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行走於亂世之人!

暮靄荒涼的大地上,到處都是一片衰敗的景色。傾斜的夕陽照耀着大地,殘垣瓦礫之上躺着許多飢餓的人羣。

戰爭年代碰上饑荒,帶來的連鎖反應僅僅需要半年,就足夠將繁華的城市化作人間煉獄。

那些饑民各個消瘦如柴,衣不蔽體的模樣下是一雙雙無神空洞的眼睛,髒亂不堪的街道散發着各種怪異的惡臭味。

當有一行三人緩步路過這個衰敗的城鎮,那些饑民的眼睛瞬間綻放出綠油油的光芒。少男少女和一個老頭組成的隊伍,顯然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終於,有一個顯得略微健壯的男人忽然起身,那人彷彿失去理智一般,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眼神可怖不似人類,手持一柄鈍斧衝向三人所在!

眼看那個男人越來越近,三人一來一動不動,直到鈍斧狠狠砍向少女所在……

鐺!一隻並不粗壯的手臂擡起,徒手輕鬆抓住了鈍斧,赫然是那個少年。

接着鏗鏘一聲,少年竟然用手抓碎了鈍斧一角!本就鏽蝕的鐵器瞬間豁口蔓延,分崩離析!

男子滿臉驚訝,但當他近距離的接近這少年,忽然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張口咬向對方。

少年自然沒有讓他得逞,另外一隻手很輕鬆的掐住對方脖頸。那個高瘦的男子竟然被少年治住,口中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

“肉肉……肉……”

當這幾個音節吐出,原本週圍無精打采的村民們忽然變得蠢蠢欲動,露出野獸一般的眼神看向少年。

“不要害怕,我是來幫你們的……”少年只是閉着眼睛,一股強大的氣場壓迫而出。

這個時候,在他身旁少女出聲問道:“極光……他們就……是被邪神教控制的無辜平民嗎?”

這一行三人,正是極光、花火和近鬆老頭。

“不,這應該是餓過了頭的村民……”極光思索一二,最終將眼前男子打暈在地。

當他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周圍原本蠢蠢欲動的其它村民全都露出懼色,紛紛縮了回去。

“既然是普通村民,他們……爲什麼又要襲擊我們呢……”花火疑惑問道。

“也許他是鄉村惡霸,也許是單純的想要打劫我們……”極光如是回答。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近鬆老頭忽然發出了聲音……

“饑荒,已經發展到了這個程度嗎……”近鬆老頭四目張望幾下,對極光和花火道:

“兩個小鬼,我勸你們兩個還是不要走這條路了……這個村子的人,不值得你們救……”

“什麼意思?”極光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但他雙眼已經失去光明,無法用肉眼洞悉世界。

這一路走來,極光見過不少苦難貧民。因爲戰亂加上饑荒,許多缺少食物的人都變成盜匪四處爲惡,這讓本就艱難的平民生活雪上加霜。偏偏那些土本地的土地豪強還有官員們,不顧人們死活,在這個時候還囤積居奇,各種苛捐雜稅收花錢糧。

極光一時快意,分出影分身到處“行俠仗義”,殺了不少作惡多端的地保,也收集了不少糧食分給貧民。他雖然雙目不可見物,但強大的感知能力依然可以分辨方向,極光甚至將這作爲修行的一部分。

很快,情況就適應瞭如何在黑暗中生活,簡單的通過散發查克拉和磁場,感應人和物的大致輪廓。

人有五感,失去了眼睛反而會讓其他感覺變得更加敏銳。

極光閉目仔細感知周圍環境,這周圍的村民人數竟然如此稀少,而且從它們生命反應來看幾乎都是男人,加上鼻尖之中傳來一股股腥臭腐爛味道,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村子裡,爲什麼沒有婦女和小孩?

一個可怖的想法在極光心裡出現,他的胃裡一陣噁心,右手下意識的拔出三隻苦無射出!

