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胡碩從倉庫出來,開車徑直去了蔣曉雲那裡,到了蔣曉雲住的小區門口胡碩打了電話過去,叫蔣曉雲下來一起出去吃個晚飯以及談談公司的經營情況和發展現狀。蔣曉雲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才收拾好下樓,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胡碩從車裡出來招手,門口保安看看了看胡碩說道:“這不是胡總,嘛,好長時間沒回這邊了,是忘記帶通行卡了嗎?沒事兒,我給您把杆子撩上去。”胡碩忙說:“不用不用,我回來接個人,進進出出太麻煩,索性就停在門口,人已經到了。”話音剛落,蔣曉雲就已經出大門來了。
因看見剛剛胡碩和保安說話,只是沒聽大清楚,蔣曉雲便問道:“剛纔跟保安大爺聊什麼呢?我聽着什麼‘回去,回來’的,你倆認識啊?”
胡碩回道:“哦,以前在這兒住的時候經常進進出出的打招呼,住了那麼多年了,一來二去都熟了,何況這保安在小區裡也幹了好些年了,自打我以前剛住在這兒就看見他了。”
蔣曉雲更是疑惑道:“什麼?你以前住在這兒?那我現在住的房子不會是……”
“沒錯,你住的地方就是我的房子。那件事發生後,我把房子賣了,過了兩年後我情況好了很多,又把它買了回來,前兩年又在我現在住的地方買了更大的一套,因爲我老婆的爸爸剛前年去世,她媽媽一個人在上海,她有點不放心,也接了過來。加上孩子和保姆,人有點多,我乾脆就買了套更大的。”
蔣曉雲聽完嘆了口氣說道:“當初我也是被矇住了頭,光想着自己的那些事兒,給你造成了那麼大的麻煩。現在住着我曾經親眼看着你被迫賣掉的房子,心裡更是不踏實了。而且現在你把房子白白給我住,回家怎麼跟你家裡人說,這樣吧,反正你房子閒着也是閒着,就當是租給我吧,租金呢你定,直接從我工資裡面扣就可以。”
“這是哪裡的話,你這次能夠答應我回來重新站在這片舞臺上,我已經很感激了,現在可謂是如虎添翼,這點小事算什麼,幹得好了,我就分股份給你,這些都不在話下。房子呢,你就別亂想了,好好住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對了,跟你說一下,我們待會兒可能會碰到吳束員,因爲這次晚飯是這個商業圈的一些老總共同參加的,所以我才叫你的,到時候,憑藉你的洞察能力,看看能不能夠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現在這些小利益集團啊,真的是不得了,我的腦子都快炸掉了,運轉速度太快了還是跟不上。而且你真的不知道利益集團之間的水有多深。今天大家聚到一起,說是準備商討一下這個行業的發展狀況和前景,其實這背後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反正,你也是這方面的老手了,這些都應該懂,我就不跟你一一細說了,哎呀,有輕車熟路的好幫手現在在我這裡,我真的是如釋重負啊!”胡碩說罷兩人都笑了。
蔣曉雲緊着說道:“其實,但是他做了那件事後,我的心都死了,我倆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事業,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卻爲了一個女人拋棄了我們十年的夫妻感情,我爲了孩子,放棄了一大筆錢,但是我覺得太值得了,孩子是不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文樂就是我現在走下去的動力。我想遠離這個城市,遠離這個傷心之地,我不願再回到這裡,我想一個人帶着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如今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做着同樣的工作。爲了孩子將來過得好一點,也算是爲了自己吧,也有一部分是爲了你的公司,不過這一部分可都是人情。”說罷,二人又笑了起來。
