,吃飯沒”聽見爸爸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