“不要!”花火大聲阻止。

嗖嗖嗖!那些苦無精準無比射向那些村民,緊緊貼着他們腦袋插入牆壁的縫隙。

極光終究還是沒下殺手,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判斷人的罪惡也許無需證據。饑荒之年,女人小孩是最容易被餓死的那一部分存在,誰也不知道眼前這些饑民是惡魔還是食腐的修羅。但他不是神,他無法判斷哪些人是真的該殺。

接下來的極光,只是輕輕伸出一根手指,了結了那個之前用斧頭劈砍他們的高瘦男子,然後就朝着相反方向快步離開。

“極光?!”花火回頭追了過去,近鬆老頭則是微微搖了搖腦袋同樣瞬身離開。

此時的極光,只想遠離這個噁心的地方……

夜晚的篝火亮起,極光雙目空洞睜開坐在石臺之上,任憑火光照耀,他也不見一絲光明。

“怎麼還在爲之前的事情心事重重嗎?”近鬆老頭來到極光身旁,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爲什麼……爲什麼我要出現在這個世界,身在如此罪惡深重之地,爲什麼會讓我看到這麼多的醜惡?”極光很是憤憤不平,這不是他所想象的世界,這個世界不應該這麼殘酷纔對。

忍者可以肆無忌憚的互相殺戮,盜匪滅絕人性的劫掠姦淫,那些豪強貴族可以爲了長生去殺害無辜孩子。離開了木葉,就好像離開了活人的世界。彷彿這個世界裡,十個人有九個沒有憐憫之心,明明是人類卻做的和野獸沒有分別的事情。

花火坐在不遠的地方也是默不作聲,她也終於知道了,白天經過的那個村子可能發生過什麼。她有點理解極光的感覺,原來所在的村子就是一個象牙塔,而外面的世界到處是地獄。

是的,所有被戰火燃燒過的地方就會變成地獄!

“這纔是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啊……”近鬆老頭沉默良久,終於開口:

“你們這一代的孩子,被和平的假象遮蔽太久,根本不理解忍界本來的模樣。在戰國時代,連忍者都過着顛沛流離食不果腹的日子。戰爭中,飢餓纔是人類最大的動力,慾望不是!大多數的人所作所爲,只是爲了兩個字,活着!”

“活着……就那麼難嗎?或者說,讓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這一點都做不到嗎?”當極光問出這句話後,竟然不自覺的搖頭,他忽然意識到,連他自己也感覺這句話很幼稚。

“活着,真的是很難的啊……”而近鬆老頭竟然一本正經的點頭,繼續道:

“我想到今天,你才應該真正意識到千手柱間的偉大!如你現在一般,要以一人之力拯救幾個村子,尚且如此艱難。你的能力再強,也做不到餵飽每個人的肚子。你能分出1000個影分身,也未必能阻止一個小國的戰爭。更何況,這世上不止一個強者,強大的人越多,紛爭越是嚴重!能夠做到聚攏許多家族,團結一個忍村,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這種背景之下,還奢望什麼天下太平,未免太過異想天開!”

極光聽到這裡陷入沉默,耳畔又傳來了近鬆老頭的勸誡:

“其實啊,時間纔是最好的良藥,沒有經歷苦痛和發展,這個世界是不會進步的。與其在這裡苦苦等待你想要的世界,不如直接去往更美好的未來!你說呢?”

近鬆老頭說過很多次,在找到兒子之後,自己很嚮往去花火的那個時代養老。畢竟面對歷史的洪流,人是渺小的,是很難以一己之力改變一切的。

“可我不想逃避,就像如今的我一樣。我的眼睛瞎了,可以對一切選擇視而不見,但並不代表一切不存在。我離開了這裡,我的姐姐、夥伴、朋友都還在,而他們也有自己的羈絆。”極光說到這裡,繼續道:

“所以,我想嘗試一下,一個人改變這個世界!近鬆老頭,有關於一些強大忍術的設想,我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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