沒一會兒,二人就到了酒店門口,停好車後,直接坐電梯去了頂樓。一進包房,飯桌上基本坐滿了人,大家一一打了招呼,胡碩之後便向蔣曉雲介紹在座的老總。這是金樂集團的段總,這是星辰集團的邵總,文航集團的楊總,霖江集團的黃總等等等等不在話下。介紹完之後,便向大家說明蔣曉雲是公司的總經理,聽說這次是各位老總親自出馬,她便忍不住要來仰望衆星了。說罷,大家哈哈一樂。蔣曉雲坐下拽了拽胡碩說道:“你不是說他今天會來嗎?怎麼現在沒人影兒啊?”胡碩回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估計他路上堵車吧,這麼重要的聚會,吳束員不可能不來,而且他現在又在海外做了不知什麼的貿易,這麼熱鬧的場合,肯定會來拉拉關係的,順便把自己的新事業推給大家。”
蔣曉雲聽罷,沒有再繼續多問,差不多菜全部都上齊的時候,聽見有人問道:“這吳總也太不講究了吧,怎麼現在還沒來?”話音剛落,就看見吳束員推門而入滿臉笑意說道:“哎呦,我可是聽見啦,哪位老兄在悄悄議論我呢?”話畢就聽見三三兩兩人站起來說道:“啊呀,吳總啊,你可算來了,來來來,趕緊上座。”這時金樂集團的段總調侃道:“幸虧我們沒說你啥壞話,要不然正好被你抓個現行。”霖江集團的黃總也打趣道:“估計他早來了,藏着呢,就是要聽聽咱們說啥。”說完在座的都哈哈大笑。蔣曉雲背對着門口,吳束員進來徑直走到斜對面坐下了,說道:“哎呦呦,今天總算是把咱們這些大忙人聚到一起了,看看,咱這一大家子多熱鬧呢,都是熟悉面孔。”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說:“咱可不能光守着這一堆舊傢俱啊,這不,今天就來了新成員啊,老話說得好,爲有源頭活水來,咱也得引進新鮮血液啊,胡總,還不趕緊把大美女介紹一下。”胡碩假裝一臉茫然站起來說道:“你看看,我注意力光是放在吳總身上了,倒是忘了身邊人,都怪吳總你每次都是聚光燈啊,我公司的總經理蔣曉雲。”話音剛落,吳束員整個人都呆住了,看着蔣曉雲,心裡可謂是翻江倒海,坑坑巴巴說出:“你好,蔣經理。”蔣曉雲禮貌性的回了話,裝作剛認識一樣。
飯吃到一半,蔣曉雲起身去衛生間,剛出去半分鐘,吳束員就以接電話爲由攆了出去,看着蔣曉雲進了衛生間,他就在旁邊的過道等着,沒一會兒蔣曉雲完事出來,二人雙目對視,氣息平和,面無表情。蔣曉雲先開口了:“呦,這不是吳總嘛,上衛生間啊?”吳束員表情凝重略有激動說道:“你不是說不會在回來了嗎?你怎麼現在在胡碩那裡?你到底是要幹什麼?我說了,孩子的撫養費我來出,你還回來做什麼!”蔣曉雲回道:“我回來做什麼,跟誰在一起,在哪裡憑什麼非得跟你彙報?咱倆已經離婚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快忘記你那副嘴臉了!我告訴你,我回來就是要重新站起來,我沒有那麼容易被擊倒,我也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現在胡總給了我這樣的機會,我就要把握住。我告訴你,吳束員,我不光回來了,我會比以前做得更好,當初是我昏了頭,才做了那樣的決定,可我現在不會了,我變得更加理性更加堅強了,我不是從前的我了,你休想再從我這裡創造任何傷害!”吳束員聽完死死盯着蔣曉雲說道:“行啊你,現在也有了靠山了。當年的事兒想必你也跟胡碩說了吧,大不了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蔣曉雲冷笑道:“你以爲我會像你那樣卑鄙嗎?沒錯,我是跟胡碩說了,那是因爲我良心過意不去,不會像你做了缺德事兒還若無其事一樣。胡碩不會追究你之前的事,而我現在就是要幫着胡碩用正當的手段打敗你,讓你嚐嚐什麼叫做心如刀割,跟着你那個小狐狸精回山林裡披着騷毛避難去吧!走着瞧!”說罷,大步走回包房。吳束員長嘆一口氣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